喝了這一杯後,陳光明就先請大家吃點冷菜。緊接着,服務員也把煲好的一大罐熱湯端了上來,併爲每個人都乘了一碗。
“來,來,快嚐嚐這個老火靚湯,我們粵東人喜歡先喝點湯再吃菜,而且這個菌菇土雞湯可是特地爲你們點的,能夠養顏美容的。”然後何濤又指着服務員端上來的一盆盆的海鮮,開始一個個爲她們介紹道,“這個是粵東的椒鹽琵琶蝦,這個是白灼黑虎蝦,這個是清蒸老虎斑,這個是炒海腸,這個是醬爆海螺片,這個是蔥姜麪包蟹,這個是避風塘鯧魚。這些都是我們粵東特色,你們都嚐嚐。林力,你給她們演示一下,怎麼吃這個爬爬蝦。”
“好嘞,剛來時候,我也不大會吃這個琵琶蝦,每次還扎到手和嘴了。你們看好了,把它先翻過來,肚子朝上,然後用一根筷子從後面穿進去,按住筷子不動,然後用手拉起它尾巴,從後面向上一提,你們看這樣它的蝦肉就出來了。怎麼樣,還挺方便的吧。”林力邊示範着邊說道。
幾個女生也紛紛學着林力的樣子,試着動起手來,林力不時指點着旁邊坐着的方琪娜,應該如何如何。一大羣人吃得是不亦樂乎,席間衆人紛紛互相敬酒吃菜,有說有笑,氣氛也逐漸熱鬧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也基本都熟悉了,話語間就自然起來,當然酒水飲料喝多了,也難免要出去上個洗手間。
就在包房裡面熱鬧地說着話的時候,席娟猛地推開門,焦急地說道:“不好了,田珞和李小萍出事了,你們快去幫忙。”聽聞此言,頓時所有人都嘩地站了起來,朝房間外衝出去。
“是怎麼一回事情?”杜國強開口問道。
“我們剛上好洗手間,就衝進來一個男的,李小萍就問他,這是女洗手間了,讓他出去。那個男的估計是喝醉了,口裡就罵了很難聽的話,然後就,就。”席娟斷斷續續地說着。“然後她們就把那個男的打出來了,可是那個男的回去又叫了一羣人過來,現在把她們堵在洗手間了。”
聽到這裡,大夥兒都迅速地跑到洗手間那邊,看到果然有五個男青年,堵在女衛生間的門口,口中用粵語罵着難聽的話,“死巴婆,快出來,今天非弄死你。”其中一個男青年臉上有着幾道血痕,衣服也破開幾個大口子,頭髮也亂七八糟的,估計就是被田珞和李小萍打出洗手間的那個。
洗手間裡面不時傳出女聲,“你們有本事就進來,光天化日之下,強闖女洗手間,耍什麼威風啊!”
那幫男青年看到又過來一大幫子男男女女,就知道來的是對方的幫手,便稍微後退了些,其中一個領頭模樣地開口說道:“你們想幹嘛,今天我們要爲被打的兄弟討個公道,人不能就這樣被你們打了。”
“討公道,行啊,那你們堵住洗手間還有道理?”已經瞭解了前因後果的何濤站了出來,誰讓他是本市人呢。對方應該也是當地人,看模樣估計也是學生,可能就是周邊其他學院的,不過還算是比較剋制,沒有不計後果地強行闖入女洗手間了。
“他是活該,誰讓他闖進來的。我們叫他出去,他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人。”田珞和李小萍看到自己的援軍到了後,膽氣也狀了起來,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站在自己人一邊。對面五個男青年這才發現,被他們堵在洗手間的竟然是兩個身材高挑的長髮大美女,尤其是她們的雙峰此起彼伏,更是看得那五個男的直咽口水。
杜國強他們也沒有想到,剛纔還在房間裡面羞羞答答的嬌弱俏佳人,發起怒來會有如此兇蠻的一面,果然山城女人是小辣椒,東北那個疙瘩出女漢子了。兩女愣是把一個男的打得抱頭鼠竄,衣服也裂了開來,頭髮更是篷亂不堪,臉上也被抓出血了,也難怪那個男的不甘心,回去找人來幫忙了。
“你們動手就是不對,怎麼可以隨便打人。”領頭的男青年改用普通話說了,一直咬定動手打人這個情況,至於打人的原因就被他故意忽略了,看來也是有點頭腦,知道怎麼說纔是對他們最有利的。
“隨便打人當然不對,如果是制止犯罪行爲,這個可就算正當防衛了。”杜國強站了出來,毫不留情地說道,他知道在氣勢上,對方已經落了下風,那就更要在道理上不給對方鑽空子。“男生闖入女洗手間,這個行爲可夠得上流氓罪了,言語裡還不三不四的話,也可以算是故意侵擾罪了。所以兩個女生剛纔動手趕人,行爲舉止是正當的。而且你們圍堵在女洗手間,又涉嫌聚衆鬧事妨礙他人,屬於違反安全條例了。”杜國強熟練地運用着各種法律條文,信手拈來的話語,立時讓對方几個啞口無言,個個都面露懼色,也聽得旁邊一干女生兩眼冒光,連連叫好。
“那你們想怎麼辦?總不能被你們白打吧,衣服也被撕破了,臉也被你們抓破了。”領頭的男青年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他開始退縮了,實在是令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微胖年輕人如此巧言善辯,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把他們的行爲批判得有如罪大惡極似的。
“二個建議,一個是報警處理。一個是你們賠禮道歉,我們可以補貼你們一百塊錢,大家就此打住,各回各家了。”杜國強想了想,提了一個辦法出來。
“啪!啪!”從走廊轉角處傳來一陣拍掌聲,“呵呵,沒有想到啊,歷史系的,竟然比法律系的還熟悉條文啊。”隨着聲音,又走過來三男二女,三個男青年身材高大,二個女的也長得婀娜多姿。爲首的那個更是嘴裡叼着煙,神色不善地看着杜國強,然後又惡狠狠地掃了幾眼衆人,當看到亭亭玉立的幾個女生,尤其是看到田珞和李小萍高大俏麗的身體和美麗動人的臉蛋時,眼睛中露出貪婪的目光。
“我也有三個建議。”他看了看田珞和李小萍,彈了下菸灰,囂張地說道。“一是,讓這二個女的,今夜同我們去舞廳跳舞;第二個建議嘛,你們這羣人,每個人給我們磕頭認錯;第三,你們被我們打一頓。你們覺得怎麼樣?”
陳光明看到眼前之人,低聲對同學們說道:“他是我們體院的史大炮,他老爸是學校後勤處的副處長。他仗着他老爸的權勢在學校裡,拉幫結派,無惡不作。” щщщ •тTk дn •C ○
“既然談不攏,那就報警處理吧。”杜國強眯着眼睛,語氣也不客氣了。怎麼又碰到一個仗勢欺人的傢伙,雖然他不怕和對方打一架,但是在衆目睽睽下,又是衆多少女的注目下,打打殺殺的還是不太好了。
“好啊,那就看看警察同志過來怎麼說吧。”史大炮不屑地掃了衆人一眼,輕蔑地說道,“差點忘了,我表舅是學校派出所的周副所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道還會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田珞被史大炮的話語,氣得柳眉倒豎,身前的一對高峰也晃動起來。
“小妹妹,你還小,不懂。要不要以後跟着哥哥,讓哥哥好好指點指點。”史大炮一邊說着,一邊恬不知恥地盯着田珞的山峰。
這個時候,杜國強看到一旁的何濤和李忠平互視了一下,何濤微微點點頭,悄聲轉過身子,走到外面去了。杜國強微不可查地揚起嘴角,他是知道何濤和李忠平在羊城市是有點背景的,不過具體是什麼背景卻不清楚。大學三年這倆個人平時也很低調,不顯山露水的,兩人之間似乎也瞭解對方背景似的。
現在兩方的人數都差不多,後來的史大炮三個是練體育的,身體十分強壯,再加上經常在外面惹事生非,打鬥經驗肯定也很豐富,所以真打起來,他們估計不會是對手。當然,如果是杜國強全力出手,一個人估計就可以把他們全部打趴下。
由於這樣長時間站在洗手間門口,既不美觀,味道也不好受,又要影響別人進出洗手間,兩方人員都紛紛走到餐館外面。尤老闆也和幾個店員,也把二撥人分割開,生怕他們動起手來,那損失和影響就大了。還好兩方人都比較剋制,只是互相對視着。
過了十幾分鍾,來了兩輛警車,下來了五個公安和三個聯防隊員。爲首的似乎認識史大炮,向他走了過去,打着招呼道:“小史,又有誰不開眼了,你沒有什麼事吧?”
“張哥,我沒事,我一個朋友被他們打傷了,還挺嚴重的。”史大炮對張姓警官眨了眨眼睛,簡單地說了幾句話。
“這位警官同志,我們是報警方,他們是肇事方。”田珞毫不客氣地說道。
“小姑娘,我眼睛沒瞎,我們公安辦案子有自己的流程。”爲首的張警官轉過身體,向着他們說道,“現在我懷疑你們毆打他人,致人傷害,情節惡劣,都跟我回派出所去錄口供。”
何濤站了出來,笑着說道:“這位警官同志,流程好像不對吧?首先不是應該表露身份嗎?而且你一來,只詢問一方,既沒有詢問我們一方,也沒有詢問旁人,就這樣下結論,是不是爲時過早?而且就算回派出所,不是應該兩方都要去嗎?”
“你瞎扯什麼,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這裡是我管轄範圍,就要按照我說的辦,來人,把他們都給我帶回去。”張警官沒有想到,這幫學生中間,還有一個熟知警務條例的人,不過他馬上就避開話題,只要把人帶到派出所,一切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