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眼看着地上的姚菍,又看了樣她身後並沒有什麼人,那舉着的槍不但沒有放下,反而還越發的湊到了她跟前!
“說,你是誰?帶着什麼目的來的!”
剛剛他就看到她跌跌撞撞的從不遠處跑過來,他只是謹慎防備,卻並沒太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朝着他們就衝撞過來了,這頓時讓他心中警鈴大作,理所當然的把她認定成爲圖謀不軌的對象!
這男人居然是會說中文的!而他也顯然能聽明白她在講什麼。姚菍斂眸,很小心的隱藏起這細微的情緒來。
就連一個手下都會中文,看來這雄哥大宅裡應該懂中文的人不在少數。畢竟,他的女人也是個中日混血兒,應該也是懂中文的說,不然也不會僱傭一些懂中文的手下了。
看得出,這雄哥還挺細心的,對他的女人不是一般的愛護和周到。
當然,他聽不懂沒關係,聽懂了也更好辦!
而此時,站在男人身邊的婆婆也是一臉防備的看着姚菍,雖然她沒有說話,但是視線卻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
這個女孩身上的裙子被人爲的撕破了口子,頭髮亂亂的,小臉上也滿是髒灰,一臉未乾的淚痕子,雙眼充滿了難以名狀的驚恐,甚至她的身體都在瑟瑟的發着抖,像是還未從一場噩夢中醒過來似得,看起來……
像是遇到了搶劫。
姚菍哆嗦的就像樹上飄下的葉子,單薄的衣服,纖細的身板越發的凸顯出她的楚楚可憐,只見她面對槍口畏縮的抱住自己,眼神中卻透着一種不忘求救的哀求。
“求求你們救救我,我是被人販子騙過來的,他們說來這裡能賺大錢,可是到了這裡我才發現,我被騙了……”
說到這裡,姚菍瑟瑟發抖的嗚嗚哭了起來。邊哭邊哆嗦着說,“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他們拿走我的錢和手機,不讓我們和任何人聯絡,還逼着我們接客,只要剛反抗就拿皮鞭抽打我們……我都是假裝聽話才倖免捱打,我是偷跑出來的,如果被他們抓到的話,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
姚菍說話間,她努力的伸出手來,跪在地上挪步向婆婆,豆大的眼淚順着她的臉滾落下來,“求求你好心的婆婆,求求你救救我,不然我會沒命的,求求你了!”
那眼神中的希翼飽含着的信息隱隱透着種孤注一擲,彷彿現在的婆婆和手下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雖然臉色因爲驚恐而煞白煞白的,但是她眼中的求生欲卻強烈的灼目!人地備防過。
正說話間,隨着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吆喝聲,兩個綠林好漢似得大漢朝着他們這邊就跑過來了,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還用日語嘰裡呱啦的道,“她在那裡!快抓住她!”
剛剛還跪在地上的小女人頓時嚇壞了,她連忙從地上連滾帶爬的站起來,緊緊抓住婆婆的手臂,看都不敢看那兩個男人一眼,極力把自己的身體往婆婆身後塞着,顫抖的口音都帶着濃重的寒氣!
“婆婆救救我,婆婆救救我!”
眼見那兩個大漢就要衝過來了,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婆婆終於開了腔,“阿輝。”
姚菍暗自挑眉,原來婆婆也會說china話啊。
那個前一刻還對她舉槍的男人此刻朝着個自己跟前三到四米的地上放了兩槍,還正好放在那兩個男人的腳邊,驚的他們頓時鬼叫的低呼起來,幾近驚恐的看着他手上的槍,雖然面有不甘,但眼見着這個叫阿輝的男人手裡有槍,又聽到他冷冷的用日語說,“雄哥府邸也容得你們這些傢伙撒野!”
一聽雄哥,兩個男人頓時嚇到了,他們像是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阿輝是雄哥的人,兩人幾乎白着臉的相互對視一眼,都不需要等阿輝上來教訓他們,兩人就嚇的跌兒跌兒的跑掉了!
見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跑了,剛剛驚慌失措的小女人終於安下心來,只見她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婆婆跟前,“婆婆,你的大恩大德小菍終生難忘!我已經一個家人都沒有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的話,與其呆在那個可怕的魔窟裡我寧可一死了之!讓我給你磕個頭吧!”
說話間,正當姚菍準備磕時,婆婆卻連忙動手去攙她,“沒事孩子,那些人知道是我們救了你,應該不會再回頭找你了,你快點走吧。”
接着婆婆像是想到什麼似得從身上掏出些錢來塞到姚菍手中,“這些錢你先拿着,你看你餓的都皮包骨頭了,先去吃頓飽飯,再買身衣服的趕緊回國吧。”
小丫頭感動的眼淚又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了,她一個勁兒的點頭,一個勁兒的抽搐着鼻子,嗚咽着道,“婆婆,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
然,她這話還沒說完呢,竟突然一翻白眼,下一刻手腳團軟的整個人已經‘咣噹’一下子的昏厥在地上了!
在臨昏前,姚菍暗暗的覺得,通常會叫晚輩‘孩子’的人,都是最有愛的老人。可見這次她還真找對人了呢!
“哎!孩子!”婆婆大驚失色的叫着姚菍,把身邊的阿輝也嚇了一跳!
見姚菍已經昏過去了,婆婆頓時冷靜的說,“這孩子太可憐了,咱們不能把她扔在這裡,阿輝,你把她揹回去。”
阿輝頓時一愣,他不贊同的皺眉,“這怎麼可以。雄哥如果知道了有陌生人進來的話怪罪我們怎麼辦?再說了,這個女人的身份還未查明,萬一是派來的殺手怎麼辦?”
“什麼殺手,你沒看到她已經這麼可憐了嗎?沒看到她說自己的親人都不在了麼?就算是謹慎,咱們也不能這麼泯滅良心的見死不救吧?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可是……”
“可是什麼,雄哥怪罪下來自有我擔着!更何況我是伺候了他母親,又伺候了他兩代的人了,是他們家資歷最老的管家,暫時收留一個可憐的人,這個薄面他還是會給我的吧?”
阿輝知道婆婆是同情心上來了,任由他怎麼說都沒有用,不過他卻提出,雖然是暈倒了,但是也不急着把她帶回大宅裡,他聽說對於昏厥的人來說掐人中是最好的方式。
婆婆也聽過這樣的方式,見阿輝要試,她猶豫了一下就讓他試了。
由於婆婆和阿輝說的是日語,姚菍聽不懂,但是她卻隱隱的,從他們的討論和婆婆似乎讓了步的沉默中,閉着眼感受到了一種不太妙的氣息。
阿輝展了展手臂,我掐!
姚菍深吸一口氣,勞資忍!
雖然阿輝的手勁不至於此,但是念在姚菍是女人的份上,他還是手下留情了。因爲就算他手勁兒再輕,掐人中啊大哥,多麼薄弱的地方,別說是女人了,是男人都得醒了!
可人家姚菍,愣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忍的她小腿兒都快抽筋了,也不敢眨一下眼皮子,面部表情緊縮一分。還要擺出完全自然放鬆的深度昏迷狀態。她容易麼她!
爲了成功混進大宅,今兒再非人的折磨她都忍了!如果連這都忍不了,別的不說,先前她掉的那些眼淚不就白掉了麼,下跪也就白跪了!多不划算啊!
男人沒料到這‘一掐’姚菍居然動都沒動一下,倒好像真的昏死過去似得,他不死心,又預備來第二下,得虧好心的婆婆攔住了他,不然姚菍覺得她都會忍不住的跳起來抽他!這分明是把人往死的頻率上整啊!
她看以後醫院也不用設什麼急救了,讓阿輝去掐人中好了,保證比那些電擊什麼的都要管用,一掐一個活!二掐死去活來!
婆婆讓阿輝不許再折騰了,他可勁兒折騰一個大姑娘說出去簡直給人笑死了,人家和他無冤無仇的,他這根本就不是謹慎小心,而分明是防衛過度!
後來,婆婆提着菜,讓阿輝揹着‘昏死’過去的姚菍快不朝不遠處的大宅走去。
姚菍伏在阿輝背上,背臉兒對着婆婆的那邊,原本還昏厥着的人突然衝不遠處俏皮的眨眨眼,吐吐舌頭。
就在三人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後,赫炎珏從大樹後面走出來。蹙眉間一臉的無奈和擔心。
這個丫頭,真是能搞!虧她能想出這招苦肉計來。他不肯配合她,她就去特地挑選了兩個大漢,付錢讓人家陪她演了場戲,而她的演技,他真心建議她轉業後可以往影視方面發展一下,走別人的路讓其他人無路可走!努力的方向直接就是奧斯卡影后!
又流淚又摔跤又驚恐的,表情一個接一個,簡直五花八門的。
他是看出來了,那個叫‘阿輝’的男人的確是個好苗子。可惜了,他說話不算。
也從側面看得出這婆婆在雄哥家的地位的確非比尋常。就連出個門都要專門給她配個手下,這可不是一般下人的待遇。不過他所隔的距離不遠,所以當他們對話的時候他還是聽到了。他倒是很意外姚菍有這個好眼光,居然能一眼就看出這婆婆身份不俗,應該是雄哥家的管家。也算是給她賺到了。
不,準確的說是給她賭到了。
當時那個阿輝舉着手裡的槍,他看的分明,那槍根本就是上膛的,連他都沒想過雄哥的手下對陌生人,甚至是一個陌生女人會如此的戒備!甚至不稀掏出槍來,而槍會上膛也不難從側面看出,手下的人平時都非常謹慎,時刻保持着警惕和戒備,如此一來,更是說明了他們的不好對付!也加深了此次形勢的嚴峻性!
他看到槍的那會兒,毫不誇張的說他當時整個人都石化了!手心裡全都是冷汗!甚至可以說他生平都沒有這麼緊張過!如此近的距離,哪怕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都沒法在第一時間救下她!這讓他輕易便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恐懼當中!而她則就是在賭,在拿自己的命去賭對方一定會同情她的‘遭遇’。
是,現在她賭贏了,可是若是她輸了呢?都說雄哥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他要求手下時應該也同樣如此。赫炎珏覺得,他完全不敢去設想另外一種可能。他不敢!
沒有人知道當時他有多後悔!懊悔!他有多希望那把槍是指着他,而並非指着她的!他傻了二了才被她給激將了,才和她打勞什子的賭!!
甚至剛剛在她昏厥過去的時候,她並沒跟他說會有這一出,當時直把他嚇得心臟都差點不跳了!後來見她衝他吐舌頭他才知道她沒事。不然和她待一起的人的都得給她折騰的得精神病不可!
不過,赫炎珏心裡明白,姚菍要去找楚聿衡的心意已決,就算他不同意她身處險境,她也一樣有辦法脫離他的視線去做他想做的,畢竟,他又不能真的把她銬起來。看來,她真的很愛楚聿衡,甚至爲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不管怎麼說,既然她有那個本事混進去,那麼在內他相信楚聿衡有那個能力護她周全,而他也會在外圍協會她,幫她化解險境。他相信她不會出事,她一定會平安的!她的福大命大他可是領略過的,各種狗屎運更是從小就見識了。
赫炎珏沒在原地停留多久,手插褲兜的身影晃了幾晃就快步消失在了附近。
此地不宜久留,久留必引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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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姚菍‘醒’過來的時候,婆婆正坐在她身邊。
準確的說——
是她一直坐在她身邊!!就算是假裝昏倒她也必須得挑個時間‘自然醒’啊!而婆婆寸步不離的守候讓她想不醒都不行!!
於是,姚菍皺了皺眉,輕聲叮嚀的‘嗯’了一聲,醒了過來。
“孩子,你醒了?”婆婆連忙從座椅上起身,主動開國語的道。
“我在哪裡?”姚菍一副頭很痛,極力回憶的樣子,茫然的小眼神就像從動物園裡剛剛越獄回森林的小鹿,大腦一片空白狀。
“你在星野先生家裡。”婆婆說,見姚菍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她解釋,“先生本名叫星野裕司,在這裡大家都稱他爲雄哥,你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道。不過你跟着其他人叫雄哥就好。”
接着婆婆說,“你說你沒有家人了。我想問問你,你是想要回國呢,還是願意留在這裡,做個幫傭呢?”
姚菍垂睫,整張臉的光芒都隨之黯然下來。“我從小就沒見過我的家人,聽說他們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了。我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後來奶奶在幾年前也走了,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家都已經不在了,其實回不回國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分別。”16xws。
“雄哥?”說到這個名字,姚菍擡頭試着叫了一遍,繼而一臉怯懦的模樣,“聽起來好像很嚇人的樣子。雄哥他很兇嗎?他會打我嗎?如果我留下來的話,那個雄哥會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嗎?”
婆婆拍拍姚菍的手,“當然不會了,雄哥雖然看起來人很冷酷又厲害,但是他並不是那種無惡不作,心腸歹毒的人。只是人在道上走,每條道有每條道的規矩,他身爲領頭人,手下的人若是壞了規矩不處罰的話也難以立威。如果你乖乖聽話,做好自己分內的事,雄哥不但不會找你麻煩,還會獎勵你呢。”
聽了這話,將信將疑的姚菍想了想後慎重的點點頭,“那我願意留下來。”求之不得呢!不過說到無惡不作,他販賣毒品,毒害國人,使得多少幸福家庭妻離子散,毀了別人一生的身體健康,這種行爲不算無惡不作麼?還是說他‘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所積累的血債不叫心腸歹毒?姚菍心裡笑的諷刺。
聽到她這樣說,婆婆點點頭站起身來,“正好家裡有傭人不想做下去了,你就接替她們的活吧。我是這裡的管家山口芳子,是個地道的日本人。以後你叫我芳子管家就好。我看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剛剛見你就覺得很喜歡。以後在這裡少說話多做事知道嗎?好了,我現在去幫你拿套傭人的衣服,再幫你做點吃的。剛剛我怕你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地方,身邊沒有一個人而感到害怕,就一直沒敢離身。”
芳子?這個名兒真可愛!讓她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
姚菍應下來後,芳子婆婆就出去了。卸下畏懼害怕的柔弱小白兔僞裝,姚菍眼神光立刻變得敏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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