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哥哥？”
“你叫我？”
聽到昭昭終於說話了，穆之然頓時欣喜擡頭。
“你想做什麼？我可以陪你。”
“不，不是……”
昭昭聞言微怔，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朝外頭望去。
“昭昭。”
男孩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
望見昭昭時，臉上噔時咧開了一抹笑容。
“暮哥哥！”
看見祁暮，小傢伙眼睛一亮，噔時爬下沙發朝祁暮跑去。
這對待兩人間的前後落差，不由讓穆之然失落垂眸。
打量了一眼突然出現的祁暮，穆之然抿了抿脣，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嘖嘖嘖——”一旁，宋墨星瞧着這一幕，忍不住道：“咱們家最近…來的男孩有點多啊。”
聞聲，宋墨宸也擡頭看了過去。
看見方纔還焉了吧唧的小糰子見到祁暮後就是各種撒嬌蹭蹭，宋墨宸蹙眉，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才緩道：“無妨…只要昭昭能開心。”
前提是長大後，這份關係不會變質。
不然……
宋墨宸盯向了祁暮和穆之然的腿，心忖該不該買根棒子放家裡了。
-
“昭昭…你，你想去院子玩，還是樓上？”
莫名感覺到了寒意，祁暮抖了抖身子問道。
“玩……”昭昭癟了癟嘴，小手拉着祁暮的衣服不願鬆手，“暮哥哥，昭昭不開心，不想玩。”
“那就坐着，我不開心的時候，都是自己消化的。”
跟在身後的穆之然忍不住插話道。
“那是你，昭昭不一樣。”
祁暮蹙眉，對視上穆之然，男孩眼中閃過了不明的光。
“就這樣待着，會憋壞的。”祁暮摸了摸小糰子頭髮，輕哄道：“我知道昭昭爲什麼不開心哦，她讓你不開心，我們也讓她不開心好不好？”
“讓她……不開心？”
昭昭愣怔眨眼。
祁暮點頭，思及着自己來之前所刷到的動態，他湊到昭昭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穆之然見狀，忍不住往前挪了幾步，豎起耳朵來。
“真的嗎真的嗎？大家真的發現她是壞阿姨了嗎？！”
聽到祁暮說的，昭昭臉上倏然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只是這抹笑容，很快又落了下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小傢伙拉着祁暮坐到了門前的階梯上，緊噘着小嘴。
“可是…我是又給粑粑他們添麻煩了吧，昭昭都沒有自己處理好那個壞阿姨的事情。”
“怎麼會呢？昭昭現在還小呢，受了欺負，當然是要交給大人啦。”
通過網上的隻言片語，祁暮其實並不瞭解整件事情的經過是怎樣。
但這不妨礙他知道昭昭被人欺負了。
“走吧，我們去院子裡走走。”
他牽住昭昭的手，正要把人拉起時，卻眼尖地看到了昭昭微挽起的袖子裡出現的指甲印。
男孩眼神一凜，忙把她整隻袖子拉了上去。
看到那白皙上布及的破皮，有些地方明顯是被掐過後留下來的淤青什麼，祁暮的眼神陡然變得危險起來。
他察看起昭昭的另一隻手，發現都是一樣的情況時，祁暮看向了穆之然，雙手不由捏緊了拳頭。
咬牙道：“你不是跟昭昭一起嗎？這些傷是哪裡來的！”
看到那些傷，穆之然也是愣住了。
現在聽到祁暮問的，他下意識擺手，“我，我不知道啊……明明昨天還沒有的……”
上午那會，他也沒跟昭昭在一塊。
“暮哥哥，”昭昭突然拉下了自己的袖子，對祁暮搖頭道：“這是那個壞阿姨掐的，粑粑還不知道呢……你不要告訴他哦，昭昭不想讓粑粑擔心。”
眼見着平日裡慣是無憂無慮的小傢伙突然會顧慮這麼多。
祁暮暗恨自己的無奈，同時亦覺得戎芸只是被解約被記者圍堵的下場太輕了些。
對於小糰子這次的請求，祁暮第一次對她說了“不”。
“昭昭，我希望你一直都是開心的。”
是不能受委屈的開心。
祁暮嚴肅地說着，牽緊着昭昭的手往裡面走去。
“宋叔叔，昭昭被欺負了！”
身後，穆之然卻沒有第一時間跟過去。
而是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來，撥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但那頭卻不斷傳來刷東西的聲音。
穆之然聽了皺了皺眉，“阿文，你在哪？幫我做件事。”
“少爺請說，不過我可能沒那麼快趕回去。”
“什麼意思？你在哪？”
“少爺您忘了嗎？因爲您到處說我上至各種戰都能打，下至幫老奶奶洗腳都可以，我現在被二小姐派去養老院，給老人刷鞋子去了。”
幾十號人呢，還沒刷完。
穆之然：“……”
行……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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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暮讓昭昭把手上的那些傷露出來後，宋家上下對戎芸的怒意上升到了極點。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出手，電視上就出現了戎芸身上財物被奪，人被揍到進醫院的新聞。
這一天，宋家所有人，包括又外出旅行的宋父宋母都趕了回來。
一衆人圍坐在沙發上，陪着昭昭看電視。
“昭昭，你看——”
宋墨宸抱着昭昭，指着電視裡重複播放的那段新聞——
#圈內一姐慘遭打劫，被毆打入院，羣衆直呼乾的漂亮#
“壞人，自有壞報。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哪怕爸爸也不能，知道嗎？”
“我們大家，都不會讓昭昭受委屈。所以，不要擔心會給我們添麻煩，你沒有錯，有錯的是欺負你的人。”
昭昭看着屏幕裡躺在病牀上的戎芸，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粑粑，昭昭真的沒有給粑粑惹麻煩嘛？”
“沒有的事！”
宋墨宸還沒話，宋母就兀的從沙發上站起，反手從茶几底下抄出了雞毛撣子來。
宋母啪嗒啪嗒地在桌面上敲了幾下，轉而溫柔地跟昭昭說道：“乖崽啊，你千萬不要有心理壓力，是他們沒有照顧好你。”
說着，她轉過頭，走過去一把子先擰住了宋墨星的耳朵，雞毛撣子狠掃過他的腿，讓他跪在了地毯上。
“嗷嗷嗷！我滴個親孃！輕點輕點。”
見狀，剩下三兄弟對視了一眼，連忙也跟着跪了下來，頷首，捏住自己的耳朵。
“我們有錯，沒照顧好昭昭。”
“不錯不錯，認錯態度良好！”
宋父見此笑呵呵地坐過昭昭的身邊，正要把小糰子抱住時，宋母的雞毛撣子也遞到了他的面前。
“還有你！總帶我出去甜甜蜜蜜，讓我不能好好照顧我的乖崽！”
宋父：“……”
宋父也跪了。
父子四個在家裡兩個女生面前跪的無比誠懇。
昭昭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宋母手上的雞毛撣子，伸手摸了摸。
倏而，小糰子縮回了手，回看向面前的五個男人，小嘴忽然抿起了笑容。
“粑粑，二叔，三叔，小叔，還有爺爺，看——這裡！”
她忽然擡手，比劃起了個照相的動作。
“咔嚓——”
衆人見狀一怔，回神後連忙配合小糰子，豎起了剪刀手。
宋母在一旁看着，往側邊挪了段距離，打開手機的自拍模式，定格下了這一幕。
這也是昭昭來了後，他們的第一張全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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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這裡面都沒有我耶。”
翌日，宋母把那張照片打印了出來，人手一份。
昭昭很寶貝地護在手裡，準備藏到自己的空間時，煤球走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抱怨道。
“那是因爲煤球你都不在。”
昭昭推了推它的臉，嘟着小嘴道：“說好不會突然不見的，結果昭昭跟粑粑去拍戲你也沒去，回到家裡了你也不在！”
“煤球你肯定是公貓咪！”
“啊？”
煤球下意識瞅向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