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晨看着溫連成沒有說話。是啊,他又怎麼不想她好?如果不想她好,他又怎麼甘願當了溫連成的人質?一切的一切他都想她好好的,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換她媽媽的命他也是願意的,只要她好就滿足了。
從辦公室出去只會,溫連成覺得心情格外的好,他想一切他都會如願的,也想要的也會逐一得到,想起前些年爲了跟隨蘇樂吃的苦都覺得變得甜甜的。
十年前,他以貓頭鷹的網名跟蘇樂在論壇上認識,從此他就深深的被她的文字吸引,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她,那個時候他才20歲,是一個剛剛上大學的大男生,認識蘇樂之後,得知她最大的理想便是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雜誌社,又得知蘇樂喜歡南京這個城市,於是他頓時做了一個決定,放棄學業到南京提前打拼,等他有實力的時候就站在蘇樂的面前告訴她:“嘿,你的夢想我都幫你準備好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思想還很單純。只是一心想要追隨自己所喜歡的女子,想要給她一個溫暖的家,於是他放棄了上大學,隻身來到南京這座充滿文化氣息的古都。
溫連成的家庭並不好,從小沒有父親,母親一人養他,在高三那一年因爲乳腺癌而永遠的離開了她,所以當蘇樂出現的時候,對於他來說給他灰暗的生活照亮了一條寬廣的大道。加上上大學需要不少錢,他更加堅定了要出去創業的念想。
那個時候在南京鮮少有雜誌社,剛剛來南京的時候,他身上的錢都不夠交房租的,於是爲了節省開支,溫連成找了一傢俬人雜誌社在裡面實習,住在偏遠的郊區農戶家裡,每天要倒一趟公交車和一趟地鐵,足足兩個半小時才能到上班的地方,那個時候他沒有叫一聲苦,因爲心裡始終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見到蘇樂的時候他不再是狼狽不堪。
想到這裡,溫連成的嘴角就不禁上揚着,忽然一聲鳴笛打斷了他的回憶。他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被那輛橫衝直撞的車給嚇得一身冷汗,但是他沒有生氣,只是客氣的朝着道歉的車主揮了揮手說他沒事。
想必這就是他唯一的幸福吧,想到蘇樂的時候嘴角都開出了花。於是他發誓,現在他得到了她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奪走她,他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娶到她的呢。
在回去取車的路上,蘇樂正巧也打來了電話,他興高采烈的摁下了接聽鍵。說了兩句又開心的掛了電話,隨後就開着車絕塵而去。
到達蘇樂住的酒店的時候,正好傍晚,夕陽打在酒店的玻璃幕牆上,泛出一片金黃色顯得格外的美麗,溫連成忍不住笑了起來。蘇樂打電話說要一起吃個飯,也正式將他介紹給爸爸。溫連成光想想就覺得幸福,於是他去酒店的路上就一路哼着小曲。就連酒店接待的前臺也被他愉悅的心情給感染了。
剛剛出電梯就看到了我挽着父親的胳膊出來了。
我看見他淡淡的笑一笑,輕聲說:“來了?”
溫連成點頭。然後衝着我爸笑了笑說:“爸爸。”
我爸也禮貌的回他一個微笑。
我們到了酒店的第三層,在訂好的位置坐下來。讓服務員點好的菜慢慢開始上。
我們三個加上律師正好坐了一張桌子,先開口的是我。
我看着溫連成說:“案子有進展了。”
溫連成顯得很是驚訝,一副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律師,表情顯得十分不自在:“是嗎?查到了什麼?”
“我忽然發現我媽的死跟安可有關。”我毫不避諱的說,我也不打算瞞着溫連成,因爲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爸,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畢竟他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溫連成的身子顫了顫說:“有確鑿的證據嗎?有的話,我們可以申請提前開庭審理的。”
我點了點頭,律師也鎮定的點了點頭。
吃飯的過程中我爸給溫連成敬了一杯酒,還很客氣的說:“連城啊,你爸雖然也是個生意人但畢竟一個地方是一個地方發規矩,我在南京不認識幾個人,你媽媽的官司還得靠你了,樂樂也得靠你好好照顧啊,我在這裡敬你一杯以表感謝。”說着我爸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溫連成有些尷尬便客氣的說:“爸,您這是什麼話,樂樂現在是我妻子她的事我不管誰管?您這話就見外了,您放心,媽媽的事就算我傾家蕩產也要討個公道的。”
我爸滿意的點點頭。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整餐飯都和樂融融的我坐在一旁只是喝了點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溫連成不自在,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飯後我陪我爸爸出去轉轉,消消食,溫連成聲稱有事先回去,律師也說有點事先走,於是就剩下了我跟我爸兩個人。
我們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廣場上的大叔大嬸們跟着音樂不停舞動,那氛圍甚是融洽。我看了我爸一眼,故意逗他:“爸,你要不也去跳跳?”
我爸晃了晃腦袋,表情在燈光下顯得特別哀傷:“你媽都不在了,我一個人跳着也沒有意思。”陣帥夾巴。
聽得我心裡一緊,鼻尖立馬就酸了起來,原本我只是想逗逗我爸,哄哄他開心,卻不知道無意間就撕裂了他的傷口,我從來不知道我爸過去的幾年跟我我媽一直跳廣場舞都成了習慣,如今我媽不在了,他自然也不願意再去跳了,因爲每跳一步對於他來說都是錐心刺骨的痛。我們都沉默了,只是默默的走着,沒有再說一句話,生怕再說一句話就會抱着痛哭流涕。
然而城市的另一條街道,溫連成跟律師坐在車裡,溫連成點了一根菸,朝着窗外吐了一口菸圈,然後轉頭憤怒的看着律師說:“不是說有情況隨時通報我麼?怎麼就讓她找到了證據呢?”
律師看着溫連成:“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
溫連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扔到手中的煙:“這麼說她都沒有實現給你講?那證據呢?她有沒有說是什麼?”
律師無知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