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宸的話一出,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就連一直乖乖坐着不動的昭昭也扒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
見昭昭的視線不再被遮擋,宋墨澤和宋祺瑞眼疾手快,一個趕着去擋那堆馬賽克,一個怕昭昭看到她的娃娃被毀掉而難過。
畢竟,她事先並不知道她的娃娃們還藏着這些,宋祺瑞也不想讓她知道。
不想讓她因爲這個而排斥那天的快樂回憶。
“粑粑,昭昭做噩夢跟娃娃有什麼關係呀?”
昭昭仰着頭,捧着自家爸爸的臉很是不解。
宋墨宸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隨即看向宋墨澤他們,沉聲道:“從昭昭抱着這些娃娃睡覺後,這兩天她都在做噩夢,醒來後,卻什麼都記不得了。”
“這樣……”宋墨澤應了句,看着昭昭:“昭昭本人有覺得哪裡不妥麼?昭昭,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麼?”
“唔……”
昭昭歪頭想了好一會,搖了搖頭。
別說噩夢中的內容了,就連做沒做夢,小糰子都記不得了。
見此,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怎麼纔好。
“這件事往大了說,還是我的錯……”
這時候,宋祺瑞突然開了口,他看着昭昭,眼神裡盡是歉疚。
“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要是那老闆不承認,我會親自跟他對質的。”
“祺瑞,我們都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見宋祺瑞的神色不對,宋墨宸嘆然勸道。
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是大家都預料不到的,只是接下來要如何解決,上報官方後,官方會不會也把他們也列爲懷疑對象?
這件事的起因經過,他們都得交代清楚了。
等官方查明瞭之後,纔是要追究昭昭做噩夢是否跟這些娃娃有關的時候。
預想後面可能會遇到的,幾個男人悶聲不發,好半天都沒再說話。
半晌,顧斯錦將那堆馬賽克簡單收拾了一下,挪到了昭昭暫時看不見的地方,回眸見三個男人還杵在那,跟昭昭大眼對小眼,無奈扶額。
自己只能先打電話讓官方走一趟,然後問宋祺瑞,那天帶昭昭出去玩的時候,遇到了什麼異常,自己好整理下待會的口供。
要不然,等這幾個人反應過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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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命案,官方來的人很快,而且因爲是在宋家的關係,他們都很低調的沒有穿制服來。
畢竟,事情是怎麼樣他們還不知曉,上頭可是再三提醒,千萬不要再得罪宋家。
雖然這個“再”從哪來的,官方來的人表示,他們也不知曉。
官方來的時候,客廳裡只剩下宋墨宸和宋祺瑞了。
昭昭被抱回到房間裡並告知暫時不能下來,宋墨澤則是幫顧斯錦整理從娃娃裡掏出來的那些,儘可能地拼出一個人形來。
這樣一來,就可以省去後面法醫的很多工作。
官方從宋祺瑞口中得知了大致情況後,出於後面的考慮,暫時還是要將人給帶走,覈實他口中的老闆的情況。
“哥哥怎麼上了卟卟車呀?”
昭昭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看見宋祺瑞以一種像是被押的姿勢上了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充滿了疑惑。
這時,煤球從她身後跳到了面前,有些擔憂地舔了舔昭昭的手背,問道:“有你粑粑他們在,他不會有啥事的,可是崽崽,你做的噩夢,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咦?煤球,怎麼連你也問昭昭做夢的事情了呀?”
聞言,小糰子不禁低頭,抱起煤球坐到牀邊,晃悠起小短腿來。
“不就是做夢嘛?昭昭之前也做夢,也有記不住的時候呀。”
“因爲……”
煤球尾巴甩了甩,輕輕搭在昭昭的手臂上,表情欲言又止。
它要告訴昭昭,它發現她身上有魂靈的氣息嗎?
而這個魂靈,卻不是戎以,也不是小易兒。
它暫且還不知道,也沒有發現那魂靈的蹤跡,若是說出來的話,昭昭轉頭告訴了宋墨宸他們,爲了昭昭安全起見,他們肯定會打草驚蛇。
而他們現在,卻那魂靈是誰,會有什麼目的都不清楚。
所以,它得知道昭昭夢裡究竟遇到了什麼。
無論那夢境,跟那未現身的魂靈有沒有關係。
“說起來……”想着,煤球忽然擡眸,貓瞳定定地看着前方,不禁問道:“戎以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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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被帶走的宋祺瑞還沒有回來,整理血腥馬賽克的顧斯錦也跟着被接走了,宋墨澤放心不下,也跟了過去。
昭昭在窗邊看着底下來來往往的人,心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安定了,禁不住問起剛進來的宋墨宸,“粑粑,他們到底要去哪裡呀?是被抓走了嘛?”
“可是,爲什麼要抓小叔和顧叔叔?還有哥哥,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宋墨宸本就爲這件事憂愁着。
涉及到人命,無論出事的地點是不是在宋家,他的性質也是不一樣的。
何況,家裡還有宋墨澤這樣的身份在,稍有差錯,或是查不出真相,他很有可能會因爲這件事而染上污點。
所以,宋墨宸很愁。
尤其是,他現在根本做不了什麼。
聽到昭昭的接連好幾問,宋墨宸眉頭皺緊着,深呼了好幾口氣,才轉過身抱起昭昭,嘴角強扯出抹笑容來。
哪知昭昭見了,嘴角直接彎了下來,悶聲道:“粑粑,你醜醜的,不好看。”
宋墨宸表情頓然一僵。
以往昭昭說他醜,都是因爲他強顏歡笑。
而他答應過她,不想笑,也就沒必要笑。
“昭昭,我……”
宋墨宸頓時慌了,他想要解釋什麼,但話到了嘴邊亦不知要說什麼。
而昭昭也沒等給他時間組織語言,小嘴一噘,氣鼓鼓地從他身上滑了下來,鑽進被窩裡面去,將小腦袋緊緊裹在被子裡面。
“昭昭困了!昭昭要睡覺!”
“昭昭……”
宋墨宸無奈向前,想去拉開被子,昭昭卻在裡面壓得緊緊的,宋墨宸一伸手,她更是將被子捲成了春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