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朕對墨家忌憚三分,但想要毀了墨家也足夠了。”
“皇上不怕墨燕飛身邊的那個流雲嗎?”
男人蒼老的聲音戲謔道,似乎認定了秦穆修會答應他一般。
“哼!若不是燕飛整日陪在他的身邊朕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朕早就想把他殺之而後快了。”一聽到流雲,秦穆修的眼裡就忍不住染上恨意,“可惜,燕飛與他形影不離,即使他就朕的面前,朕也要好言相對。”
說道這裡,頭戴斗笠的男人忽然笑了,“我就說皇上需要我,只要我去殺了他,皇帝不久可以如願以償的和墨燕飛在一起了?”
男人說完話,靜等着秦穆修的回答。即使隔着斗笠的輕紗,秦穆修也能感覺到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緊盯着他,逐定了他會答應一般。
既然這樣,他答應就是了。
“朕好像確實需要你,但你又爲什麼要幫朕?”
秦穆修探究的眼看向那人,那人不屑道,“我並不是幫皇上,我們之間是各取所需。”
是嗎?秦穆修掩下眼中的那抹嘲諷,想必他要的還有他這個皇帝的命呢!
“如此說來,朕要是不答應,朕的腦子就太不會考慮了。”
頭戴斗笠,聲音蒼老的男人走後,屋子裡突然多了兩個人。這兩人正是原本應該在太子府的墨燕飛和流雲。
此時兩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眉宇間凝着一抹疑惑。
剛纔的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墨燕飛總覺得這個聲音她聽過無數次,但一時間又想不上來是誰。
但總歸是見到了這個人了。
本來她和流雲是在太子府的,想來想去,兩人最終決定來找秦穆修。他們是在黑衣人進來的前一刻到的,本來是想進來的,但發現另一方向而來的人影,就隱藏在書房外面。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今夜果然不虛此行。
“燕飛,你來了?”
秦穆修眼裡閃過一抹喜悅,正想着要怎麼去找這兩人,他們既然這個時候來了,就好辦了許多。當上了皇帝,掌握了權力的同時也把自
己鎖在了皇宮的牢籠裡,很多雙眼睛監視着他,一舉一動也難免受到了限制。
“燕飛,父皇駕崩前讓我代他向墨家道歉,所有的事情都是他違心所做,一直以來他都受到剛纔那人的控制,直到前幾日,那人發動了大規模的法術身體受到了重創,父皇才得以清醒,也選擇了自殺的方式結束生命。但是對於那人做了什麼法術,父皇他也不知,我想應該是和墨家有關。我知道想要你原諒他……”
“穆修,你這是什麼話,既然皇上是違心而爲,我又怎麼會計較?”
在流雲提出皇帝不太對勁兒之前她是很氣憤的,但後來想通了事情的經過,她又怎麼可能再和皇帝計較?先皇要真是想要她的性命,在監獄內把她斬殺,在定墨家一個欺君之罪,輕而易舉就能辦了墨家的。她要真的怪,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秦穆修對上墨燕飛的笑容,眼裡也露出了笑意。是了,燕飛豈是斤斤計較的女子,她原本就與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否則,他又怎麼能對她念念不忘?
壓下心裡涌起的一樣心思,臉上的神情被苦惱所取代。
商議了一個時辰,墨燕飛始終沒能想起那個熟悉的聲音是誰。而流雲也是一直陰沉着臉,不知正在想着什麼。
回到太子府,墨燕飛一合上眼,腦子裡全是那人的聲音,十分熟悉的聲音,但她又確定她確實不認識這樣的一個人。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鬧得流雲不得不按着她的搖身,把她固定在身邊。
“睡吧!”
輕柔的說了兩個字,沉穩的呼吸卻並不能安了墨燕飛的心。
“流雲,我覺得那個聲音十分的熟悉,但就是想不上來到底是誰。”
苦惱的捏了捏流雲的腰,似乎是鑽進了死衚衕,不出來不罷休。流雲嘆息,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墨墨,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睡吧!”
墨燕飛哪裡會聽他的,即使是想聽,腦子也不受控制的會響起那個聲音。閉上眼好一會兒,苦惱的睜眼,“流雲,我睡不着,那個聲音總是在腦子裡想來想去的。”
流雲輕
嘆,“真的想知道嗎?”
既然她追問,不如告訴她也好。那人是衝着墨墨來的,遲早是要她知道的。早晚也沒什麼大的區別,早知道了還能提早的做好準備。
墨燕飛點點頭,屋裡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但她知道流雲的狐狸眼睛看的很清楚,期冀的看着流雲,等着他說。流雲揉了揉她的臉蛋兒,寵溺的神情不由自己的流露出來。
“那個聲音你確實很熟悉,對你而言也算不上什麼外人。”
聽流雲這麼說,墨燕飛就更是好奇了。不是外人?但她真的聽不出來到底是誰,既然是熟人,以她的記憶裡,不會直到現在還想不起來。
“這人就是當年仙門的掌門人。”
“月獨??”
墨燕飛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流雲。她恢復了記憶,但並不代表她連每個人的聲音都記得很清楚。但她的直覺告訴他那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原來還真的是熟人,只是這個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爲月獨早就死了,但再一想流雲還活着,月獨同樣是仙,同樣也在這片天下也並不奇怪。如果月獨活着……
“這麼說……師父應該也還在世上對嗎?”
“……”
沉默,他之所以不想告訴她那個人是月獨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月逐還活着。別人不知道,但他流雲很清楚的知道月逐的心思。凡是對於墨墨有覬覦之心的人他都不喜歡。當年恢復了記憶,他就一直尋找着墨墨的轉世,也曾上仙門找月獨報仇,但仙門早就不是昔日的仙門,破敗的大門,落滿了灰塵的大殿,除了破敗的房屋,仙門早就人去樓空。至於月獨他一直沒能找到。原來,是躲起來準備伺機報復。
月獨那個老頭子,沒想着也有如此的毅力。而如今看來,他早就脫離了仙法的正宗,墮入了以前他最爲不齒的魔道。
“流雲,你怎麼不說話?”
如果能再見到師父一面,她真的很開心。看不見流雲的表情,所以看不到流雲臉上的尷尬和不悅。
“墨墨,我已經告訴你那人是誰了,你是不是也該睡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