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於是，注意力，就都轉移了。
既然似乎和這位短身殿無關，因爲她就在這裡坐着，好像也很震撼的模樣。
難得見到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短身殿震撼，也可以理解因爲。
幾乎有多久，沒人記得。至少幾千年甚至近萬年，久遠到歷史都無法詳細記載的鎖雷山。
常年陰雲密佈，積雷交加。此刻，居然慢慢分開，第一次，有陽光照射進來。
而與此同時，天空似乎有巨響傳來。
隨後，看到一束火球摩擦大氣層，隨即直奔此處。
不知道到底是這個火球衝散了烏雲和積雷，還是因爲烏雲積雷散開而衝到這裡。
那麼，到底壓着的是什麼？
鎖鏈，纏着兩條斷開的腿。即便是斷開的，從膝蓋處。也至少三米高。
隨着火球的接近，而有力顫抖。
讓粗大的鎖鏈繃緊，隨時有斷開的可能。
而火球離近。終於可以看到全貌是一具赤果的身體。
頭髮因爲空氣阻力而上揚。絕美的臉，展現在衆人面前但是眼睛，是閉着的。而下身，無腿。
“這是……”
東森特驚愕訥訥開口，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愛麗絲抿起嘴角，卻身子發顫，臉頰發白，看起來是硬挺着的。
小短身慢慢站起，定定看着這一幕，走到愛麗絲身邊，輕輕扶着她的手臂。
愛麗絲看了小短身一眼，目光閃過一絲感激。
終於，無腿的上半身和雙腿接近。上半身下落速度驟然減慢的同時，似乎無腿的下半身，要和鎖在鎖鏈上的腿，實現對接。
“殿下！”
誰也不懂此刻怎麼回事但是，東森特下意識覺得，似乎應該阻攔。
愛麗絲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卻沒有動作。
因爲東森特認爲應該做的事……近乎於玩笑了。
那是你想阻攔就攔得住的嗎？
“你們怎麼決定？”
小短身突然開口，雙眼呈現全黑。愛麗絲知道這是小短身戰力的一種狀態。
猶豫片刻，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東森特搖搖頭，探身看着小短身：“短身殿。有把握嗎？”
小短身彎起嘴角，沒有回答。東森特一想也是，盛傳曾經短身殿連神族首領都困住。而親眼看到韓棄恢復戰力在魔族大開殺戒的幾乎也沒有誰。
所以現在還是可以認爲短身殿，是這個位面的最強戰力。
“麻煩短身殿了。”
東森特越過愛麗絲請求，愛麗絲掃了東森特一眼，沒有開口。
算是默認。
小短身在怪異上半身無腿和單獨雙腿對接的時刻，邁步朝着那裡一步步走去。
然而剛剛走過去。瞬間那個無腿身影睜開雙眼，純黑色和小短身一樣的同時。淒厲叫喊隨即眉心閃現符文射出一道光線。
愛麗絲驚愕反應過來，似乎短身殿也有這招。
還沒等說什麼，果然，小短身眉心也射出放射熱線，和無腿身影的光線，一步步逼近。
對方似乎叫聲更淒厲，看着漂漂亮亮高高大大的，叫聲卻不像是人，更像是什麼異生物。
“不會有事吧？”
愛麗絲喃喃開口，此刻還帶着對小短身的擔心。
如果小短身在這裡出事，一看那個無腿身影就不是善類。如果就此真的讓小短身栽在這裡，棄國，魔族，還有那位棄王，會把這筆賬算在誰身上，可想而知了。
東森特還沒等安慰幾句，驟然間明明早就散開的烏雲和閃電，在小短身放射熱線和無腿身影對峙的時候，全部聚集回來。
“快！！”
愛麗絲臉色一變示意東森特。東森特第一時間叫劍聖法神雖然感覺沒什麼用。
可是，肯定來不及了。
重新聚集的烏雲閃電，比之前更加密集爆烈。
別說過去，只是靠近都容易被閃電擊中的時候。
空中，突然又有幾個身影，倒是沒有着火。並且眨眼間，就到了這裡。
“怎麼回事？”
神族首領，神族長老，以及韓棄。
上前直接詢問。
愛麗絲指着烏雲閃電，簡短扼要的講述過程。
“你說什麼？”
韓棄下意識上前：“你說小短身進去了？和對方對打？”
愛麗絲抿起嘴角，東森特上前開口：“我本能覺得應該阻止，但是我們這裡的劍聖法神雖多，但感覺戰力威壓都差距極大。所以，只能麻煩短身殿了。”
說完行禮等待韓棄的表態。
韓棄眉頭皺起，定定看着此刻烏雲和閃電，出神不語。
神族首領上前詢問愛麗絲：“底下埋着的是一雙腿？”
愛麗絲訥訥開口，疑惑看着神族首領，好像在說聖庭就是爲神族建立的。底下壓着什麼神族都不知道。
但沒等神明說什麼，韓棄已經轉頭看着愛麗絲：“你說這裡埋着一雙腿，而天上掉下來的赤果女人，是沒腿的？”
愛麗絲點頭：“感覺這雙腿是這個無腿身體的。至少目前看來一目瞭然。”
隨即看着韓棄：“但是天上掉下來的赤果女人，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是被這雙腿吸引而來的。”
韓棄表情怪異，再次看着烏雲出神。
也沒用多久，閃電停止，烏雲再次散去。最後出現的不是兩個身影，而是一個。
小短身額頭是血，慢慢走出來。此刻烏雲已經真正散去，太陽高照，映出小短身的陰影。
看到韓棄，小短身當先跑過來，衝進他懷裡。
韓棄抱着她扶着，低頭認真查看，半響擦着她額頭的血跡，卻已經擦不掉可以隱去的符文。好像從此就刻在那裡一樣。倒是不影響美貌，只是看着感覺氣質更加動人，威壓也更強烈。
“那個身子呢？”
韓棄開口看着一個鎖鏈漂浮空無一物的深淵，詢問小短身。
小短身很是得意看着他：“被我打散了。”
神族長老和首領沒多說，直接走過去要查看。
韓棄眯着眼睛，似有若無的打量她，輕聲開口：“記得你變身後，也是個無腿的身形……”
小短身疑惑擡頭：“你懷疑那和我有關？”
隨即打量他：“聽說你上天了？這麼快回來？”
韓棄點頭：“本來不會這麼快的。但上次被首座長老帶着去看的身體，自己動了下到神賜大陸這邊，原來就是跑到這裡，找她的腿。”
愛麗絲轉頭看着這邊，下意識插口：“不會是短身殿。”
東森特也補充：“我們親眼看着的。短身殿站在我們身邊，而那個赤果身體下來要接腿。是我們請求短身殿過去幫忙打斷。”
想了一下，東森特疑惑：“雖然我們也不清楚，短身殿是把那個身影怎樣了。打散是已經碎裂了還是如何？”
小短身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看着韓棄仰頭笑。
韓棄也不是很確定，況且愛麗絲和東森特都親眼看到，不至於是被誰迷惑。
“你肯定有事瞞着我。”
韓棄不甘撕扯她領子。被小短身咬了一口，皺眉瞪他。
沒多久，神族長老和神族首領回來，看着韓棄：“周圍都是散碎的能量分子。看來的確是什麼被打散的痕跡。”
韓棄一頓，沒再多說，而是看着神明：“既然這樣……關於之前那個神秘人弄傷宮必克的。就交給兩位了處理了。”
兩人點頭，神族首領開口：“有事再找你。”
韓棄單手行禮，攬着小短身就告辭回去了。
這裡既然已經散掉，雖然一堆詭異的狀況，但怎麼善後和處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
——
“說老實話。”
魔空船上，韓棄揪着小短身指着她：“真的和你無關？”
小短身咬他手指，韓棄縮回去，卻還是看着她。
小短身白他一眼：“你現在連我都不信任了。”
韓棄點頭：“因爲你越來越奇怪……爲什麼莫名跑去聖庭？就那麼巧，跑到那就出事？”
小短身笑着：“好。你就當是我的關係，那個身影就是我，可以嗎？”
韓棄語氣一滯，小短身開口：“所以呢？你一直在懷疑什麼？就算得到你想到的結論，你又要怎樣？”
“倒也不是要怎樣……”
韓棄下意識回了一句，隨即抽她一下：“少轉移話題。”
小短身抱着他，乾脆直接打鼾。
韓棄哭笑不得，擡手又想抽她，不過想了想，還是輕輕拍着她的背。沒一會居然從裝睡，變成真的睡去。
看着懷裡熟悉又有點陌生的小臉，額頭眉心處的符文已經隱不去。
隨手摩挲一下，居然還很燙並且被一股力道彈開。
她居然說有事是去聖庭？
看朋友嗎？誰信？
她去就出事，偏偏愛麗絲和東森特又都能證明她其實是旁觀者之一。
而她進去烏雲重新密集，再散開就是兩個人變成只剩一個。
這一切的一切透着不是韓棄都可以感受出的詭異。
只是東森特愛麗絲或許當局者迷，神明兩位不熟悉小短身變化後的狀況。雖然神族首領是見過小短身暴走的，卻似乎沒見過那個無腿身影。感覺是首座長老都隱瞞神族的程度。
然而如同她說的，自己似乎也沒理由因此確定什麼並且追問什麼。
只是有種莫名的感覺……
小短身，或許不再是，當初自己抱着隨手打罵哄着睡覺喂東西吃把着大小號的……
臭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