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永祥此時心情複雜,關曉凡也並非沒有考慮,盧永祥是什麼人物,他已經摸清了,蒼遠縣的水有多深,他也是瞭解一些了,現在他只是想着搞幹部作風建設,把幹部作風問題給搞好,至於其他的問題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搞。
當然他這樣做,也要考慮盧永祥的感受,防止盧永祥反應過度,對工作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所以在讓王全凱的檢討書作爲學習文件下發之後,他立刻帶着盧永祥去下面的修路工地進行視察。
關曉凡之所以會帶着他,便是要讓他放心,他只針對王全凱並非是針對他,同時也讓其他人看到,他與盧永祥的關係非常不錯,到哪裡視察都會帶着他,修路這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還需要盧永祥的支持。
關曉凡這樣一做,讓盧永祥部分打消了疑慮。和關曉凡一起下去視察修路工作,他的情緒看上去不錯,現在修路這一塊的工作相當於他負責了。高玉雪不插手這方面的事,樑棟又調走了,李剛建現在過來,只管紀委的事情,抓好乾部作風建設,不去負責修路的事情了。
因此,現在相當於是他和薛江達在負責,薛江達與他之間的關係因爲競爭縣長的事而有些不睦了,同時由於李松濤的調走,薛江達的權力受到了很大限制,根本沒有能力與他競爭,因此全縣的修路事宜現在主要掌握在他的手上。
關曉凡現在還倚重他,所以關曉凡帶着他下去視察修路工作時,盧永祥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並且在關曉凡面前儘量表現出一切如常的樣子。
看到他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關曉凡心裡也是放了一些心,目前他還不想與盧永祥撕破臉皮,並且產生什麼重要的矛盾,必竟縣裡的工作不能引起動盪。盧永祥現在相當於是尾大不掉,直接把他調開,也是不利於工作,因此,暫時保持一定的平衡非常重要。
此時,修路工作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楊晶晶此時來的時間比較少了,雖然說她願意留下來工作,但是關曉凡多少有些不忍心讓人家一個大廳長在這裡忙來忙去。所以,楊晶晶連續工作兩週之後,他都會讓楊晶晶回去休息一個月,如果有事再讓她過來。
而且,他現在不住縣政府招待所了,楊晶晶一個人住在縣政府招待所,她也是感到比較孤單,不像原來,她可以與關曉凡在一起聊聊天,打發一下時間。
楊晶晶與他之間的感情現在變得比較複雜,雖然兩人之間都是工作上的關係,但是交往久了,楊晶晶對關曉凡的工作激情和能力非常佩服,而關曉凡對她的工作作風也是非常的讚歎,男女之間相處久了,而且又相互看得順眼,難免會產生一些其它的情愫。
不過,關曉凡比較注意,怕是引起別人的議論,而白萍呢,每次打電話給他,都是耳提面命,讓他也不敢胡來,所以讓楊晶晶對他有些失望,這也是楊晶晶後期沒在蒼遠縣呆太長時間的原因。
關曉凡明知她有這個心思,但是又不好道破,只好以工作辛苦爲由讓她回省城去,這邊的工作不需要她付出太多的時間。
全縣的道路建設工作是突飛猛進,雖然蒼遠縣的整體經濟不怎麼樣,但是道路卻是修的非常漂亮了,不次於發達地區的道路,這便是關曉凡進行超前發展的緣故。
關曉凡一來到蒼遠縣便是搞了這樣一個大規模的工程,而且工程建設質量一流,本地的散兵遊勇雖然最後也參與了建設,但是都是在中強公司嚴格的監管下進行的,倒是沒有出現什麼事情。
只是因爲他與中強公司之間的關係問題而引起了一些不好的議論,但是這都過去了,不必放在心上了。
關曉凡和盧永祥到了下面的工地四處看了一看,當到達東部地段的時候,他一打眼,卻是看到了胡千一的身影,胡千一迅速上了自己的奧迪轎車,發動車之後走了。
關曉凡心裡疑惑,他不知道胡千一也參與了工程建設,現在突然看到了胡千一,這讓他頓時產生疑心。東部這一塊是薛江達負責的,不過今天薛江達沒有陪着他來,現在看到這種情況,他不由地眉頭皺了起來。
關曉凡問了問旁邊的工人:“剛纔那輛奧迪車是誰?”
工人朝胡千一開車走的方向看了看,說道:“那是我們老闆的車,不知他咋走了。”
關曉凡立刻明白了,想不到胡千一也帶人在這裡搞了工程,這小子一定是衝薛江達來的,好嘛,這小子陰魂不散,居然跑到蒼遠縣賺錢來了,雖然現在沒出什麼事,但是自己不能讓他在這裡再掀起什麼風浪,再說不能讓這小子再這麼輕易的賺錢,工人們辛苦幹一天,才賺多少錢?而這小子開着奧迪車只是過來看一看,就是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的賺,他憑什麼能賺這麼多的錢?無非是因爲有着薛江達的支持而已。
想了想,關曉凡暫時沒再說什麼話,而盧永祥不瞭解關曉凡與胡千一之間的恩怨,所以自然不會去注意這個問題。
關曉凡決定收回薛江達負責修路的權力,而將這個權力移交給高玉雪,高玉雪雖然在忙開發區的事情,但是也要給高玉雪再壓壓擔子,而且高玉雪作爲縣長,不參與這個事情也不大好,到時候成績沒有高玉雪的。
因此,回去之後,關曉凡把高玉雪找過來,和她商議這個事情。一上來高玉雪還不願意要這個權力,她以爲關曉凡是不是在試探她,但到了後來,她意識到關曉凡是真想讓參與這個事情,而不讓薛江達再負責這個事情。
點了點頭,高玉雪終於答應下來,只是如何讓薛江達交出這項權力呢?關曉凡想了一想,決定把薛江達弄到省委黨校學習去,只要薛江達去學習,這項工作只有交出來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會引起薛江達太大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