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剛擡腿,霍止炎就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反應敏捷的避開。
他臉色頓時鐵青,像河面的冰一樣冷下來,他拽緊她的手腕,拉着她就進了他的包廂。
包間的門“砰”的一聲被他關上,空氣似乎都開始變得稀薄,蘇小染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退到角落裡戒備的盯着他。
霍止炎陰測測一笑:“現在知道害怕了,嗯?”
蘇小染縮在角落裡。
霍止炎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蘇小染痛恨自己把手機留在了包廂裡,現在誰也救不了自己。
心想馮晚在這裡,他應該不敢亂來。
……
秦晉深就坐在顧城和蘇小染吃飯的隔壁包廂裡,他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靜靜喝着咖啡。
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示意阿堂:“你去看看,她怎麼上個洗個間還沒有回來?”
阿堂轉身出去。
三分鐘後,阿堂回來,步子有些大,神情有些焦急,“老闆,蘇小姐被霍止炎拉進包廂了!”
阿堂一出去,正好看到霍止炎把蘇小染強行帶進了包廂。
放下手裡的咖啡,秦晉深猛地站起來,眯眼,“他的人在這裡?”
“是。”阿堂點點頭,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還有……還有馮小姐。”
秦晉深皺眉:“她也在這裡?跟霍止炎?”
阿堂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點頭:“是,他們一起從包廂裡出來的。”
對於以前秦晉深和霍止炎,還有馮晚的關係,阿堂也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淡淡點了個頭,秦晉深原地走了兩步,吩咐:“去把經理叫過來。”
阿堂立即去辦。
這家富有特色的飯店從五年前在A市最繁華的地方悄無聲息的開了起來之後,一直是那些上流社會和達官顯貴的重要聚集地。
店裡的員工和負責人的服務態度都是世界一流的水平,不管是私下談生意,還是某些重要的活動,很多有頭有臉的人都愛來這裡。
一是這裡豪華氣派,彰顯身份,二是這裡格局隱秘,每個包廂都是獨特的一間,只要來過一次,這間包廂就自然成了你的專屬包廂,像是一個私人的客房,誰也不知道是誰擁有這個包間。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家店,卻沒有人見過真正的幕後老闆。
“老闆。”
經理來到包廂,態度恭敬。
恐怕誰也想不到,這家店的真正幕後主人正是秦晉深。
秦晉深問了霍止炎的包廂,又想了想,示意經理把他們帶到另外一個包廂,經理立刻帶路。
帶到包廂,秦晉深揮手:“你出去,正常工作。”
經理點頭,應聲出去了。
包廂四面牆壁上掛着幾副精緻的油畫,沙發和客座一應俱全,秦晉深擡眼看了一圈,擡腳徑直來到正前方一面牆壁,他伸手將牆壁上的那副複製《吶喊》油畫取下來,畫後面是個單面鏡。
他透過鏡子,可以清楚而清晰的看到另外一個房間裡的情況。
*
霍止炎緩步來到蘇小染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偏頭打量她,“不錯,恢復的挺好,又是白白嫩嫩的了。”
蘇小染面無表情看着他。
“不說話,想當啞巴?”霍止炎眯了眯眼,指腹在她細膩的肌膚緩緩摩擦。
因爲他的動作,他能感受她肌肉上細小的顫慄。
他享受這一點,享受她害怕他。
想到這裡,霍止炎心頭大好,就連笑聲裡也帶了愉悅的意思:“蘇小染,既然咱們這麼有緣,爺今天就好好請你吃頓飯,嗯?”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馮晚不可置信的聲音就從他背後響起:“蘇小染?她就是蘇小染?”
前兩天在酒吧,夜色濃重,她並未看清秦晉深的小表妹到底長什麼樣子。
所以今天在洗手間裡,她跟蘇小染見面,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奇怪,一直盯着她在看,她並沒有多想。
原來……
原來這女人就是秦晉深最近迷上的女人。
馮晚冷笑一聲,剛開始是看戲好奇的心態,現在怒氣上涌,恨不得過去手撕了這個蘇小染。
霍止炎轉身,擋在蘇小染面前,挑眉,“你認識她?”
“當然認識!”
馮晚氣的不行,“止炎,你讓開!”
霍止炎似在考慮,“我爲什麼要讓開?”
他一句話,讓怒火中燒的馮晚腦子頓了一頓,很快的,她便冷靜下來,看看兩人,眯起眼來:“你們……也認識?”
霍止炎側頭,似笑非笑看着蘇小染,“你跟她說說,我們認識不認識?我們什麼關係!”
蘇小染也笑,只是眼裡一點笑意也沒有,“我不認識你這個神經病,也跟你沒什麼關係!你今天是忘記吃藥了,還是剛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禍害社會的!”
霍止炎臉色瞬間佈滿陰霾。
他冷嗤一聲,偏頭看向馮晚,“想動手打她?打吧,隨便打。”
這個女人每次跟她在一起,她都能輕易的挑起他的怒氣,他這次還真要看她服個軟,跟他把說話的態度好好改一改。
馮晚勾勾嘴角,埋在胸腔裡的怒氣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她那天晚上是有多蠢,纔會輕易的相信了秦晉深的話,相信他那樣親密的抱着一個女人,居然還相信他懷裡的女人只是他的一個親戚。
她從小長大到,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騙過她!
腳下踩着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響,馮晚來到蘇小染面前。
看着這個女人眉眼,突然擡手,猛地狠狠扇了她兩個巴掌。
‘啪啪’兩聲,在包廂裡異常的響亮。
霍止炎沒想到她真的會動手,頓時蹙眉。
臉頰被打偏到一邊,口腔裡還隱隱的有了一絲血腥味道。
蘇小染摸摸被打的臉,嘴角泛起一抹冷。
她擡頭,突然咧嘴一笑,“馮小姐,這就生氣了?”
馮晚一愣,不知她什麼意思。
“知道了我跟秦晉深的關係,你這就開始沉不住氣,生氣了?”蘇小染站直身體,歪頭看着她,“那我說,我跟秦晉深已經結了婚,領了證,你是不是能氣得閉眼啊?”
“你——”
“還有霍止炎,他跟我是什麼關係?他就是一個想娶我,而我卻不想嫁給他的可憐蟲!馮晚,打了我這兩巴掌,你他媽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嗯?可是我卻可憐你,無比的可憐你,你看看現在,你喜歡過的兩個男人,現在都喜歡我!秦晉深,成了我丈夫,霍止炎,我的未婚夫!而你,你什麼都不是,你像個蠢女人一樣被矇在鼓裡……”
“住嘴!”
馮晚氣的渾身顫抖,臉色通紅,從未像現在這樣被人羞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