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拿着手機站了起來,廖亦雅見狀立刻問道,你怎麼了?
她怎麼知道我現在內心的激動,齊樂終於覆信息了。我的手有點抖,又有點潮,我秉住呼吸按了下去,只有簡短的六個字,我卻激動得熱淚盈眶。
“怎麼啦?”廖亦雅湊到我身邊瞄了一眼那手機,齊樂?那聲音像刀子劃過鐵片那種刺耳,我忙揉揉了耳朵,真怕給她高分貝震聾。
我看了廖亦雅一眼,她似乎比我更驚訝,“不是說失蹤了嗎?”
我才反應過來,立刻撥了電話過去,對方的電話竟然是通的。
齊樂看着容柱妍的電話,握成拳頭的手似乎要活生生捏碎了什麼,眼眶全紅了,那手指頭正放在那個綠色的按鈕上,仔細看,他嘴角正在抽搐着。
就在他手指快落下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讓齊樂止住了動作,極快地拭掉快要滑落的液體。
“瘋了,那女人真瘋了!”李雲紳氣呼呼地衝進來,把一個大牛皮信封重重地擲在齊樂的面前。
齊樂臉上早沒了之前那種痛苦情緒,而是恢復了一貫的壞笑不羈,“什麼女人竟那麼本事把我們李大少氣的臉都氣青了?”
“有嗎?”剛好旁側有個書櫃,李雲紳對着那玻璃照了照。
“行了,那個……!”齊樂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她還好嗎?”
“啊?誰?”李雲紳沒有反應過來。
“沒什麼!”齊樂其實是知道容柱妍的一切,包括她去報警,一週跑兩次警局他都一清二楚,他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呢?
原本他也不想不辭而別,而這裡的故事已經完結了,況且他母親已經開始懷疑他到底回國去幹什麼,所以,算是提前結束,那晚上,她喝醉了,他知道李雲紳士故意的,測試下他對這個女人的心。
可他看到醉在沙發上這個女人,滿臉呈現不正常地紅暈,他就火冒十丈,顧不上那麼多對着李雲紳一拳就揮過去,去死!
他抱起那個笨女人衆目睽睽之下直接離開了k廳,該死的,她一直呢喃着什麼,他把耳朵靠過去,雖然模糊,但是他還是挺清楚,這個笨女人居然喊的都是他的名字,他從不愛吃糖,現在那顆心卻比吃了糖還甜,那種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回家給她弄解酒湯,她才終於睡過去,他一直看着她,可怎麼都看不夠,早上給她做了早餐才離開的。
她真是傻得可以了,他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呢,她居然還想到跑去找周大樁,他嘴角不有察覺地微翹。
“你幹嘛傻笑?”李雲紳突然湊近齊樂。
笑?有嗎?原來想她會笑的。
“說,你又準備幹什麼?”李雲紳用一種懷疑的眼光審視着齊樂,齊樂像被什麼嗆到了,咳嗽了兩聲,“你一大早跑來我這裡,就來問這點事?”漫不經意地拿起那牛皮袋。
“容柱妍,那個瘋女人竟跑到倫敦來找你。”本來準備打開看看的手因這句話停住了,李雲紳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他一躍坐上我的辦公桌,“真瘋了,她還報警了,尋着失蹤人口,更過分的是,她連我也報上去了!”
齊樂忍不住哈哈大笑,心裡卻泛酸得厲害,尤其是第二根肋骨下面,這個笨女人居然找到倫敦,可爲什麼他不知道。
李雲紳繼續氣憤地說,“若不是及時我攔下,那些飯桶早就找上門了,都不知道鬧成怎麼樣?這事嘉悅知道了,你看着辦吧!”
“啊?”齊樂思想早漂遠了,“嗯!”容柱妍,你這個笨女人,該叫我怎麼能忘記你呢?
“你怎麼心不在焉?”李雲紳終於發現了一些倪端,“好像,那女的對你還很動了感情,啊樂,你好像也……這人不能留!”
那瞬間齊樂眼裡充滿了殺機,被他一個低頭掩飾過去了,兩眼一彎,“雲紳,你混回頭了,不過是一個女人,卻把你嚇成這樣!”
“最好是這樣!”
“你若是擔心,回去吧!看着她能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齊樂把牛皮袋一丟,容柱妍有他看着還是安全點的吧!
我再撥,對方居然又變成關機,我還要撥的時候,廖亦雅按住我的手機瞪我一眼,“容柱妍,你豬腦啊!人家擺明就是要避開你!”
避開我?這個意識讓我手機一下就掉在地上,人也支持不住滑坐在地板上,難道真的如禽獸說的,他只是通過這種方式避開我罷了,這回復大約是不忍看在我不懈怠的努力下,可憐我罷了。
“男人都很薄情,你不要太在意!”廖亦雅突然感嘆道,不知道這話是安慰我還是安慰她自己,“算了,他對你不薄了。”
我明白廖亦雅說的不薄就是他起碼迴應了我,韓澤宇可能連回應都不給,只是她不知道,我和齊樂不過只是相對好一點的朋友而已。
“是啊,我之所以一直耿耿於懷只是他太不朋友了,連走都說一聲罷了!”我發現我這人真不適合談心,我愛他,未必見得人家就一定會喜歡我。
“韓澤宇公司已經徹底倒閉了,你知道嗎?”廖亦雅說。
“知道!”我開始對這事還是挺擔心的,現在因爲齊樂,我覺得這事於我來說,就好像局外事一般。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誰這場惡意事件的幕後黑手?”
“誰?我認識嗎?”我的心思其實全不在上面,只是隨口一問罷了,可說了我又後悔了,因爲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是誰現在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齊樂真的悄無聲音走了。
“哎,算了!”廖亦雅嘆了口氣,“你去看看他吧!畢竟……”
“已經過去了!”,我真搞不懂廖亦雅什麼心態,轉過頭正視廖亦雅,卻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說,你是不是還愛着他?”這個很關鍵,若她還愛着他,那會有多難過啊!
廖亦雅彎了彎嘴角,“大約吧!”
“你傻了!他有未婚妻了!”我氣憤地賊了賊廖亦雅的腦門,這事情上,我自己居然很理性果斷的,愛情再大,也大不過人家已名花有主,我是堅決不做那小三玩意,從心底牴觸這樣一個非常猥瑣的身份。
這下輪到廖亦雅看我像怪物,“容柱妍,你是什麼世紀穿越過來的吧?這年頭,別說訂婚,就算結婚了,遇見心儀的都打爆腦瓜倒貼過去!”
是,是我跟不上社會潮流,可我並不覺地不妥,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婚姻本來就是兩人的一種盟約,豈容得下其他人的參雜呢!
觀念不同,多說也不過是廢話,我就索性不吭聲。
“我們去相親吧!”廖亦雅拍了拍我手背。
我用眼睛瞄着她,這纔是她今天來我家的真正目的吧!不過今天總算得知齊樂安然無恙,可這個時候我卻沒有任何想戀愛的*。
韓澤宇這段初戀,算是徹頭徹尾地失敗了,至於齊樂,我才明白自己愛上他,他就消失了,算不上愛情,不過動了情是真的,我的愛情之路還真失敗。
我直接拒絕了廖亦雅。
廖亦雅卻振振有詞,說我這個樣子,齊樂還沒回來,我就殘了。殘了這字對於一個還憧憬着美好愛情的女孩子來說是最爲恐懼的事情。廖亦雅繼續說道,要握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讓那男人知道,沒有他的時候,你一樣活的很精彩,有他,只不過是錦上添花,這樣他纔會倍加珍惜你!
說得好像也有道理,我被這種理論打動了。
“你看看,你都快發黴了,繼續呆下去,沒病都會熬出病來!”廖亦雅果然是保險高手,在她遊說下,我的思維走上了她給我設定的路線,“快去換衣服,我們這個叫廣交朋友,不多見識點男人,哪裡知道哪類男人才最適合自己的!”
歪理有時候還真管用,後來我換好衣服和她一起坐上的士後,我纔想到,她廣交了那麼多男性朋友,怎麼沒見她找到屬於自己的那類男人呢?最後我證實了一件事情,真不能聽做保險的話,否則你的思維很容易就跟着她走。
真相親還真是讓人不自然,居然是六個男人,六個女人坐滿了一桌,是不是這樣比一對一提高成功率啊?一次看六個,勝算機率還是大很多的。
我想我是廖亦雅抓來充數的,若不是,怎麼會那麼整整齊齊呢?廖亦雅改行了?做起媒娘生意了?我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廖亦雅,她訕訕一笑,“剛剛夠!挺好的。”
你以爲是打麻將,四缺一啊!我額頭立刻掉了四根黑線。
十二個人輪流介紹了一番後,開始動筷子。
其實這些人的職業和素質感覺還不錯,而且這婚介所還不錯,居然把相親安排在這麼有浪漫氣氛的西餐廳裡,說不定還真能成功,我就算了,反正都是湊數的,就當吃頓免費飯罷了,今晚的牛扒看起來還真不錯。
在場的其餘女人都保持一副很矜持淑女形象,對坐在面前的優質狼一臉興致勃勃的,展示着屬於自己個人的獨特魅力。
唯獨我,不管廖亦雅在臺下踢我多少次,仍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故意成分偏多,誰叫她讓我來湊數啊!活該!
“容小姐,你吃起來的樣子真可愛!”這個時候坐在我對面男人開口了,可愛?我突然笑出聲了,到底我哪點還能和未成年的可愛掛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