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強強愛 36.麒麟與鳳凰之爭2 全本 吧
這天,輕悠陪父親到了專利局,詢問申請專利的事,就被諮詢員冷言冷語相待。
後來塞了好些銀錢,對方纔勉強地賣給了他們一本專利申請手冊,一直都是副不耐煩的模樣。
當聽說他們姓軒轅時,立馬就變了臉,喝來執勤的警衛要趕人。
“原來你們就是林小姐說過的騙子家族,仗着和林小姐家同樣來自芙蓉城,就想招搖撞騙,搶別人的專利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這瞧着一副人模人樣的,原來心窩子這麼黑!滾滾滾,我們這裡是光明正大辦正事兒的地方,不是你們這些騙子可以來的。警衛,快把這一老一少兩騙子給我趕走。呸,不要臉的東西!”
唾沫飛來,輕悠急忙擋在父親面前,捱了個正着。
氣不過的十郎上前就要出手。
輕悠急忙喝叫阻止。
旁邊的警衛一看這仗勢,立即衝了過來,執槍就要對十郎動手。
輕悠嚇到,上前卸了警衛的槍,要拉回十郎,警衛們卻全部擁了上來,她大聲說是誤會,那諮詢員卻叫得更兇了,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喝令警衛動手抓人。
眼看着流血衝突即將發生,一個剛剛從專利局裡跑出來的人喝聲打圓場,憑着其部長級別的身份以及在大總統身邊的地位,迅速將事情按下。
資詢員不得不當場向輕悠和軒轅瑞德躬身道歉,賠不是,哭敘求饒,還是被那人帶的助理報到了局長處。
不巧,這位專利局局長能坐上這個肥差,也多得此人幫襯說好話,自然不會在恩人面前徇私,立即將那資詢員降級到了打掃廁所的衛生員。
所有當勤警衛員也被扣了半個月的薪奉,悔不當初。
受罰時,有人忍不住就嘟噥出了事實真相,原來這一干子人都在林家的鳳凰錦獲得專利權時,被林雪憶邀請吃了頓大魚大肉,兼帶拿了犒勞費。聲稱,以後只要是軒轅家的人到專利局來,必不給其好臉色。
輕悠聽得,真恨不得立即衝到林雪憶面前抽她幾個大巴掌以泄今日之氣。
一想到當初在芙蓉城爲了保住麒麟錦,父親還不得不向百合子下跪,這其中也有林家的原因,就惱恨不矣。
軒轅瑞德拍了拍女兒的手,“小七,你還沒介紹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咱們得好好感謝人家啊!”
對方笑稱無所謂,氣度非凡。
輕悠忙向對方福了身,介紹道,“爹,這位是咱們國民政府的外交部長,陸部長。當年我在港城時,遇到疑難,也得到過陸先生的指點。”
軒轅瑞德立即拱手,“陸部長,承蒙您照顧小兒,真是感激不盡。”就被陸維新攔住了。
“不敢當。老先生您千萬別客氣,這點舉手之勞,無足掛齒。比起這個,您這寶貝女兒可救過陸某的性命,那纔是天大的恩情。陸某無以爲報,也只是盡點綿薄小力罷了。”
軒轅瑞德不解,以眼神詢問輕悠,輕悠不敢說那是江陵城時發生的事,當時她和錦業可被父親訓得極慘。
陸維新見狀,便將事情避重就輕地說了一說。
軒轅瑞德欣慰地表示,這般互助都是緣份,陸維新也是性情中人,聽得此話,頗感快慰,便跟軒轅瑞德邊走邊聊了起來,瞭解兩人到專利局的原因。
隨後便說,“軒轅家的麒麟錦,我當年也聽父母提過。我曾外祖父當年出使大不列巔王國時,帶去的禮物裡就有你們的麒麟錦,聽說女王陛下十分喜歡,公主們都搶着要,成爲一代珍品。”
陸維新的祖上,也曾是前朝那位有名的洋務大臣的親戚,也出過好幾位有名的外交大臣,品階皆在三品以上,算是前皇朝的中流砥柱之臣。
這一聽,軒轅瑞德急忙請教應對之策。
陸維新也面有難色,“雖然你們麒麟錦早有盛名,可在最近十幾年裡,前皇族落沒,國外紡織市場的衝擊下,聲名已大不如前。而且,國民政府主張去舊迎新,不會承認前皇朝的所謂‘天下第一’,且主張自由競爭,只會認爲你們兩家擁有相同的技術,而早申請的人自然最先獲利。”
“另外,如果你們要狀告林家盜取麒麟錦。這並不屬於《專利法》的範疇,而是《民法》該管的事。可是,案件發生地在芙蓉城,地理偏遠,難於取證,也無法立即定罪。林家現在華南的聲譽比你們要牢固得多,若他們在法院多多活動一下,可能這案子一託就是幾年,你們也託不起。”
“而且,現在專利局剛成立,我這個老同學急於做政績,這次‘鳳凰錦’的成功宣傳讓他大受裨益,要他撤銷其專利那等於是自打嘴巴。我想,就算憑我的面子,恐怕也不可能讓他退步。”
陸維新苦笑,直覺軒轅家這時進退兩難的處境,跟自己也不無不同之處。
輕悠問,“以先生之見,現在鳳凰錦奪我家麒麟錦之名,已經再無轉換之餘地了麼?我們傳承了幾百年的家族秘技,就這樣被人鏢竊,教我們怎麼甘心呢!當初,愷之還說我們家的麒麟錦可以成爲受保護的亞國文化遺產,現在……”
陸維新不禁有感而發,“唉,世事就是如此殘酷。妄我亞國千千人子拋頭顱灑熱血地救國救民,卻仍抵不住敵人的糖衣炮彈加大棒政策,百年家族秘技又算什麼,現在恐怕連咱們的千年文化和民族尊嚴,都要毀在達虜手中!”
輕悠疑惑,“陸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陸維新擺擺手,調回話題,“其實還有一個法子,如果你們有法子跟林傢俬下解決,迫他們讓出鳳凰錦的專業權,即時再以升級專利發明的名義將鳳凰錦更名爲麒麟錦,也是可行的。”
父女兩同時低呼,“讓林家自動交出專利權?”
這可能嗎?
……
“絕對不可能!”
回家後,輕悠將情況同大家一說,錦業第一個回答。
他今日一口氣跑了幾個地方打探消息,獲得的情報十分讓人憂心。
輕悠仍抱着一絲希望,說,“我和爹諮詢了應天府最大的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他們有打過專利權官司的經驗,建議我們可以兩手準備。一方面跟林家打《民事》官司,同時打專利權官司。雙管齊下,迫使其私下找我們和解,即時咱們再想辦法,讓他們將專利權讓出來。”
錦業緊蹙着眉頭。
寶仁氣得捶了下拳頭,“小七,就算此事能成,爲咱家挽回最大的損失,可也實在是讓人心裡難平啊!”
其他人都憤憤不平,“對啊,明明就是咱們家自己的麒麟錦,被林家小賊強佔了去,到頭來咱們還要拿錢贖回來,簡直欺人太甚!”
錦業接了口,“不可能。依林家現在的情況,他們只會跟我們死嗑到底,也不會鬆半分嘴。”
“爲什麼?”衆人皆驚。
錦業的臉色更深了,目光掃了下輕悠,“過年時,瀘城東晁租界的清掃令,讓林家損失幾近過半,他們的工廠和門店都幾乎關門大吉,聽說在其他地區的門店也都遭遇供貨危機,關門歇業的不少,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衆人立即拍手叫好,興災樂禍,紛紛叫罵林家果然是罪有應得,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這不就倒大黴了嘛!
同時一個個的還猛朝輕悠豎大拇指,覺得多半是亞夫爲了保護她,才故意折騰林家給他們軒轅家報仇來着。
輕悠微愕,她沒想到亞夫會這麼快就動手了。但細下一想,又覺得並不意外。畢竟,依他的性子能容忍這麼久才動手,已經非常難得。而他也沒有直接痛下殺手,而是施以嚴懲,也算是兌現了當初,對她的承諾。
錦業嘆息,“別高興得太早。現在林家面臨如此大的損失,必然是想要從咱們身上找補的,任何事也改變不了。而且,林雪憶也知道小七和亞夫的關係,一定會把這筆債算在小七頭上,還不知道後面要出什麼陰招來整咱們。”
衆人又擔憂地看着輕悠,紛紛提議再多請些保鏢和護院。
輕悠明白了哥哥的擔憂,也沉默了下來。
想到過小年時,姜愷之意有所指地提起瀘城的清掃令活動。她在隔日,就提議請家人去溫暖的溫泉地渡假,錯過了那段時間被鬧得風風火火的清掃令行動,同時也錯過了林家竊奪麒麟錦名譽的關鍵過程。
最後,軒轅瑞德宣佈專利權一事,只能從長計議,短時間內保證天錦坊春裝訂單的銷售和新產品的研發。
便各自散去休息了。
這一夜,輕悠輾轉難眠,直到天快亮時才睡着。
……
隔日一早,錦業又匆匆離開了家。
他直接來到父親和小妹所說的那家洋律師行,準備再諮詢一下打專利權官司的事。
洋律師說的果然和父親小妹說的一樣,沒有多少變化,不管他又提了其他的情況,也都直搖頭。
錦業心下不爽,直覺這洋律師聲名大,卻不怎麼靠譜兒,便走人了。
才走出大門又發現自己忘了拿給洋律師點雪茄的打火機,立即調頭去取,卻讓他撞見了林家的人。
“約翰,多謝了。等他們軒轅家的官司一敗訴,我林家定然重謝,你想要車要房子就一句話的事兒。另外,我林家產業上的所有大小官司,都由你們事務所負責了。”
竟然是林少穆,輕鬆自在地坐在洋律師的黑木大桌上,拿着錦業的打火機給兩人點菸。
點完之後,眼露輕蔑之色,就把鑲着純金和寶石的打火機,放進了約翰的上衣兜裡。
錦業暗自咬牙,卻沒有立即衝進去,轉身走人。
林少穆得意無比地離開律師事務所,剛走到車前,就被突然橫衝出來的人,一拳頭打中側臉,身體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弄髒了一身漂亮的灰色西裝,幸而被兩個保鏢給扶住了。
“姓林的,你他媽好樣兒的!偷了我們家的麒麟錦,還在背後使這種下三爛的招術,你以爲哥們兒我會怕你這種不入流的雕蟲小技!”
林少穆擡手揮開了要反擊的保鏢,冷笑,“我道是誰那麼大膽子敢在律師事務所門前毆人,原來是軒轅家最不長腦子的小四。”
想當年,做爲林家受寵的大少爺的林少穆,私心裡最看不起整天雞鳴狗盜的紈絝軒轅錦業,私下裡,彼此爭鬥攀比,也沒少了去。
眼下更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卻都捏着一把勁兒,只拿眼神狠鬥。
錦業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們林家的人才他媽不長腦子,知不知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只是時候未到,到了時候,就算你祖宗十八代都跪在爺的腳下,爺也要扒你們三層皮,再他媽一腳踢回臭茅坑去。”
林少穆狠色畢露,“軒轅錦業,你家仗着軒轅輕悠那小表子的牀上功夫勾搭上東晁姘夫,仗勢欺負我林家人,你們又高明到哪裡去。”
“哼,對待小人,我就仗勢欺了又怎麼樣!你們家林雪憶那爛表子有本事,也他媽去姘一個淫夫回來瞧瞧啊!”
得,兩人越罵越不堪入耳了。
“軒轅錦業,你別得意。勾結外賊這種賣國求榮的報應,你們軒轅家也遲早要還。”
“林少穆,你家利用川島家做東晁人生意,又能幹淨到哪兒去。”
“我家堂堂正正做生意,至少也比……”
軒轅錦業冷笑,林少穆似乎也覺得這理由太窩囊,瞬即換了口。
“現在我家已經跟東晁斷得乾乾淨淨,還有不供代天之仇。我就等着看,你們軒轅傢什麼時候成爲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我呸,你休想。”
“軒轅錦業,回頭奉勸你那個小表妹一句,夜路走多了也會撞見鬼的!她跟那個魔鬼,遲早不得好死,你們軒轅家也會因爲他們徹底覆滅!”
“靠,老子怕你。就算老子覆滅了,也一定拉你們林家一起下地獄!”
軒轅錦業追着汽車大罵,還砸了幾坨髒雪。
等他冷靜下來,更爲憂心了。
可他怎麼也不甘心,想來想去,最終想到了找姜愷之幫忙。
……
林少穆擦掉嘴角的血漬,將染血的帕子扔出了車窗。
車停在了大總統府,他未經盤察,就順利上到三樓,進了大總統日常辦公的辦公室。
在行了個結實的軍禮後,他開始作訴職報告,“俄皇表示,絕不會輕易認輸,在我方的支援運到後,會盡快選擇最佳反攻時間,讓織田亞夫有去無回。關於這一點,屬下會加緊督促俄國方面的進軍步伐……
關於戰鬥機的問題,目前仍無法完全解決,雖然比不上東晁生產的那種零式戰鬥機,但用來對付完全沒有空軍力量的華中屠家,絕對沒頭問題。目前,咱們最缺的就是優秀的飛行員,屬下以爲……
另外,北平方面的新聞消息傳遞受阻,織田亞夫的情報力量十分強勁,將記者們拍到的屠殺照片全部銷燬了,連英國美國記者也一樣。他們在佔領區實施的同化政策,簡直就是滅絕我華夏子民的尊嚴和人格……”
當所有的內容報告完畢後,林少穆低下頭,“屬下無能,沒能完成大總統您的交託,願自請削去薪奉,捐贈給戰亂的失學兒童和婦幼福利院。”
姜嘯霖擺了擺手,“少穆,比起當年,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敵人太狡猾,也太強大,不是我們輕易就能打敗的。”
“屬下定當全力以赴,以救國救亡爲己任。屬下當年在東晁身陷囹囫時,就發過誓,若有機會,一定讓東晁人血債血償,爲重新統一我亞國,不惜一切代價。屬下相信:有志者,事盡成!”
姜嘯霖滿意地點了點頭,兩人又就當下的時局討論了一番。
末了,林少穆試探性地詢問,“大總統,我同英法美幾國大領事已經達成了協議,織田亞夫清掃令也取消了,目前瀘城的秩序正在恢復中。咳,我家也損失慘重。不知道空軍飛行服的設計,能否讓我家也試試?
前不久,我家的鳳凰錦才申請到專利,我家六代經營紡織業,我對家裡的實力有信心。”
姜嘯霖笑了,“你這小子,還真是個有責任心的愛家好男人啊!”
林少穆又尷尬了,“這,其實不瞞您笑話,我妻子也是家裡包辦的。當年在東晁留學時認識的東晁人,我想此事結束後就休妻,響應大總統您的新生活運動,自由戀愛結婚。”
姜嘯霖很喜歡林少穆的坦白和率直,這是做爲心腹的人必須坦露的弱點,也是對方向他表忠的一種暗示。
遂點了點頭說,“空軍基地的後勤運作,是我母親在把關。我回去跟她說一聲,若無意外,相信少不了你們林家的好處。”
“謝謝大總統。”
……
姜家
姜愷之和軒轅錦業談過話後,讓其等在會客室,便去玻璃花房找母親。
薑母穿着深藍色的粗布工作服,還戴着口罩,拿着小鐵鏟和水筒,手腳身上都是污泥,頭髮全塞在了工作帽裡。
要不是親眼所見,一般人很難認出平日雍容華貴的姜夫人,會有如此邋遢的一面。
“媽?”
“愷之,你又不戴口罩就跑進來了?快快快,有什麼事兒出去再說。”
姜愷之勾勾脣角,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薑母拍了下兒子的肩頭,輕斥,“都多大的孩子了還跟媽媽調皮。”
在種滿了各種草藥的花房裡,其中不少是薑母養了幾十年的珍貴藥草,在特殊的季節會釋放特殊的氣味兒,一般人若聞多了就會引發症狀。她自己浸淫多年,早已經有了良好的抵抗力,兒子卻不然。
姜愷之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引母親出花房,否則母親一折騰起來非到天黑叫吃飯是不會離開她這些命根子的。
“說說,什麼事兒讓你冒着渾身長豆子的危險跑進來?”薑母一邊脫掉工作服交給傭人,一邊整理儀容。
姜愷之也不廢話,直接說,“媽,我想給軒轅家討個公職。”
薑母好笑,“公職?這事兒應該找你大哥討纔對,怎麼找上媽媽了?”
姜愷之便將幾份新出爐的報紙攤在母親面前,把鳳凰錦專利權和軒轅家祖傳的麒麟錦的情況,一一做了說明解釋。
薑母說,“你心裡向着軒轅家,當然爲他們說話。萬一,騙人的就是軒轅家呢?你瞧,這報紙上的記者評論也說得有理,如果軒轅家早便確定麒麟錦的擁有權,就該在到了應天府後第一時間申請專利。
可他們家卻沒那麼做,這僅僅是一句忘了,不知道專利局的存在,就能揭過的?也或許,這就是心虛不敢接受專利局的審覈。現在事情鬧開,影響了他們在應天的生計,逼急了纔不得不找你這個後門兒來說項。
愷之,這人心之間,可要識清。”
姜愷之立即反駁,言辭間也對林家頗有微辭,爲了表示自己的公正,還舉手要發毒誓,力求母親幫忙。
“媽,你也沒說要把空軍飛行服的設計製作權給林家,他們就亂對記者發佈這種消息,居心叵測,非正經商人所爲,我覺得如此重要的事,不能交給這種小人來辦。”
薑母笑笑,喝茶不語。
姜嘯霖正好回來,聽到弟弟這最後一句,便道,“如果我非要把這差事交給林家,你是不是也要跟我爭較一番?”
“大哥!”
姜愷之站了起來,心下暗呼糟糕,表上卻不動聲色,直視其眼。
姜嘯霖脫下外套,將公文包和圍巾都交給傭人,徑自坐下,端起熱茶抿了一口,態度閒適從容。
話說這姜家三子裡,就姜家老大的性子最像姜家二老的沉穩厚重,但年輕時的薑母性子卻偏像於三子,故而三子在父母心中很受寵,而老大最穩重可靠。
姜愷之默了一下,立即想通一事,“大哥,是不是林家人也跑你面前求差事了?你纔會這麼說。”
姜嘯霖道,“如果我說林家並沒像軒轅家一樣,跟來走手門兒呢!我就是不喜歡軒轅家的某些作爲,不想讓某人又借花獻佛,卻是空將滿腔熱情赴流水。”
姜愷之被兄長埋汰得臉頰發紅,回頭向母親求救。
薑母問長子,“嘯霖,既然兩家都找上門來,這事兒就複雜了。要是你真把活交給了林家,恐怕會落人口實。”
姜嘯霖卻冷哼一聲,“我最近落人口實的事多了,也不差這小小一莊布匹生意。”
姜愷之急了,“哥,自打東晁在北平勝利後,丁家一直找不着咱家的漏眼兒。這次要是你不分青紅皁白就把專營權給了林家,難保不被丁家說成咱們獨斷專行,拿納稅人的錢不當錢,搞官商勾結,中飽私囊。對於你之後的連任競選,有大害啊!”
薑母聽了,看着長子直笑。
姜嘯霖面對母親的笑眼,心頭氣一拱一拱地,只喝茶,不說話了。
姜父和二子姜少言回了屋,也加入了空軍軍服專營權的口水大戰。
姜父曾是皇朝末期御駕親封的探花郎,文采一流,任應天府知府一職近十年,後國民政府成立,曾任臨時政府總理。認爲幺子的顧慮沒錯,提議組織公開招標活動,全透明化地競爭,由幾方人員評判,裁定,即公開,也公平公正。
姜少言笑侃,說最好組織一個空軍軍服時裝發佈會,讓所有空軍軍官穿上參賽的衣服,讓臺下觀衆舉行不記名投票,即能展現國民軍官的英雄之姿,提振士氣,同時也是非常好的徵兵宣傳廣告。
當然,姜少言的他太過花俏的創新式提議,被家中另外四人都無視了。
姜嘯霖雖心有不喜,卻不得不聽從父親的建議,以避免政敵的口水攻擊爲先,接受了“公開招標”的方式。
最後,做爲空軍基地的第一大投資商的薑母,拍板敲定了招標的基本流程。
“做爲投資商,我算評委之一。做爲國民政府,也要派出相應的官員監管整個招標流程的合法公正化;同時做爲納稅人的民衆,也該選出代表參加投票;最後,做爲最終軍服的使用者的軍方,也要派出一個代表團,包含空軍軍官們,參加試衣、評選和審議。”
話還沒完,姜愷之拍了下手,直說這樣多方監察,再公平不過。
姜父和薑母笑看一望,補充,“愷之,既然要公平招標,也就不可能只有林家和軒轅兩家,政府公告一登報,到時候的競爭者可不少。咱們家的親戚朋友,可都是軒轅家的勁敵咯?”
姜愷之拍胸脯表示,不怕競爭,就怕專權專制。連飯也不吃,回頭就去客房找軒轅錦業報告好消息了。
他這一走,姜嘯霖沉着臉揉眉心。
口氣有些悶,道,“爸,媽,你們就這麼縱着那小子,合適麼?他簡直就着了軒轅家的魔了,連小年夜也不回家過,跑去人家家裡抱大腿。簡直……”
薑母拍了拍長子的膝頭,“兒子,愷之的事和他自己的人生,由他自己決定。爸媽只能引導你們,而不是限制阻攔。如果你心裡不願意,你也不會答應你爸的提議了。
再來,你這段時間壓力太大,該休息一下了。帶真琴出去散散心,趕緊給咱們造個小孫子出來,你們結婚都三年多……”
恰時,長媳向真琴過來,聽到婆婆的話,臉上羞澀,滿眼期待。
姜嘯霖一無所見,擺了擺手,“不行,託宋家關係買來的戰鬥機還有問題,戰鬥飛行員的選拔破在眉睫。這事兒我都必須盯緊了,哪有那個時間。”
向真琴眼裡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
話說軒轅家獲得了競標權後,可謂絕處逢生,柳暗花明。
錦業非拖着姜愷之到軒轅家吃了頓晚飯,以茲感謝,兩人喝得醉成了泥。
“愷,愷之啊,你,你真他媽……夠哥們兒,哥沒白認你這個……兄弟!哥保證,只要……只要亞夫他下崗了,回頭,回頭咱一定把小七……跟,跟你湊對兒。唉,唉,你別搖腦袋,啊,啊……再不濟,哥,哥還有兩個如花,花玉的妹妹,也不差啊……”
輕悠看着兩人勾肩搭背的模樣,直嘆氣。
錦紜聽着哥哥的話,羞紅了臉,殷情地表示要送兩人回房歇息。
輕悠擔心錦紜犯原則性錯誤,不得不跟着姜愷之。
等到終於將人安穩當了,她又叮囑了下人們一番,明白告戒了錦紜。
錦紜哀怨地說,“小七,我知道愷之哥心裡只有你。可是,他就算不愛我,我能這麼看着他就夠了。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兒的。不說你,我娘要知道也會打斷我的腿的。”
輕悠便也不再多說什麼,留下錦紜,安心離開了。
有時候,家人間的信任,更是一把利器。
輕悠直接去了父母院裡,母親果然還等着她。
母女兩再見面,興奮欣喜之情溢於顏表。
“娘,你是不是已經有不錯的點子了。”
三娘點頭,便立即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塊布料,“我覺得,若做空軍軍服的話,在布匹的選料上,便是重中之中。”
“呀,這布不就是……”
母女倆這一聊便至深夜,直到軒轅瑞德不滿才分手。
……
隔日,林家獲知了公開招標的事。
林仲森氣得當場打破了碗碟,喝罵,“該死的軒轅瑞德,卑鄙小人,無恥賤人。”
自從被打至傷殘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兒回來後,脾氣變得暴躁難測,似乎長年壓抑在心底最惡毒的一面全暴露了出來。
“你這個臭小子,之前不是說完全沒問題嗎?不是說你立了大功,你的上司一定會幫忙我們嗎?我就知道,咱家要是全靠你這不成材的東西,遲早玩完。媽的……”
林仲森罵咧半天,林雪憶勸說也不聽,憤怒得將手邊的東西幾乎砸光,最終將所有人都砸跑了,留下一人在大廳中喝呼叫罵,一片狼籍。
屋外。
林雪憶說,“哥,這次又是軒轅輕悠求的姜愷之,對不對?我就知道這小賤人一定跟姜愷之有一腿,不然怎麼會不計回報地幫她。她竟然還好意思跟向蘭溪說,只愛織田亞夫一人,根本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小賤禍,騙子!”
林少穆猛抽着煙,煙霧幾乎抹去了面目。
他也沒料到明明十拿九穩的事,會突然就變了褂。就算心裡再不滿,他也不可能對着大總統叫囂。思考對策,纔是他目前應該做的事。
一腳捻盡菸頭,他眼底都是陰沉至極的死光,“雪憶,不管怎麼樣,咱林家能不能渡過這次難關,就全看你的手段了。你也不用太擔心,雖然軒轅家有資格參加招標,但大總統休恤我一番辛勞,讓我以政府官員的身份參加評審,到時候……”
林雪憶一聽,雙眼大亮。
兩兄妹商量好事後,才各自回房。
然而,林少穆滿肚子的怨氣仍未發泄,直接一腳踢開了川島靜子的房門,大聲喝罵着,就想先拿人出口惡氣。
哪知叫了半天也不見人,迅速走遍幾間房,更不見半個人影兒,叫來傭人一問,全部搖頭不知少夫人去處。
半個小時尋覓家中內外後……
“少,少爺,不好了,夫人衣櫃裡的衣服少了好幾件。夫人可能已經,已經……離家出走了!”
林少穆憤怒狂吼,一夜間砸碎了女人房中所有的東西。
------題外話------
嘿嘿,亞夫教輕悠開飛機嘛,也不能白教,是不?
這次先報復一下老一代的壞蛋,咱清華小叔還在美國享福,林仲森已經徹底殘了哈!
大家猜猜,這四年,林少穆有沒有在外面養私生子哇?
ps:國內戰機的使用呢,有一段歷史具體時間俺不介紹,情況就是有機無人或有人無機。大家多數時候看到的是洋人炸咱們,咱們貌似很少去炸洋人。所以,俺借用的就是這樣的背景。嗯,對頭,一切爲了咱主角服務。
以前大家都把山崖準備給女主殉情用。
現在我們更喜歡把飛機準備給女主拿來出風頭。
大家懂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