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將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期中更提了他親眼看到太子帶人要將華瑤公主活埋,這一次,更是太子的人要殺死華瑤。
聽着聽着,華瑤又哭的,哭的十分傷心。
她也無法理解太子爲什麼要這樣做。
她一個公主也不會成爲太子登基的障礙。
真不明白到底哪裡得罪了顏貴妃母子,竟然如此針對自己。
老皇帝的額頭青筋暴起,臉色鐵青,恨恨咬牙:“逆子,真是逆子!”
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這些年來,皇上都活在顏家的陰影之下,早就受夠了,現在太子又鬧這樣一出,皇上是忍無可忍了!
“這個逆子,竟然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竟然要殺自己的妹妹!”皇上的臉色已經青黑一片,氣的氣息都不穩了,深深吸了幾口氣。
他知道太子一向狂妄,可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一邊說着一邊將龍案上的奏摺全部掃落。
一邊拍着心口用力咳嗽了一陣。
“父皇,保重身體!”華瑤哭泣之際還不忘記關心皇上,倒是十分的體貼。
死過一次,華瑤也是性情大變了。
老皇帝看了一眼華瑤,點了點頭,蕭祁更是上前一步:“皇上,氣重傷身。”
他可是神醫,他的話,皇上自然很在意的,可此時仍然壓不住脾氣,氣得全身都在顫抖了。
穆修夜和許未央對視一眼,這華瑤公主果然是皇上的逆鱗。
這樣一來,再打壓太子,就會容易的多了。
“這個畜生,朕要廢了他!”半晌,皇上拍着龍案喊道:“廢太子!”
“皇上,萬萬不可!”穆修夜忙阻止,他也想到,皇上絕對會這樣說的。
已經氣到快要發飆的皇上瞪了一眼穆修夜:“你說什麼?”沒想到穆修夜會站出來阻止,臉色更青了。
他一直都覺得穆修夜做事最有分寸。
眼下,卻覺得穆修夜是混帳。
許未央也上前:“皇上,太子不能廢。”
一邊看了看被蕭祁帶進來綁着的那些侍衛。
“將這些人都押進天牢,等着朕親審。”見李未央也如此說,老皇帝才緩和了一下情緒,擺了擺手。
隨即韋華也退了出去。
“太子刺殺朝庭重臣,殺害自己妹妹,朕爲何不能廢了他?”此時連蕭祁和華瑤都退了出去,皇上才冷眉看着穆修夜和許未央。
讓他們二人給一個說法。
他奇怪的是太子明明是要他們二人的命,這二人卻爲太子說話。
着實不能理解。
穆修夜深吸一口氣,無奈的說道:“皇上若要廢太子,顏家勢必會站出來反對的,以顏家的勢力,現在無人能撼動,皇上要爲大局着想!”
一句話,讓皇上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了下去。
按在龍椅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顏家,是他的心頭大患。
這些年,都無法除掉,雖然顏世卿的權利大不如前,卻也一樣無人敢動。
畢竟其它握着兵權的將軍們都無法與顏家抗衡。
權利太過分散。
只有顏世卿握着大半兵權,更是駐守在皇城外。
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大軍就會攻進皇城,直殺進皇宮。
這樣的危險已經存在了十幾年的了。
更讓皇上沒有任何辦法,這些年來,用各種辦法削弱了顏家,卻無法將駐紮在皇城外的軍隊撼動。
因爲顏世卿也明白皇上的心思,可以將一切權利交出來,就是皇城外的兵隊從未動過。
只有這樣,宇文永清的太子之位纔不會被威脅到。
書房裡一下子陷入了安靜。
皇上用力按着龍椅,幾乎將手指按進去,臉色青的可怕。
氣氛中夾着淡淡的殺氣。
此時皇上的確有了殺子之心,宇文永清的不除,後患無窮。
能殺自己的親妹妹,還會在意他這個父皇嗎?
爲了皇位,更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要殺掉穆修夜和許未央,將手都伸進了涼城,甚至伸進了白虎營。
這樣一個太子,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半晌,皇上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二位愛卿,有什麼想法,儘管說,朕……賜你們無罪。”
一切都在穆修夜和許未央的預料之中。
這些事情一出,皇上對太子,是絕對不會再容忍下去了。
對顏家也不會手軟了。
不過,要對付太子和顏家,只能在暗處用些手段,來硬的,是絕對不行的。
“先控制住太子!”許未央站了出來:“免得他做出不能控制的事情出來,皇上身邊要多調一批護衛,以免有什麼意外。”
只要皇上這邊有了防備,宇文永清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皇上沒有接話,他不甘心。
他可是堂堂帝王!
“再慢慢奪下顏家的兵權。”穆修夜也沉聲說着,只要有皇上有後遁,他們要扳倒太子和顏家,就會容易一些。
否則,顏家玩一點手段,就能讓穆修夜和許未央無法翻身了。
畢竟現在的鐵扇門還無法平掉肖家的案子。
皇上也急。
皇上也只能點頭:“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顏家!”最後兩個字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對顏家早就恨之入骨了。
他是無時無刻不想除掉顏家,可是顏世卿那個老狐狸詭計多端,更是老謀深算,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如果顏世卿像太子這樣衝動,也就不是顏世卿了。
“皇上要冷靜。”穆修夜沉聲說道,他也明白皇上的心思,也替皇上着急。
他們有證據,能證明太子謀害朝中官員,他們也有證據,證明太子組建私家軍隊,可是這些證據只能讓暫時打擊太子,讓皇上氣憤之下,責罵太子一頓。
卻根本不能撼動太子的地位,撼動顏家的根基。
皇上籲出一口濁氣,似乎一下子就蒼老了十幾歲。
“皇上要如何安排華瑤公主?”隨即穆修夜又問了一句:“現在……公主一事,一定讓顏家焦急,所以,公主可能會很危險。”
“這個朕自有安排。”皇上也有些疲憊了,擺了擺手:“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吧,二位愛卿先委屈一段時間吧。”
他也不想壓着此事,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出了皇宮,蘇白也一臉的不甘心:“這根本與計劃大相徑庭啊,就這麼懼怕顏家嗎?”
“是啊,皇上若不是懼怕顏家,顏貴妃能如此猖狂嗎?太子能這樣大膽嗎?”許未央也嘆息一聲,擡頭去看蕭祁。
這件事情上,蕭祁一直都不發表什麼意見。
他只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
這些畢竟是雪天國的國事。
“這皇上也真窩囊!”蘇白挑着眉頭,搖頭說道。
“其實只要顏世卿一死,這局面就能打開了!”蕭祁突然開口,說的很隨意。
更是讓車裡的人都爲之一震。
這的確最一條捷徑。
不過,這些年來,要刺殺顏世卿的大有人在吧,可那老傢伙卻一直都安然無恙。
所以,要顏世卿的命沒有那麼容易的。
“好主意。”蘇白也眯着眸子笑了:“一下子就解決了全部問題,沒了那老傢伙,誰還能支持肖家的案子?太子也一下子沒了靠山。”
“沒有那麼容易的。”穆修夜搖了搖頭,也看向蕭祁。
“要動手,的確很難。”蕭祁也不看衆人,只是低聲說道:“不過,要一個人死,方法有很多種!”
“下毒!”蘇白也是眼前一亮,吐出兩個字。
然後看向穆修夜和許未央。
一邊握了拳頭:“我上一次醫好了顏夫人,可以進到顏府去看她的,這就是接觸顏世卿的絕好機會。”
穆修夜半晌不說話,而是看向了蕭祁。
只是蕭祁不動聲色,也不看穆修夜,只是坐在那裡,面色沉靜自如。
還是那樣事不關己的樣子,一旁的許未央卻擰了眉頭:“這樣太冒險了,那個老狐狸可是相當精明的。”
“我能將毒藥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進去。”蘇白一咬牙,走到今天這一步,由不得他們後退了,太子不死,他們就得死。
此時的局面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所以,她也豁出去了。
她在天耀能憑一己之力將國勢生生逆轉,那麼,這雪天國,她也一樣能扭轉乾坤。
“不行,太冒險。”穆修夜也擺手,而且他考慮的還有更多,現在不方便說出來罷了,只能直接否定了。
蕭祁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倚在那裡,直到馬車停在世子府,幾個人同時下了馬車,看着守靈的穆程,穆修夜也嘆息了一聲,其實這一切,都是穆王府咎由自取。
“你們來做什麼?還嫌害王府不夠嗎?現在修宇和修文都死了,你們高興了?來看熱鬧嗎?”穆程猛的站了起來,雙眼通紅,恨不得掐死穆修夜和蘇白,更是不顧一切的指着蘇白:“還有你這個害人精,都是你,是你害的王府家破人亡不得安寧,你這個賤人……”
此時的穆程也要瘋了,不顧一切了。
蘇白冷哼一聲,後退一步,看了看坐在棺材前哭成淚兒人的小娥。
小娥也看向蘇白,眼底滿是恨意,根本不加掩飾。
“穆王爺不要衝動,在死者靈前如此吵鬧,如何能讓死安息。”許未央站出來打圓場,其實他也覺得穆家是活該。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