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宋墨宸之前說的那樣,周柏珩跟他合作,對他的公司百利而無一害。
而他單方面解約,之前因爲這件事堆起的熱度有多高,現在冷的就有多慘。
大部分人退遊不說,《曜空》的遊戲評分,也跟坐了火箭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最後的評分,跟某些上網課的軟件評分都持平了。
網上一片罵聲,公司的股市也一直在走着下坡路。
對此,周柏珩做了什麼決定。
他讓人把下半年投入到新項目的經費,全部分給找水軍,控評這方面上,說要把評分刷回來。
爲此,他還讓員工加班加點,輪番上新卡牌。
但一改之前的機制,只讓玩家充多少錢就能拿到。
連抽卡免了,直接氪金。
這是擺明了光明正大地把玩家當韭菜來割。
割完了一波,又割下一波。
消息一出,網上的罵聲越來越大了,還出現了抵制《曜空》的情況。
有些偏激的人,甚至到了公司樓下,潑起了油漆。
其他股東都覺得周柏珩瘋了,紛紛動用他們的權利要罷免他。
不成想他們還沒有動作,周柏珩直接把自己的股份給賣了,溜之大吉!
看着帶着柳依依新上任的柳父,股東們都傻眼了。
而賣掉股份,撂下他多年心血的周柏珩,此刻正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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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城市喧囂,坐落在住宅區的黃金位置的富人別墅區內。
其中的一棟別墅裡,周柏珩毫無意識地躺在房間裡。
窗簾和門都被緊關着,燈都不點一盞,裡面一片昏暗。
而牀邊,一個妖嬈的紅衣女人站在周柏珩的牀頭,正做着奇怪的舉動。
她雙手握成鷹爪的模樣,一手挨着周柏珩心臟的位置,另一隻手則是鎖住他的喉。
女人桀桀怪笑着,鼻間似乎還嗅到了什麼甜美的氣味,讓她整個人都愈發活躍了起來。
若是昭昭和戎以她們在的話,定然能看到,在女人與周柏珩之間,有着從周柏珩身上源源不斷汲取的白氣。
黑暗下,隨着女人的舉動,牀上躺着的周柏珩的面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了下去,透露着一股死氣。
反觀之女人的氣色,卻是愈發紅潤了起來。
“對,就這樣,你要記住,男人都是該死的,他們越發痛苦,你就會開心,活得更久,你是在替天行道。”
而女人耳畔間,蠱惑的聲音持續地環繞在她的周圍。
女人眼睛微閃,低眸看着已經丟掉了半條命的周柏珩,喃喃道:“對,我是在…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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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們真的不打招呼就進去嗎?”
周柏珩的別墅外,昭昭和戎以也追蹤到了這裡。
昭昭是讓自家爸爸帶自己過來的。
但按戎以最先猜想的一些結果,安全起見,還是讓宋墨宸待在車上,自己跟昭昭先進去。
剛靠近門口,她們就發現腐朽的氣味比那天聞到的還有濃烈,似乎能凝成了實質來。
昭昭皺眉,捂住自己的鼻子,望着自己面前緊關的大門,還是想着要遵守禮貌。
敲門,等人開門了再進去。
“等打完招呼,那玩意早跑了。”
戎以應了一句,忽而原地閉起了眼睛,感應起房子裡腐朽氣息最濃的是哪一處。
當她發現有一處還有着生命特徵,且氣息最爲濃烈的地方時,猛地睜開眼。
身子倏而一轉,她帶着昭昭消失在了原地。
“快跑!”
而房間裡,那道蠱惑的聲音似乎也知道了昭昭她們來了,慌急地讓女人離開。
女人一頓,看着牀上的周柏珩,皺起了眉,“那他怎麼辦?”
“又不止他一個男人,你再不走,你就永遠都走不了,活不了了!”
活——
不!她要活下去。
女人聞言眼瞳一縮,竟同戎以一樣,倏然一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等戎以和昭昭趕到的時候,除了那未散的氣味,就只有牀上昏迷不醒的周柏珩。
對比昭昭那天見到的周柏珩,男人此刻可以用形如枯木來形容了。
“呼呼,暈,暈暈……好多星星。”
戎以鬆開昭昭,飄過去察看起周柏珩的情況。
留着昭昭在原地轉着圈圈,邊說着自己暈,邊轉個不停。
“嘖,還剩半條命,也算你的運氣了。”
戎以打量了周柏珩一會,說道。
聞言,昭昭終於停了下來,晃了晃腦袋,走到了戎以身邊去。
看到牀上這般模樣的周柏珩,昭昭嚇得噔噔後退了好幾步,驚愕道:“叔叔這是病了嘛?”
“病?”戎以冷呵,“他這是被下了降頭。”
難怪這些天的行爲舉止,與之前大相徑庭。
但衆人即便察覺,也只以爲他是腦子不清醒,不會往靈異的這方面想。
就是不知,等他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做了那麼多蠢事,還拱手把多年的心血讓給了別人後,會不會真的崩潰掉了。
昭昭眨了眨眼,小手泛起綠光,往周柏珩身上輸過去。
然而剛要觸及到他的身體,戎以卻出聲阻攔道:“昭昭等等,治療的事情不該是你來。”
昭昭一頓,不解道:“爲什麼?”
“因爲他的身體只要不用再被吸精氣,送去醫院慢慢修養就好了。”
吸多了精氣,醫院裡診斷出來的只會是他疲勞過度和營養不足導致的。
所以並不需要浪費小傢伙的異能。
至於這降頭……
戎以勾脣,“華國這麼多人,能解降頭的能人異士,肯定不少,我們就交給他們好了。”
天衍之前暗示過,這個世界在昭昭和煤球進入的那一刻,在那麼多變故出現之後,它未來的發展也會有所不同。
既然總要變化,倒不如讓華國人自己先準備起來。
畢竟這也不算接觸新的事物,像鬼神之說,如果辟邪這方面……
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可多着呢。
所以,總不能一直靠她和昭昭,還有那小貓吧?
能人異士?
昭昭似懂非懂地歪了歪頭,然後拿出了手機來。
“是要打電話給小叔麼?”
“不,是打給特別行動組。”
戎以說着,手往昭昭手機屏幕一抹,撥號頁面上就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戎以繼而說道:“打過去,就說這裡有人遇到了特殊事件,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
於是昭昭按戎以的吩咐做了,有戎以在旁做手腳,那頭都不知道給他們打電話的是誰。
而等溫傾時帶人來之前,戎以卻是讓宋墨宸帶着昭昭回去了。
相比浪費時間在給人解降頭,做解釋上,戎以更想快點把那始作俑者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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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翌日一早,昭昭背上了小包包,帶着煤球,哈欠連連地坐上了去幼兒園的車。
因爲代言的解除,昭昭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通告趕了。
而戎以去找那始作俑者,又沒有帶上昭昭。
所以,小傢伙只能回到了幼兒園裡去。
只是今天的幼兒園,好像有些不一樣。
昭昭迷迷糊糊地進了園,憑着記憶來到向日葵班班裡。
卻是發現,自己的小夥伴都換了;就連奈奈老師,也換成了不認識的老師。
昭昭愣了愣,頓時瞪大了雙眼,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你你你,你們是誰?!”
班級老師聞聲一怔,回頭看見昭昭,眼中也是閃過了疑惑。
“小朋友,你找誰?”
昭昭抿脣,抱着煤球的手不由圈緊了些。
“這是……”昭昭的班班啊。
“啊,昭昭你回來啦!”
這時,奈奈熟悉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了過來。
昭昭一愣,下意識擡起了頭。
只見奈奈和她熟悉的小夥伴都在二樓,蹲坐在欄杆前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