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剛響了兩聲就通了,安父焦急的詢問陸正音:“思晨媽媽,思晨呢?”
陸正音也是一副着急的樣子,“思晨被法院帶走了啊,說什麼要錄口供。”安父頭皮一緊便想起了剛剛回到家裡看到的散落在地上的法院的傳票。心一下就糾了起來。
他掛掉電話,直直的盯着手術室的‘門’口,兩隻手握在一起都冒出了汗,安可母親則趴在安父的肩上低聲‘抽’泣。
還唸唸有詞:“我的可可啊,你一定不要有事,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媽媽可怎麼辦啊?”
安父本來就神經緊張,安母在這樣絮絮叨叨要死要活的,更讓他煩躁,本就脾氣急,於是就忍不住吼了她兩嗓子:“哭哭哭!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你哭就解決事兒了嗎?”
被這樣一吼,安可的母親哭得更加厲害了,她一邊哭一邊打着安可父親的‘胸’膛:“你是什麼父親?‘女’兒都這樣了不擔心反倒來兇我,你算什麼東西?什麼東西......”
安可父親一把將她掀開:“起開,懶得理你!”說着就朝着走廊盡頭走了走到吸菸區掏出一根菸點燃。
此時已經是夜晚,陸思晨從派出所出來,愁容未展,他在錄口供簽字的時候,隱約聽到了被告不是自己,他隱隱的擔心我找出了什麼證據。如果安可出事了,那麼他的母親也會有事的,還有溫連成那個喪心病狂的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他沒有開車就這樣漫無目的在街上走着,不知道怎麼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之前上學的地方,想着已經畢業這麼些年,認識他的人幾乎都走完了,進去懷念懷念也算好的,於是就走進去了。
他在‘操’場的看臺上坐下來,點了支菸,望着若隱若現的月亮,忽然就想起了上大學的時光,那個時候住學校,每天晚上宿舍的宿管阿姨都會在11點查寢。
男‘女’生宿舍不算遠,於是他跟我每天吃完晚飯就會到‘操’場上走走,走累了酒到看臺的臺階上坐坐,趁着黑夜偷偷抱抱,做着所有情侶都會做的曖昧。想着想着陸思晨就泛起了笑意,竟然還笑出了聲。
忽然身後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失戀了還這麼高興?”
陸思晨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身子一顫,立馬轉過頭去,正要說話,那個‘女’生就主動走了下來,坐到陸思晨的身旁。
陸趁着看臺下面昏黃的燈光陸思晨看了看說話的‘女’生:“你不也失戀了麼?”
‘女’生自嘲的聳了聳肩:“這年頭失戀算什麼?今天哭着分了手,明天就可以找個男人笑着上‘牀’。”
陸思晨有些驚訝,現在的‘女’孩子怎麼都如此開放?難道90後跟80後差別就那麼大嗎?陸思晨沒有說話,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抽’着煙。
忽然那‘女’生伸手奪過陸思晨的煙吸了一口:“你再點一支吧。這支給我了。”
陸思晨有些錯愕卻還是重新點了一隻,吸一口:“‘女’孩子‘抽’什麼煙?”
‘女’生笑了笑,“男人可以隨便睡‘女’人,可以隨便‘抽’煙,‘女’人不能隨便睡男人,爲何就不能隨便‘抽’煙了?那這個世界還有公平可言嗎?”
陸思晨從她的話裡聽到了點她失戀的緣由,笑了笑:“看來你也不想看起來那麼樂觀嘛。”陣廳記號。
‘女’生吐了一口菸圈問:“怎麼說?”
“男友劈‘腿’?”陸思晨毫不掩飾的說了出來。
‘女’孩尷尬的笑了笑:“是我最好的朋友。”
按理說這樣的情節早已經是屢見不鮮的小說橋段,可是當陸思晨親耳聽到了還是覺得心底多多少少有些牴觸的,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跟我的事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嘆什麼氣?難道你也被劈‘腿’了?”‘女’生將菸頭扔到地上踩滅。
“是我劈‘腿’了。”陸思晨不經思索的說。
‘女’生的好奇心立馬就被吊了上來,她沒有見過自己劈‘腿’還如此悲傷的,於是她好奇的問:“那你爲何看起來如此傷心?”
陸思晨嘴角牽強的扯了扯:“我明天要出庭,原告是我的前‘女’友。”
“我們談了七年,在一起很不容易,一路走得很艱辛,先是我媽反對,後是她懷孕意外摔倒,好不容易生下了孩子,孩子卻意外死了.......”
陸思晨就這樣一根菸接着一根菸的‘抽’着,一包煙‘抽’完了故事還沒有講完,‘女’生卻聽得眼淚鼻涕一把的,她一邊在陸思晨的衣服上擦着眼淚一邊說:“沒有想到你們之間這麼苦,那你爲什麼不告訴她實情呢?”
陸思晨嘆了口氣:“怎麼告訴她?告訴她了痛苦的只是我們倆,與其大家都痛苦,還不如讓我一個人承擔,至少她在忘記我之後就會會好好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陸思晨不知道說了多久,但是感覺把那些埋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之後,心裡就舒坦多了雖然是個不認識的‘女’生,但是還是讓他覺得很感‘激’,於是走的時候,在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
他想就算要到電話號碼也只會躺在他的電話薄裡,不會打,可是他這麼都沒有想到自己以後的人生裡會與這個不算謀面的‘女’子有那麼多‘交’集。
翌日一早,我和我爸早早的到了法院,溫連成隨後也到了,他看起來‘精’神不怎麼好,眼睛一圈黑眼圈,我爸關切的問了一句:“連城你沒有睡好麼?”
溫連成點了點頭:“昨晚應酬到很晚,又喝多了,就沒有睡好。”
“應酬歸應酬還是要注意身體的。”我看着他忍不住就說了這麼一句話。不知道爲何要說,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溫連成聽到我這樣說,剛剛還愁眉不展的臉立馬舒展開來,笑着說:“遵命,老婆大人!”
我尷尬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理他就轉身進了法庭。
我想我一定是‘亂’了陣腳,不然爲什麼溫連成的一句話就將我感到心慌了?以前不管他在我面前說多麼曖昧的情話我都沒有感覺的,可是現在......
哎,不想了,媽媽的事要緊,我這樣勸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