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這裡,在這。”一個身材嬌小的靚麗女孩在花壇的沿上跳躍着揮手,雪白的齊膝紗裙在跳動中一扇一扇,雪白晶瑩的大腿若隱若現。在花壇邊上幾個男生喉嚨燥熱的心裡暗念,“高一點,再高一點。”
石青笑了一下,這丫頭怎麼就跟長不大似的。
看見石青發現了她,藍雪蓮就跑了過來,一把挽住石青的手臂,絲毫不避諱他肘部和發育良好的胸脯之間的親密接觸。
石青心頭一蕩,稍稍動一下,擺脫了手臂帶給自己的讓心裡麻秫秫的感覺。不是說石青是柳下惠,只是有點不知道怎麼處理。
“今天的題也很簡單啊,一些稍有點難度的偏僻一點的單詞幾乎你都給我講過。真是太幸福了。”沒有感覺到石青的異樣,小丫頭還是沉浸在興奮之中。用力的又抱緊了石青的胳膊。
“呃,還好,好像難度是不大。”石青小腹一團火起,面色發紅,平時最多拉拉小手,還真的沒有這樣的經受誘惑。
鬆開石青的手臂,雙手把揹着的雙肩**熊小包的帶子調整一下,“我爸媽都來了,我們一起吃飯吧,我也好和他們介紹一下石大才子。”身材嬌小,眸光像星辰一樣閃亮,甜美的臉蛋兒,纖薄的粉脣,一身白衫藍裙的學生裝,肉色的絲襪緊裹着露出的纖細小腿,小小的白色旅遊鞋剛好卡住小巧的腳踝,加上背上的卡通揹包更是凸顯可愛。
兩人隨着人流走向學校的大門,門外是來陪考的家長們,有的打傘,有的脖子上纏着毛巾,有穿皮鞋的,有穿膠鞋的。但是無一例外都是一臉的焦急和期盼的目光。接到自己孩子的輕聲詢問,有的神采飛揚,有的暗自嘆息。一切都是爲了孩子。
大門外藍雪蓮身爲市小學教師的父母也在門外,看着石青和雪蓮一起走了出去,眼光裡面有些異樣。雪蓮叫了一聲爸媽,就蹦跳着跑向媽媽,腦後的馬尾辮隨着搖來擺去。
藍母接過雪蓮手裡的小包包,遞上一瓶綠茶。“這科考的怎麼樣?”和其他父母幾乎一樣的詢問。
“還好啦。”撒嬌的在媽媽懷裡依偎一下然後分開。轉臉看向石青,“爸,媽。這是我的同學石青。”然後面向石青小手一擺,“我爸,我媽。”
“您好。”石青微微的傾身,禮貌的打招呼。
“你就是石青?”藍母剛纔還溫和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們的事情我和他爸爸都知道了,只是怕耽誤雪蓮的高考一直憋在心裡。從現在開始,你最好離雪蓮遠一點,她已經有未婚夫了。再說你能給雪蓮什麼?優越的生活?海外度假?名牌服裝?還是海邊別墅?如果你能賺到天海集團的一半,我也不用和你在這裡廢話了。”
“說這些有什麼用?”藍父到是神色變化不大,擺手止住了藍母下面已經衝到嘴邊的話。“雪蓮的確已經有未婚夫了,這是十幾年前就定下來的事情。你還年輕,所以你還是現實一點選擇自己的未來吧。”
藍母的眼神顯然還是很冷,“我看了雪蓮的日記,也知道你是不錯的一個孩子,但是雪蓮的未來不是你能給予的。”說完,說完拉着藍雪蓮的手就要走。
“伯父,伯母。我承認我喜歡雪蓮,也知道現在我沒有辦法給她一個什麼承諾,但是未來的事情不是現在可以看到的,我相信有一天我會憑藉我的努力告訴你們,我有能力給雪蓮一個優越的生活、海外度假、名牌服裝、還是海邊別墅。”
“等你真的有那一天的時候再和我說這句話吧,現在,你還沒有資格。”藍父拉着雪蓮的手就走,留下站在原地的石青。
“石青。”藍雪蓮想要掙脫,手卻被藍父拉住不放。
藍雪蓮嘟着小嘴,兩腳急跺,一步一回頭的看着石青,眸子裡多了一層水霧。
等雪蓮他們的身影消失,石青也轉身走向自己在校外租的小房子,但是腳步卻格外的沉重,像是每一步都抽取了他全身的力氣。
貧困成了石青現在心裡最沉重的痛。
石青,一個孤兒,是D市下屬的一個縣級市人。年少時父母就雙雙過世,親友們沒有人來關注他,幸虧還是鄰居的瘸子張大爺收留了石青。這是一個整個青春都奉獻給了軍隊的怪人,據說是參加過越南自衛反擊戰,整個連隊打的只剩下他一個人。腿部中彈後和部隊失去聯絡,竟然只憑一個人一杆槍穿越了整條越軍防線,雖然活着回來了,但是腿部感染,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而不得不截肢的時候被弄殘了。
石青是靠着張大爺的退休金來養大的,在他的心裡只有這樣一個親人。所以長大以後很孝順他,能夠賺點小錢來給張大爺打酒是他最快樂的事。
石青上學沒有花什麼錢,因爲一直是免費的。高中前是免費的九年義務教育,高中的時候因爲全市第一,被免掉了學費和書費,來到這個全市最好的貴族學校。要花的也只是生活費而已。就是生活費用也是由學校是補貼一部分的。
雖然是這樣,但是石青也還是想方設法的賺錢,每天放學後除了給藍雪蓮講題的一小時之外就幾乎沒有在學校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在離城南的夜市擺了一個燒烤攤。雖然張大爺反對過,但是過一段時間看他並沒有耽誤自己的學習也就放手不管了。經過了最開始的排擠、壓榨之後,石青的生意還算不錯。除去開支之外每天也有小一百的利潤,生活費用之外給每個月給老爺子一千之外就存了起來,因爲他知道升大學後的費用不是老爺子能夠負擔的了的。不過在發現老爺子還是喝着劣質白酒就鹹菜的時候又加上了每個月回家的時候買上足夠老爺子一個月生活的酒肉。
近三年下來,石青手裡面攢下了五萬多塊錢。想想應該是差不多上大學用的了。即使有所不足,也是小問題了。最起碼開始的一兩年是不用太辛苦的。
石青回到自己在D市用350塊錢一個月租的小平房裡,打開門上的鎖,推開舊式的對開木門。躲過狹窄過道里擺着的烤箱和木炭堆,在三百塊收來的冰櫃裡拿出灌好了涼白開的水杯放在牀頭。換上地邊攤淘來寬大的大褲叉,就一頭紮在牀上。
耳邊還回響着藍雪蓮父母的聲音,“等你有資格這樣說的時候,再來告訴我吧?”
天海集團,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公司吧?只不過現在的貧困就是一輩子的貧困嗎?就是因爲我是現在只是一個窮小子?這個世界是給有創造力的人準備的,明天的我誰又能知道?石青笑了,他明白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別人給不了你舒適的人生,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創造。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說的清楚。反正自己從來沒有看輕自己。
“雪蓮,等我,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你迎娶進門。”
假期已經開始了,但是十四號的時候要回學校,因爲會發標準答案讓學生自己來估分,並且填報志願,這個也是新的政策。這段時間又是街邊吃燒烤的高峰期,利潤比平時要好的多,雖然打算假期陪老爺子。看來要十四號以後了。
緊繃的神經被放鬆後的疲憊淹沒。向那些藐視自己的人影撇撇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水杯裡的水已經化開了,喝了幾口感覺火一樣的胸口暢快了許多,摸摸曾經和雪蓮那柔軟接觸的手臂,自嘲的一笑,現在還沒有時間享受那銷魂的溫柔,生活還是要繼續。咬咬牙,爬了起來開始收拾自己的行裝。
歸置完畢躺在行軍牀上,拿起一本已經翻看的起了經濟學。看了一會有點靜不下心,扔在了一遍。拿出新買的惠特妮休斯頓的專輯《THE GREATEST HITS》放進小錄音機。悠揚的音樂石青卻一點也沒有聽進去,雙手枕在腦後,眯着眼睛考慮以後的路,雖然現在學費是夠用了,可是對於自己的未來還是比較迷茫的。本來打算的很好,上一個一般的大學就可以,至於學什麼無所謂,以後不出意外的話是餓不死了。但是現在的社會要是沒有一個強勢的支持是不可能活的順風順水,要自己搖尾乞憐般的生活說什麼也不可能。有點亂……
幾天後,石青還是決定回家去問張大爺。不知道爲什麼,在石青每次思維有點混亂的時候呆在張大爺的身邊會讓他逐漸的寧靜下來。當石青把自己的困惑將給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的那渾濁的眼神明亮起來,“雖然我老頭子沒有什麼好的建議,但是一個男人就應該爲了自己的目標和理想去努力,沒有目標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PS:悄悄的問一句,童鞋,有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