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珝回到客棧房間的時候,就只有自己一人,焱妃並沒有跟過來。
弄玉很懂事的沒有多問,她其實也不太想參與姜珝的那些事。
對於弄玉來說,她的心願很簡單,只要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在給姜珝生下幾個兒子就可以了。
弄玉的願望其實很渺小,可在這個亂世之中,對於很多人來說,平平安安原本就是一個奢望。
一旦天下有戰事發生,國家開始向全國徵兵、徵稅。
四六開稅,三丁徵一,多少家庭便因此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前世有一句話說的很好,這世上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弄玉所期盼的寧靜生活,必須要有姜珝去揹負重擔。
在古代,女人太過美貌,其實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不說歷史上的那些悲劇,就說秦時世界,荊軻的師妹公孫麗姬,便是因爲容貌太過出衆,從而被送入了秦王宮。
玄翦倒是知道姜珝這次秘密潛入大梁城的目的。
姜珝盯着魏國的披甲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姜珝的情報網建立的第一天,姜珝就命玄翦派人定住魏國披甲門。
拍了拍玄翦的肩膀,姜珝笑道:“天色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是!”
房間裡只剩下姜珝和弄玉,弄玉臉色頓時有些羞紅。
姜珝拉着弄玉的手,柔聲道:“我們也休息吧!”
……
月色高懸,照在石板路上顯得有些清冷。
比起趙、韓兩國最近幾年的動亂,魏國這兩年發展的倒是比較平穩,除了來自秦國方面的壓力外,周邊各國對魏國並沒有太多企圖。
前幾年,趙國派廉頗攻打過一次魏國,只是趙王自毀長城,罷免了身爲主將的廉頗,導致廉頗叛逃,趙國戰敗。
五國伐秦後,趙、魏、韓三國便已形成了脣亡齒寒的格局,趙國與魏國之間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
或許是爲了避免趙國尷尬,再加上楚國的招攬,廉頗已經離開了魏國,進入楚國謀求發展。
作爲魏國的王城大梁,這裡比起韓國的新鄭更要繁華幾分,比起趙國的邯鄲,那更是強上不知一籌。
趙魏兩國國土接壤,魏國商人從趙國買回來不少舞姬,在大梁城開建舞閣。
到了夜裡,大梁城似乎比白天還要熱鬧幾分,街道兩旁紅燈高掛,出入來往的皆是城中的富豪貴胄。
吳真,作爲披甲門的精英弟子,每天夜裡自然少不了要來風月之地尋歡作樂。
吳真是魏國的大商人之子,因爲家裡給披甲門捐了不少錢,這纔有機會拜入披甲門學習武功,以求日後的晉身之機。
只是吳真平日裡風流慣了,披甲門雖然門規嚴格,可也耐不住吳真寂寞的心。
這世上的很多事情,其實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兩種。
觸犯規矩這種事,要麼永遠不做,可一旦做了一次,那麼很快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於無數次。
不過今日的吳真,與往日裡的他又有些不同。
再來妙音坊之前,吳真就喝了不少酒,整個人酒氣沖天,步伐搖搖晃晃。
剛一進門,吳真就大吼道:“把憐舞姑娘給老子交出來,憐舞姑娘呢?快出來啊!”
自從十天前見過一次憐舞,吳真就再也忘不了了。
可憐舞姑娘是魏芳的人,而魏芳乃是魏國大司空魏庸的大公子。
吳真自知家世遠遠比不過對方,自然只能將一些想法心思藏在心中。
可今天吳真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他甚至有些害怕,因爲他感覺自己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
若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那還好說,可吳真就連自己心裡的想法都控制不住了。
他就是想得到憐舞姑娘,甚至想要殺死霸佔了憐舞姑娘的魏芳。
“什麼人竟敢在妙音坊放肆?”魏芳摟着憐舞走出雅閣,瞥了樓下一眼,嗤笑道:“吳真,就憑你小子也敢覬覦憐舞姑娘,真是自不量力,來人,給我打!”
吳真畢竟是披甲門的弟子,即便資質不高,但修煉數年,實力也遠非尋常人可比。
以魏芳手下那些酒囊飯袋來說,根本就不是吳真的對手。
可魏芳根本就不認爲吳真敢還手。
他魏芳是什麼身份?
當朝大司空之子,更是魏國王室子弟,地位尊貴。
而吳真區區一介商賈之子,哪怕他是披甲門弟子,也根本不敢和魏芳動手。
四五的打手獰笑着走出來,上前就要將吳真拎出去揍一頓。
“不要!不要啊!”
吳真心裡大叫着,他不想的,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吳真不怕捱打,可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在吳真的心裡,就好像有另外一個思想一般,那個思想一直在說:“我是披甲門的弟子,憐舞姑娘就應該跟着我,我要殺了魏芳,將憐舞姑娘多回來。”
在吳真的腦海裡,出現了另外一個思維。
而那個思維甚至已經掌控了吳真身體的主導權。
吳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另外一個想法,甚至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可他就是阻止不了。
若非時間來不及,焱妃甚至可以完全將吳真的思想完全封印,將他完完全全的變成另外一個人。
“魏芳!憐舞姑娘是我的,我要殺了你,將憐舞姑娘奪回來。”
“老子是披甲門弟子,就憑你這個廢物也配跟我爭?我披甲門爲魏國立下悍馬功勞,若非魏王昏庸無能,我魏國早就統一中原了。”
吳真藉着酒意瘋狂大吼,數招之間便將魏芳的幾個侍衛打到在地,沒了呼吸。
“殺人了!”
“吳真瘋了!快阻止他!”
“來人,快去報官!”
吳真沒管那麼多,儘管他在心裡瘋狂的大吼着‘不要,不要,快停下來’,可他的身體卻不顧一切的衝上了二樓,抓住了正欲要跑的魏芳,按着對方的腦袋,衝着一旁的桌角狠狠砸去。
‘砰!’
在吳真的巨力下,魏芳的腦袋就好像被拍碎的西瓜一樣,鮮血流的滿地都是。
“哈哈哈!果然是個廢物!”
吳真搖搖晃晃的走到憐舞身前,大笑道:“憐舞姑娘,你是我的了!”
話落,吳真也不管被嚇得臉色煞白的憐舞,一把將憐舞橫抱起來,推開一旁雅間的門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