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身強力壯的女俠推搡着克麗斯汀走出牢房,前行了大約幾十米,另一座牢房出現在眼前。頂,點,,.這牢房比克麗斯汀的牢房還要小一些,也更爲灰暗,如果不仔細看,幾乎看不見裡面有人。
聽到腳步聲,裡面的人有了動靜,只聽一陣鐐銬之聲,一個女人無力的聲音傳來“是來送飯的麼?求你們了,多給一點吧,哪怕再多半個餅子也好,我實在是太餓了。花惜香想讓我活着,只有我活着,她的復仇纔有意義。可是我眼看就要餓死了,我需要吃的,不管是什麼都好。”
謝雲裳,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天飛鳳,幾十個版本的俠女榜、美女榜、神女榜、聖女榜上全都榜上有名且名列前茅的天之驕女。這個向來以脾氣火暴,目高於頂的江湖女神,如今卻已經比落毛雞都不如。
監獄之內,是花惜香的領地,在這裡,她纔是命運的主宰。自從被擒之後,謝雲裳就知道自己要倒黴了。畢竟當初自己怎麼對待花惜香心裡有數,她只要如數奉還,就足以讓自己生不如死。
她想過死,想過自殺。但是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自我了斷的勇氣。她從開始的想要等待機會與這個賤人玉石俱焚,到後來萬年俱灰想要一死了之,直到現在只要能活下去,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
原來一個人的底線是可以不停降低的,所考慮的是隻所處環境的變化而已。
白雲山莊富甲一方,謝雲裳錦衣玉食慣了。一頓飯幾十道菜,往往還讓她覺得無菜可以入口。可如今。哪怕是爲了半個餅子,或是一杯清水。她就可以捨棄尊嚴。
花惜香並沒有採用任何體罰,甚至都沒對她進行過什麼**傷害,唯一的懲罰手段就是餓。
一天只能得到一杯清水,三天才能得到一個幹饅頭。花惜香在營養學上有着驚人的天賦,完全可以計算出,人一天攝入多少食物可以保證不死,卻又能讓人生不如死。
在前些時,她將一紙休書外帶一份契約扔進了牢房內。“你的男人,或者說我們的男人。把你給休了。從今天開始,你是白雲山莊的大小姐,只不過不再是葉家的媳婦了。對了,因爲你男人欠了我一大筆款子,所以就把你賣給我了。爲奴爲婢,任我處置。我就算把你賣到清樓,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怎麼樣,我對你不錯吧。至少我沒找幾個漢子來輪你,也沒把你賣到香山的清樓裡去。不過我也爲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九天飛鳳,劍神謝天涯之女下海接克,你說該值多少錢呢?”
見了這份休書,謝雲裳直如五雷擊頂。她曾經想過。自己的丈夫是人中俊傑,他在江湖上有許多朋友,自己的父親提攜了無數後輩。在江湖上有許多大好男兒願意爲了劍神赴死。只要他一聲號令,說不定就能邀請到三山五嶽無數豪傑攻破這監獄。救自己出去。
只要到了外面,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九天飛鳳。一切都不會變化。可這一紙休書和契約,算是斷了她全部的念想,自己的一輩子完了。即使花惜香現在放了她,自己還能回白雲山莊麼?
蔡公衝既然敢篡位,就必然安排了手段對付自己。離開丈夫,自己什麼都不是。而在江湖上,自己怕已經身敗名裂。落入江湖上惡名昭彰的百花魔君之手,又被丈夫休了,這發生了什麼還用說麼?自己活着,就是給劍神謝天涯的臉上抹黑啊。
那幾位師兄不會幫助自己去奪位,而那蔡公衝也不會放自己活着。離開了父親蔭庇,離開了丈夫的護持,她什麼都不是。她甚至不能靠正當的行業來養活自己,她什麼都做不了。
謝雲裳本是個驕傲的女子,向來不把天下男兒放在眼中。即使是丈夫葉飛歡,她也隨意吆喝,視同奴僕,覺得他不過是個贅婿,迎娶自己是他的福氣。
可是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離開了自己看不起的丈夫,自己連活都活不下去。
花惜香說的手段,讓她想想就毛骨悚然。堂堂劍神之女,如果混到下海接克的地步,那便連爹的人都丟盡了。可是自己又能怎麼樣,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她又能怎麼抗爭。
她當初曾想過,如果有人來禍害自己,她會潑出命去反抗,大不了就被她打死好了。可現在,當花惜香真領着一個男人來到監牢門外時,她的所有膽氣都不見了,只跪在地上道:“花女俠,你發發慈悲,行行好,給我點吃的吧。只要讓我吃頓飽飯,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花惜香像是商家在推銷商品一樣,用手一指“一個是西域胭脂寶馬,一個是中原九天飛鳳,妹夫,我這禮物不錯吧。你想要挑哪個?是把胭脂馬納爲私寵,還是讓這當年中原第一劍客之女,來侍奉你一回。只要你說,她們就會寬衣解帶,任你爲所欲爲。”
這似乎是個很美妙的禮物,也是個很考驗人的選擇。到底是這西域洋馬,還是武林鳳凰?那兩個女人也全都屏息凝神,緊緊盯着這個男人的臉。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候來了。
她們的心情很複雜,既希望這個男人選擇另一個,保全自己的貞潔很臉面。卻又希望這個男人選擇的是自己,這樣起碼能換來一頓難得的飽飯,甚至能換取一個見到陽光的機會。也許這男人一時高興,會讓自己離開這該死的地牢?
李炎卿只考慮了片刻,終於做出了選擇。他猛然將花惜香抱在懷中,“我選你。我選你這朵巫山嬌花,至於鳳凰也好,西洋胭脂馬也罷,我今天全都不要,只要你。”
花惜香武功原本遠在李炎卿之上,即使一隻手就能打翻這樣的男人十幾個。可是她沒想到,有這一中一洋兩個美人,李炎卿卻突然對她動手。不防之下,被抱了個嚴實,而且對方的手,還很不老實的襲向自己的胸脯。
按她的武功,至少有幾十種方法把這男人打翻在地,轉危爲安。可是她被這一抱,卻覺得自己又成了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心不受約束的亂跳,四肢提不起氣力,只能哀求道:“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大不了,我讓這兩個女人一起伺候你,或者我再叫幾個手下來伺候你,你想要誰都行,只是不能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