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章陰謀的味道“曲老弟，你這個片子不如上一部。。。”張長學坐在我的對面，很誠懇的說道。
今天，我是跟着各個電視臺的購片人一起看的片子，在看片的過程中，我一直都注意着大家的表情。他們的表情根本就沒有劉若熙說的那麼誇張，我覺得他們還是能看下去的，這讓我又對片子多了一點信心。但聽張長學這麼一說，我的心又落了下來，表情很緊張的看着他，等他給出一個判決。
“有我田哥哪兒，我就有什麼說什麼了。你的上部片子，反響不錯，但這部，我覺得，題材不行，不過，如果宣傳的得當，我相信，收視率也不會太次。所以，我只能給你這個數。。。”他說着，伸出了一隻手，道：“再多，我就沒法兒交代了。”
上一部片子，他給的是三千一集，這是上部片子的賣的最低價。這部，能給一巴掌，也算是看老面子，我苦笑一聲，道：“那就謝謝您了。”
其他的幾家電視臺，到現在，還沒表露出購買的意向，現在，能收回一點，是一點。五千一集，還有十五萬的進賬呢。總比血本無回的好。
劉若熙笑吟吟的說道：“那我就按五萬塊錢一集跟譚先生談了。”
五萬？我有點愕然的看着張長學。但他的表情依舊淡然，只是點了點頭，道：“可以。回頭我跟他打聲招呼，儘快的把這個事兒敲定吧。我晚上我有點事兒，去海淀那邊。”說到這兒，他扭頭望向我，道：“你送我一下吧。”
看來是沒錯了。我以爲他伸出的一隻手是五千塊錢，沒想到卻是五萬。五萬的電視劇，一般都是由一線演員出演的，他給我五萬。。。難道我的演員也成大腕了？
不管怎麼樣，這都是好事兒，我的笑容也燦爛了起來。。本來，我已經做好了賠錢的打算，沒想到，張長學竟然能給出這麼高的價格。我毫不猶豫的說道：“行。。。”
我以爲張長學是要我帶他出去玩呢。畢竟在XX會所，他的幾個同事都在，顧忌影響，所以要出去。沒想到，他卻帶我去了科大旁邊的一個飯店。飯店三樓的雅間內，坐着一個長相與他頗爲相像的男子，正看着菜單。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女子，穿的很素，正依在他的身邊，頭靠着頭，指着菜單，柔笑着輕聲的說着什麼。
當我們推門進來，那女子如刺蝟扎着了屁股似的，臉色一紅，有點戳戳不安的站了起來，低頭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
“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吳瓊，我朋友。”張長學的弟弟拉着吳瓊的手，笑着推開椅子，迎了過來。不過他的表情中還有一點不自然，似乎他很怕他這個哥哥。
張長學帶我到這兒來幹什麼？我看着張長學心內暗暗的尋思着。不會是介紹女主角吧？想到這兒的時候，我扭頭看了一眼張長學兄弟的女朋友。
她還算有點姿色。不過，做女主角就差了點。女人跟男人不一樣。男人不帥，可以有特點，但女人如果不漂亮，那她在影視圈內，基本上就不可能有出頭之日了。張長學也算是在影視圈打滾的人物，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再說了，看他弟弟的樣子，似乎張長學也不知道他弟弟會帶朋友到這兒來。
張長學看他弟弟，表情有點嚴肅，只是微微的點了下頭，馬上又換成了笑臉，對我道：“這是我弟，張
長樂。”
看張長學的樣子，似乎還有點巴結我的意思。爲什麼呢？我心內不停的算計着。
張長樂也就是二十歲左右樣子，表情中還有點靦腆。我與張長樂握了下手，笑着說道：“在科大上學？”
“恩，明年就畢業了。”張長樂面相有點憨厚的說道。
“他呀，不自量力，想着考XX部的公務員。。。”張長學坐了下來，笑吟吟的說道。
“有想法，這是好事兒啊。”我也淡笑着說道。但內心卻很不平靜，張長學帶我到這兒來，又把他弟弟的想法說給我聽，這是什麼意思？這個電視劇，根本就不可能賣到五萬塊錢，他卻給了我五萬。。。可是，我根本就沒能力去幫他弟弟實現這個夢想啊。
難道他圖的是方姐？
張長學是通過田隊跟我認識的，而田隊知道我跟方姐的關係。可關鍵的是，方姐是市裡的人，她能影響部委的招考嗎？即便是方姐有這個能力，她又憑什麼要幫這個忙呢。
影視公司這邊，自從找到小文之後，她就很少過問，股份，我打算送給方姐，可她卻不要。這就使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僅剩下了一點人情。如果，我整天的去求她爲我辦事兒，等她煩了，估計這點人情也就沒有了。那我在北京還有什麼憑仗，如果沒有方姐的面子，這個影視公司能不能存在下去，都不好說。
“是啊。我也想讓他留在北京。畢竟北京這兒的機會多。可現在這形勢，你也清楚，我認識的人，大部分是圈裡的，想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張長學說話的時候，表情有點鬱悶。
國家招公務員，我雖沒參與過，但也清楚，裡面的貓膩很大，按現在的就業形勢，能把人安排到北京市裡的某個單位，這都是天大的面子了，張長學的弟弟卻要進部級單位。。。
“這事兒需要怎麼運作呢？”我小心的問道。
我要衡量一下事情的難度，如果太難，那這錢就不賺了。
“考試那一塊沒什麼問題，關鍵是面試。你看看能不能找個人給說句話兒？”張長學認真的說道。
一般的公務員考試，大部分都是內定了的，只有少部分纔可能通過自己的成績，混進國家隊伍。找人說話，看似簡單，這卻是一個莫大的人情，方姐會因爲這個去欠別人的人情嗎？
我心內暗暗的失落。找人說話，那就等於佔了別人的一個指標，這事兒的難度不小。我點頭道：“那我先問一下吧。”
“也不着急，這兩天，你哪兒忙，等你忙過了這一段時間，咱們再說。”張長學的笑容殷切了起來。房間內的另外兩人像是裝飾品似的，只是扎着頭，不言不語。
這頓飯吃的時間並不長，從飯店出來，我坐在車內，想撥劉若熙的電話，還沒撥呢，她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曲一恆，你猜郭總給的什麼價？”劉若熙故意壓抑着自己的喜悅，以至於聲音都有點顫抖。
“什麼價？”
“你猜。。。”劉若熙的聲音如翹尾巴的花狐狸似的。
“三萬？”
“再猜。。。”劉若熙得意的說道。
“多啊，還是少呢？”我不冷不熱的說道。
“少了。”
“四萬。。。”我繼續說着。
“
還是少了。”
“五萬。。。”我吸溜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說道。如果他們真給五萬的話，也算是可以接受。這樣以來，他們要拍攝的電視劇已經有了十五萬的基礎，拍下來，估計就不會賠錢了。而且，這樣，我這邊的人也不會沒工作，而散了。
“再猜。。。”
“到底多少啊？”我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嘻嘻，七萬五。。。怎麼樣？”
“那個電視劇還有別的附加條件嗎？”我不放心的問道。如果他們再想找一個女一號，那這點錢根本就不夠折騰。
“沒有了。這個事兒，我們今天也談了，他們電視臺拿出二百萬，我們投資二百萬，到時候，可以收回二百四十萬，也就是說，我們大概虧一百萬左右，這生意划得來。再說了，這個片子，他們臺肯定會大力的宣傳，這樣，我們的演員也可以在F省混個臉熟，這種資源，不是一百萬兩百萬，就能拿得到的。。。”
“恩。我知道了。這事兒就這麼着吧，明天，咱們開個會，先討論一下現在這個片子。”我淡淡的說道。
這兩個買主，買的都不是片子，是人情。如果以後還這麼混下去，那這個公司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這個事情。
我一晚上沒怎麼睡，精神頗爲萎靡。早上，劉若熙他們進來的時候，我纔打起了精神，點了根菸，舒緩了一下自己的神經，道：“咱們這個電視劇可以說失敗了。我不想追究什麼責任，今天，叫大家過來，就是想完善一下我們的制度，大家都談談自己的意見吧。”
“我覺得關鍵還是在劇本的選擇上。。。”劉永志沉思片刻說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被撞開了，徐小雯衝了進來。她的雙目含着血絲，但表情亢奮的喊道：“曲一恆，你跟你們村裡打招呼了嗎？”當她看到我屋子裡坐滿了人的時候，伸了伸丁香小舌，做了個鬼臉，道：“你們說什麼呢？是不是在談度假村的事兒啊？”
我不滿的看了徐小雯一眼，道：“你先在旁邊坐會兒，那邊的事兒，我們一會兒再談。”說完，我示意劉永志繼續說話。
“劇本，錢藝勳老師看過。。。”
“你們想找錢藝勳拍戲啊？這事兒，我給你們辦，好了，曲一恆，你跟去一趟我舅舅哪兒。。。”徐小雯站在我的辦公桌旁，大大咧咧的說道。
錢藝勳是個獨立製片人，當初這個劇本就是他推薦給劉永志的。
我聽了徐小雯的話，眉頭微微一皺，道：“你認識錢藝勳？”
“他跟我爸混的，我怎麼不認識他啊。好了，你們的事兒，我幫你解決，現在該跟我走了吧。”
徐小雯的這句話，讓我心內不由的一陣惡寒。第一部電視劇，徐子恩幫着賣了個大價錢，我心內一直都很感激，但現在，我不得不懷疑是徐子恩在背後搞鬼了。
我與他並沒有什麼交情，而且，當初還是因爲我的原因，把徐小雯給抓了起來。他憑什麼幫我爭取高價呢。如果他對我懷恨的話，幫我爭取高價，只能說是爲了讓我在這個泥潭裡陷的更深。我們幾個畢竟都是新人，看到第一次的利潤，看到第一次的成功，肯定還會加大投入，他這個老油條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下套，我們肯定會乖乖的往裡面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