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啓盛聽到動靜,從屋子裡出來,就看到門外僵持着的幾個人,事實上也就許謙和劉志平兩個而已,許諾和楚逸凡自然神態自若。
劉志平見到許啓盛出來,立馬喊了一聲,像是見到救星似的,朝着許啓盛就奔了過去。朗聲叫出口。
“爸——!”
這聲兒‘爸’出口,許謙又開始叫罵出口,許諾喝斥讓他別亂叫,他們倆人已經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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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劉志平還不要臉的說,當她爹是乾爹,乾爹也叫‘爸’不是?許諾嗆得沒話回了。
因爲她發現自己的老爸沒吭聲,像是默認了劉志平的行爲,楚逸凡擰了擰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頭看着許諾,說:“我第一次來,你不帶我去轉轉嗎?”
許諾醒過神來,也不於理劉志平,和許父說了一句,許爸爸點點頭,笑着讓許諾好好招呼楚逸凡。
劉志平看了看離去的許諾和楚逸凡,眸光中閃現出一絲憤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妥協。
轉頭看着許啓盛,一口一個‘爸’叫得可甜了,許謙憤怒地盯着劉志平警告威脅他不準亂叫。
許啓盛見狀,低喝許謙,讓他去鎮子上買點菜,因爲家裡來了客人,這個客人當然是楚逸凡了。
許謙不情不願還是去了,一時間,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劉志平和許啓盛倆人。
劉志平知道要追回許諾,必須要討好許啓盛,於是殷勤地將買的東西拿出來,說着討好的話。
許啓盛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自然看得出來劉志平的居心,可今天早上和楚逸凡的一席對話,讓他在那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劉志平身上沒有的毅力和決心。
再加上許諾和別的男人已成定局,自然不會再收了劉志平的好處,女兒是自己的,天下父母沒有哪個是不希望自己兒女幸福的。
他坐在廳堂裡,看着劉志平,說:“志平啊,別忙活了,你做,我有話對你說。”
劉志平一愣,心中有些異樣劃過,卻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看着許啓盛,一時間到是沒了話說。
許啓盛看了看劉志平,沉默一會兒纔開口,說:“志平啊!你年輕有爲,曾經我以爲你和諾諾可以相守到老,可如今看來,你們緣分就只到這裡了,雖然你和諾諾不能結成緣分,我相信你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不是,爸,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賬,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懷疑諾諾的,可您不也說了嘛,年輕人,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但我願意爲了諾諾而改變,只希望爸,您能支持我。”
許啓盛嘆氣,說:“志平,我知道你改過的決心,可這事兒畢竟是雙方意願的,昨天晚上我也問過諾諾了,她表示過去的就過去了,而她也只當你是哥哥,志平,話我就不多說了,你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劉志平沉默了,盯着許啓盛看了看,好半晌才沉聲道:“是因爲楚逸凡嗎?之前一直支持我和諾諾在一起的人是你,可如今變掛的人也是你。”
“兒女大了,做父親的希望她能幸福,志平,你能保證能給諾諾幸福嗎?”
“我能。”
“多久?像之前那樣,三年還是五年,或者十年八年?”
“爸,我對諾諾是真心的,您也知道,現在諾諾跟着我纔是最好的結局,且不說她和我離婚了,找了楚逸凡這樣傑出的男人,正是因爲他太過優秀了,你能保證諾諾跟着他有好日子過?”
許諾帶着楚逸凡轉了鄉下,空氣中流動中草木的清香,不是二三月,所以少了些花香味,但也足以讓楚逸凡覺得稀奇了。
因爲倆人之前滾了牀單的事兒,許諾一時間面對楚逸凡時沒了話,有些尷尬。可男人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心情似乎也很好,她不說話,他便像個好奇寶寶似的開口問東問西的。
許諾也答得很認真,說以前當孩子的時候,在哪塊地兒上野了,說偷了人家張大爺家的桔子,還將王大媽家的狗子給打了。
當孩子的時候總是很快樂,整天無憂無慮的,不用想太多的事情,可自從母親身體不好,她被迫輟學起,心裡便再也沒有痛快的時候了。
不知不覺,她看着那個山坳出神,楚逸凡也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眸光微微一閃,知道她心裡的傷痛,手臂輕輕一環,將她整個攬進自己的懷裡。許諾也沒有掙扎,她還記得他曾說過,在他面前她可以不用強裝堅強,或許這麼些年走過來,也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才將她的脆弱看穿過吧!
“要不要去看看咱媽?”他問,許諾猛地擡頭一臉疑惑地看着楚逸凡,似乎不太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她想,楚逸凡,你太會演戲了,這都沒人了還演戲,當真上癮了?
可讓她更爲驚訝的是,他怎麼知道她看向的地方是她母親墓穴的方位?
像是知道她心中的疑惑,他抿嘴淡淡道:“今天早上我就來過了。”
許諾恍然大悟,急切問道:“我爸爸他都給你說了什麼?”
他故作高深不說,她又急了逼問,他這才笑了笑,低聲說:“他希望你能幸福,也希望我們能好好幸福下去,許諾……我說過,一輩子會對你好的。”
許諾愣住了,擡眸看着身邊的男人,他的眸子如同之前那般深不可測,彷彿漩渦,將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他帶着濃濃的暖意,驅散了她心裡的陰霾。
心下一暖,一股酸澀感又不受控制地想要破腔而出,她搖搖頭,說:“楚逸凡,爲什麼?”她說不下去了,爲什麼要幫她?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沒有爲什麼?因爲是你。”因爲是你?四個字,卻也令她頭腦不清醒,更加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安心待在我身邊就好。”他又安慰她,許諾默着,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她將頭靠了過去,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曼陀羅香氣,一股心安沁入心脾,她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暖氣。
她想,就這樣吧,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幹,不管將來怎樣,只想着眼前的,她貪心地只想着眼前這一刻的溫暖就好,不管將來會怎樣……
回去時,已經快到中午了,因爲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的原因,許諾不知不覺就靠在楚逸凡懷裡睡着了,就連回去也是楚逸凡抱着她回去的,因爲過於安心,她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
劉志平已經走了,許謙開門出來時,正瞧見楚逸凡抱着許諾走進院子,他剛想開口叫,楚逸凡作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許謙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一臉的笑呵呵。
他進屋子將她小心地放在牀上,替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這才走了出去。
屋子外頭,許謙笑着叫了聲‘姐夫’,楚逸凡很是受用,對於許謙這麼會看眼色,他到是覺得這孩子挺聰明的。
問了許父在哪裡,許謙說在廚房,他一頭就鑽了進去,鄉下廚房都比較矮,他幾乎是低着頭進去的,正瞧見許爸爸在弄午飯。
見着來人,連忙讓他出去,說廚房裡髒,再說他這麼大個塊頭也佔地方,許謙也笑着走進來,一口一個姐夫地叫,還將他推出去。
許爸爸也沒有阻止許謙的叫法,似乎也算是默認了一般。楚逸凡心裡一團暖意劃過,說沒事兒,他正好也體驗體驗農村生活。
他沒進過農村的柴房,結果,等到出來時,灰頭土臉的搞了一身的柴灰,嗆得他連連咳嗽,惹得一旁的許謙哈哈大笑,連一向嚴肅的許爸爸也忍俊不噤。
許諾就是被許謙的笑聲給驚醒的,她一骨碌地爬起來,就見着楚逸凡那灰頭土臉的樣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楚逸凡反擡手看看自己雙手沾上的黑灰,再看看許諾那笑容,他惡作劇地伸手就朝她臉上抹去,許諾一個猝不及防,真的中了招兒,雪白的臉上頓時兩條黑色灰印子,她嘟嘴表示不滿,楚逸凡見着她這模樣,也開懷笑了起來。
臨近下午時,楚逸凡接了個電話,有急事需要馬上回去,許諾似乎也發現了,於是說:“楚逸凡,你有事兒就去忙吧!不用管我,也謝謝你。”
他皺眉,“跟我一起回去吧!”
她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說,又怕父親起疑,讓她和劉志平復合,可也想父親再生氣,許謙竄了出來說:“姐,你就給姐夫回去吧!他都親自來接你了,真是的。”
“我去和爸說。”還不等她說點什麼,楚逸凡便開口說道,許諾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楚逸凡擡腿朝着父親的房間走去。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挺拔,高大又英俊,她傻傻地想,真英俊,可只有她知道,她和他是倆個世界的人。
沒多一會兒,父親便和楚逸凡一同出來了,許諾怔怔然,還沒有緩和過來,就聽到父親開了口。
“既然小楚親自來接你了,那就跟他回去吧!記得空了就回來看看爸爸。”
父親的話一直就不多,說的都是心裡的大實話,一根腸子通p股,沒有彎彎繞繞的心思,許諾明白,有些動容。
“爸,你放心吧!有時間我會帶着許諾回來看您的。”楚逸凡這聲‘爸’叫得挺順流的,許諾暗歎,好像眼前的人是他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