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蘇錦落湊近跟過來的小‘春’子耳邊說了一句話,小‘春’子點點頭,倒騰着兩條小短‘腿’兒蹭蹭的就跑開了。
蘇錦落看着前面幾個人擋在了自己面前,直接高聲喊了一句,“麻煩讓一讓啊!”
真是的,都這麼喜歡看熱鬧嗎?非‘逼’得本姑娘自毀形象,這麼一嗓子下去,可倒是真讓出了一條道。
“落兒,你來了啊!”本來趙氏也算是強自打起‘精’神的,這會兒看到蘇錦落來了,倒是真的舒了一口氣。
“你這個黃‘毛’丫頭是誰啊?這裡要鬧出人命了,你在這兒瞎摻和啥?別耽誤我們解決事兒啊!”
正說着話,躺在‘門’板上的男人竟是身子不停地抖動,看起來真是難受極了。“哎呦,我的當家的啊!你這是怎麼了?毒‘性’發作的這麼厲害啊?天啊,你咋這麼倒黴啊,吃個飯也能攤上這事兒啊!”‘婦’人作勢想要抱住男人抖動的身體,卻是沒有用力。
暗自冷笑,想訛人也得搞清楚自己的身體!蘇錦落略略歪了腦袋,滿臉無辜的說道,“這位婆婆!你不是要跟茶棚子解決問題嗎?我就是這茶棚子的主家啊!”
婆婆?蘇桂的嘴角‘抽’了‘抽’!這個僅是兩個字的稱呼,便是讓那個“婆婆”找茬的架勢弱去了半分,反倒是轉移了主意力。
本來是坐在“‘門’板”旁邊,明顯擺出了一副撒潑架勢的‘婦’人愣了一下,倒是停止了剛纔那般的要死要活的嚎叫!
“你一個小姑娘家的,能解決問題?那好,看吧,我們當家的在你這兒吃了東西后,就中毒成了這幅模樣!你看看該怎麼辦吧?還有,不要叫我婆婆,人家還沒那麼老,叫我嬸嬸就行!”
蘇錦落冷笑,看你臉‘色’蠟黃、皮膚鬆弛,很明顯就是個長期營養不良的,我可是看的出你的更年期已經過了的!嗯,營養不足,脾氣暴躁,大概這些不良的生存環境讓你的更年期提前來了吧?
“那嬸嬸,您說吧,這事兒我們應該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哼!你這攤位賣的是吃食,這裡面居然是放了毒,那可是害人命的!我們不要你們的銀兩,一會兒我便帶我家當家的去看大夫,倒是你們,以後可是不要再在這茶棚子裡做生意的,這種害人的東西還在,我看着就氣憤!我絕不會容忍你們這種無良的生意人!”
呦,合着大嬸你不是衝着錢來的啊?一番話說的如此正義凜然,倒是不像是你這種“氣質”的村‘婦’說出來,莫不是你的幕後主子連你的臺詞都教給了你了吧?
“對!就是有些人,爲了錢啊,不擇手段,就是那些壞了的東西,也給做成了吃食給大家呢!”
蘇錦落眯眼一看,躲在人羣中說這話的人,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人羣中有說出這樣話,倒是引的大家都紛紛出言指責蘇錦落姐弟倆。
正說着,那個原本躺在‘門’板上的漢子,竟是歪着頭吐出了很多東西。噁心極了!卻是讓更多人覺得這便是因爲吃了有毒之物,男人才嘔吐!
“原本以爲這蘇記是個不錯的,還介紹給了我們行裡其他跑官道的,卻是想不到這家茶棚子竟然是個黑店啊!”
“唉,這就是不對了!看你小姑娘家小小年紀,應該是不會起這些壞心思,莫不是被人教壞了?”
一聽這話,趙氏和柳氏頓時憋紅了臉,真想着上前和這位年長的老者辯解幾句,又想着有蘇錦落在場,自己也就等着她來解決就行了,不好‘插’言。
人羣中的一雙眼睛,在看到事情朝着自己設想的情況發展,冷哼了一聲,勾起了‘脣’角。
人們的紛紛指責,倒是沒有讓蘇錦落姐弟倆窘迫。自己家用的東西,自家選的人,都是可以信的過的!
可是略一思索,兩姐弟卻是覺得深深的危機感,這兩個明顯看着缺錢的人居然不是爲了錢來的,那麼,從他們的話中判斷,很有可能是有人‘花’了大價錢,毀了蘇家茶棚子的名聲,讓蘇家的茶棚子再也無法開下去!
大早晨的就來蘇家的茶棚子尋晦氣,那背後之人得是有多恨蘇家,有多想看到蘇家不如意啊!轉頭,蘇錦落微笑衝着趙氏說道,“嬸子,哪一個是他們剛纔用飯的桌子?”
趙氏趕忙的給蘇錦落指到,“哦!那邊那個!”
順着趙氏的手指方向,蘇錦落和蘇桂視線所落之處,讓兩人不禁一愣!我去,這是打定了主意要狠狠坑一筆啊!看了桌子上吃的光光的幾個盤子、碗兒,只剩了一點兒餅渣渣。蘇錦落無語,真是來白吃的,這是要吃回幾天的飯菜?
衝着蘇錦落點點頭,蘇桂從懷中掏出了一根銀針,挨個兒的‘插’入盤子的餅渣和殘餘的茶水底子中。每每查驗了一個,蘇桂便是高高的將銀針舉起,卻是讓大家看到了,每一個吃的喝的裡邊,都是沒有將銀針變黑!
“哎呀,沒有毒啊!”
“是啊,銀針都沒有變黑的,那就應該是這兩個人在誣陷了!”
“我就說嘛,在蘇記吃了幾次了,都沒什麼問題啊!”
這個時候,倒是人們從竊竊‘私’語,到了更大聲,皆是支持蘇記的!很明顯,一個銀針試毒,讓大家看到了可信的答案,在大家面前澄清了蘇家的清白。
‘婦’人慌張了,視線在人羣中張望,卻是站起了身來,“你那個銀針,肯定是有問題的!哼,我不管,反正我家男人是在你們家這裡吃壞了的,你們看着辦吧!怎麼的,我家男人要是有個閃失,你們家也得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哼,‘婦’人只覺得自己越說越得意了!是啊,自己真的是有了急智了,不管怎麼說,自家男人都是在吃完蘇記的東西后倒在了地上的,即便賴上也是讓蘇記沒話說的!
“來,讓一下,麻煩讓一下!”蘇家的某位小廝的聲音傳來,倒是在衆人閃避一旁之後,人們看到一個小男孩兒領着一位氣喘吁吁的揹着‘藥’箱的大夫走了進來。
蘇錦落嘴角一勾,好戲開始!呵呵,銀針試毒?不過是古人驗毒的一種方法,不是查不出毒,卻是無法查驗出更多的有毒的東西。而蘇桂的這一實驗,無非是給這些旁觀的人羣看的!
“大夫,您可是來了,來,您快來看看,這位大叔都躺在那裡‘挺’長時間了,您趕快給他治病吧!”
蘇錦落說的一臉難過,倒是真心讓人覺得這個小姑娘是個心善的。原來,人家早就派了人去請大夫了。雖然人家茶棚子已經是證實了和自己無關,還這麼關心這個撒潑‘婦’人的生病男人。
“小姑娘,真是心善,要我啊,纔不管這種人呢!”
‘婦’人卻是面帶慌張,將老大夫攔住。“不用了,你們都是一夥兒的,我們不用你們來看病!我纔不信你有這麼好心!”
“醫者父母心,你家裡那個男人明顯是個有問題的,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這十里八村的人都是認識的,老夫倒是像是那誑人的?”
所謂望聞問切,老大夫行醫多年,也是從這個地方看出了那個男人大概是什麼‘毛’病了,倒是被這個無知‘婦’人給氣到了!
自家男人不是裝病?不是說好了躺在那裡裝中毒的嗎?
走到了漢子的身邊,老大夫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個,這個漢子可是打擺子了!趕緊的,把衣服給揭開點兒,讓他透透氣!”
說着話,小‘春’子趕忙的幫着大夫解開了男人緊緊裹着的破棉襖。
打擺子?羊癲瘋?天啊,圍觀的人頓時不淡定了,哈哈,真是好笑,這家人竟然是真的有‘毛’病了,不是裝病,也不是中毒,竟然是羊癲瘋!
剛纔還撒潑的‘婦’人愣住了,自家男人真的生病了?之前沒有見過自家男人發病啊,不應該是羊癲瘋吧?可是,看到老大夫那般認真的表情,‘婦’人已經心中惶惶的確認了!
蘇錦落暗自嘆息,看來你是真不知道自家男人發病了啊!自己倒是早就看出這個男人其實是羊癲瘋。還以爲你是個要錢不要命的,只想着拿發病的自家男人來賺錢呢?可是,到底是誰指使了這兩個人呢?蘇錦落繼續向人羣中看去,發現剛纔那個眼熟的人竟是隨着一些人離開了,不知所蹤!
老大夫果然是個醫術不錯的,只見他如同蘇錦落心中所想那般,用手指掐了男人的人中,並用銀針刺‘激’合谷、足三裡、涌泉等‘穴’位。不一會兒,男人停止了擺動。倒是‘婦’人驚壞了,她可是不想自己的男人真的出問題!
原來,只是一場鬧劇啊!人羣都三三兩兩的散開,或是回了附近的家,或是上了馬車繼續趕路,或是坐下來繼續喝茶用早點。這個時候,一個清越的聲音倒是清晰的傳到了兩姐弟的耳中。
“呵呵,倒是個鎮定的。嗯,不錯!這蘇記茶棚子主家的兩個小小年紀的孩子,倒是都不簡單啊!”
蘇錦落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茶棚子裡的另一角,一直坐着一個布衣老者。此時,老者倒是看起來正在和身邊的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說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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