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先生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已經擡起頭來的柳新池看了一眼,輕聲嘆了一口氣。
“新池郡主,您這是何苦呢?留在這意嵐山別院這般的世外之地,難道不好嗎?”穆老先生看着柳新池問道。
柳新池也看向了穆老先生,恭敬的說道:“有先生在,這裡就是世外之地,穆老先生您一走,就是朝堂紛爭之地!”
穆老先生嘆了一口氣,說道:“老了,老了,真是老糊塗了!”
說完,他慢悠悠的走了,看着這個越發蒼老佝僂的背影,哪裡還有之前的朝氣活力?恍若一瞬間就老了幾歲一般。
柳新池站起來拍了拍膝蓋,看着那小太監走了過來,說道:“公公,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新池郡主,殿下說,孩子就在帝都,有本事,就去找吧。”那小太監說道。
“公公,不是在意嵐山別院裡面嗎?”柳新池追上去問道。
那小太監搖頭,說道:“殿下還說了,如果天亮之前找不到的話,孩子會變成什麼樣,就不得而知了。還請郡主趕緊去吧。”
柳新池呆了,竟然會這樣!
和柳新池說完,那小太監又追到穆老先生的跟前。
“穆老先生,太子殿下說,剛纔是他的氣話,您還是留在意嵐山別院主持青年才俊的選拔吧。”
穆老先生身形微微一頓,微微點點頭,但是誰都能看出他眼神裡面的無奈!
柳新池既然得了消息,再也不願意去什麼亭臺參加宴會了,轉身就往山下去了,至於那三個“文”字的令牌,揚手就丟了出去,引得無數落榜的才子去爭搶。
“柳新池,等一等。”丁孟思一眼就看到柳新池要走,急忙去追,可惜被擠得根本挪不動身體。
好半天,才從人羣中擠了出來,此時柳新池已經走了很遠,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背影了。
丁孟思,飛快的追了上去!
一邊追,一邊喊,終於,柳新池轉頭看了一眼,在原地等了他片刻。
丁孟思氣喘吁吁的跑到柳新池的跟前,說道:“你怎麼就走了?難道不想看看意嵐山別院的風景了?”
“沒興趣!”柳新池繼續往山下走去,她來的目的,只是爲了要回平安而已。
柳新池微微側目看向了丁孟思,問道:“你跟着過來幹什麼?你不要意嵐山別院的令牌了?”
丁孟思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略作遲疑,竟然隨手丟在路邊。
柳新池愣怔了,這個丁孟思,竟然將令牌丟了。
那可是意嵐山別院前十名的令牌啊,上面那三個“文”字,是做不得假的。
“你,爲什麼丟了?”柳新池自己的令牌都丟了,竟然還吃驚丁孟思丟令牌。
丁孟思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來這裡嘗試一下,一不小心就成了焦點。其實丁孟思不是我的真名字,我的真名字叫秋燁滕。”
柳新池愣怔了,秋燁滕,她當然知道這個名字了,也知道這個人,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而且是年輕時候的秋燁滕。
可是,丁孟思在上一世也是一個有名的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