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寧美麗接通電話,聲音有些沙啞。
“美麗,我回國了!你還好嗎?”
齊以翔溫潤的聲音暖暖的至手機那頭傳了過來,滲進寧美麗的耳底,一瞬間讓她冰冷的全身彷彿也升溫不少。
“嗯,還不錯……”哽咽的聲音,有些嘶啞,即使寧美麗有心想要掩飾都難。
“你的聲音怎麼了?”齊以翔的心口一緊,“你哭了?”
“我沒有!”寧美麗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可是齊以翔分明就聽出了她哽咽的嗓音,頓時焦急的問:“是不是莫佑銘又欺負你了?你們吵架了?”
“沒有!”寧美麗倔強的搖頭。
“你在哪?”
風的呼嘯聲,雨水的打落聲,噪雜着,全數通過手機傳入了齊以翔的耳中,“美麗,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以翔,我沒事,我真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只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出來散散心……”寧美麗強作鎮定,儘量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平常。
可是齊以翔卻不淡定了:“美麗,現在都幾點了?你還在外面?”
被齊以翔這麼一問,寧美麗才反應過來,看看手機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也就是說她整整在雨地裡走了五個小時。
她就那麼傻傻的站在雨水中,手抱住手機,無助的失聲痛哭起來。
“我沒事,你不要管我!”寧美麗不想回去,也不想對任何人說剛纔發生的事情,那隻會將她的傷口更剝裂開一層。
“美麗,就算你不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該告訴我,你在哪裡,別讓我擔心。”齊以翔的聲音裡溢滿了擔憂與着急。
“以翔,我真沒事,我……只是有點難過……”
寧美麗頭深深埋進膝蓋裡,像個委屈的孩子一般,忍不住淚水就涌了出來。
她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擰痛過,那裡,彷彿快要斷了呼吸!
齊以翔的心,早已因她的哭聲而被揪到了嗓門眼裡,“美麗,告訴我,你在哪裡!”他焦灼的聲音,幾近沙啞。
“我在落稽山上……”
“這麼晚,你一個人在落稽山上?”一道抽氣聲從電話那頭清晰的傳了過來。
剛出了門去的齊以翔又迅速折了回來,忙進衣櫃裡撿了兩件大棉襖胡亂的抱在手中,又急速奔出了門去。
“美麗,你聽話,別蹲在地上傻傻的哭!”
“嗯……”寧美麗緩緩的起了身來。
“落稽山的半山腰上有個小亭子,你現在馬上去那避避雨!我馬上就來接你!”
“好……”
寧美麗又忍不住哭了。
“美麗,我上車了。你等我!”
“好……”
寧美麗點頭,掛上電話。
她一手擰着高跟鞋,一手握着手機,一步一步往山腰處的小亭子走去。
當不遠處的車燈在山腰上亮起的時候,寧美麗沒有多想,急切的光着小腳丫子飛奔着跑了出去,擋在了車身的面前。
朦朧的細雨飄着,有些看不清楚視線。
“嘎——”的一聲剎車聲,在寧靜的山中顯得格外刺耳。
當寧美麗看清停在自己面前的這輛車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搞錯了。
這是一輛黑色的麪包車,並不是齊以翔的蘭博基尼。
她正打算跟車主道歉,沒想到麪包車的車門開了,從上面走下來兩個黑衣壯漢,一左一右抓住寧美麗的肩膀,就把她往車上架。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寧美麗拼命的掙扎,奈何剛剛在雨地裡待的時間過長,她有些感冒,身子綿軟無力,根本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他們給她蒙上了眼睛,然後將她重重丟進麪包車裡。
這段路由於通往山區,住戶稀少,連監控都沒有,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寧美麗被人帶走了。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救命,唔……”寧美麗來不及呼喊,已經被人給打暈了。
麪包車離開不久後,齊以翔的車纔到,他在小亭子裡沒有發現寧美麗的身影,以爲她還沒有到,於是給她電話,可是她的電話居然關機了。
他疑惑的在小亭子裡等了一會,仍不見寧美麗的人影,由於擔心她一個女人在山上有可能會出事,於是親自爬上山頭去找人。
這期間齊以翔又給寧美麗打了幾個電話,可是她的手機一直關機,齊以翔幾乎跑遍整個山頭,還是找不到寧美麗的身影。
他擔心她會不會出事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莫佑銘的號碼。
“喂。”鈴聲響了很久,莫佑銘才接起電話。
“我是齊以翔,美麗是不是已經回去了?”齊以翔焦急的問。
半響,莫佑銘低沉冰冷的嗓音傳來:“她剛纔跟你在一起?”
“我現在找不到她,也聯繫不上她。”齊以翔又急又擔憂,忍不住教訓他:“莫佑銘,你是不是又跟她吵架了,你一個男人,就不能多讓着她一點?這大半夜的,她一個女人在外面有多危險?”
莫佑銘聞言本能的不悅,吼道:“我老婆還輪不到你來擔心!”說完就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劍眉擰的更深了,莫佑銘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握拳,眼神犀利、幽深、危險,迸射出可怕的暴戾紅光,彷彿要吃人一般。
很好,寧美麗那個女人果然這麼快就沉不住氣,去找齊以翔了。
這對狗男女居然公然給他戴綠帽子?
莫佑銘鬼斧神工般俊美的臉龐,此時又暗又沉,幾乎能刮下一層厚厚的冰渣。
“佑銘,伯母讓我今晚留下來!”白靜柔欣喜的奔到莫佑銘的身邊,卻被他駭人恐怖的表情嚇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子,顫聲問道:“你說好不好?”
“隨便你!”莫佑銘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直直的朝門口走去。
“佑銘,這麼晚了,你要去哪?”白靜柔鼓足勇氣衝上前,拉住他。
莫佑銘回了她一個凌厲的眼神。
正值怒火中燒的他:表情猙獰,雙目腥紅,模樣兇狠得彷彿要殺人。
白靜柔當場被嚇沒了聲音,手下意識鬆開他,強忍着淚水,可憐又驚慌地望着已然發怒的莫佑銘,哪怕連蚊子叫的哭聲都不敢再發出一點點。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他會去找那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