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敗了。 щщщ▪ ttκǎ n▪ ¢ ○
敗的很慘。
他本不會敗。
但還是敗了。
平生第一次敗。
一顆高傲的心被賴六髒兮兮的臭腳揉碎,又被陸楓的言語冰封在冰天雪地。
賴六是落井下石,要將方二少的傲骨徹底揉碎。
陸楓說的卻是實話。
方白的心理的確太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
一個連失敗都無法正視的人,絕無可能成爲強者,這句話他沒有絲毫的譏諷之意。
方白不是敗給了他,是敗給了自己。
在一匕首刺中他頭蓋骨而沒有刺穿的時候,就已經敗了。
他爲方白惋惜。
如果方白不是太過自大,心理不是脆弱的一塌糊塗,依他的天賦,絕對有希望踏入強者之列。
方白的面孔越猙獰,神情越恍惚,他就越爲這天才惋惜。
“敗了,敗了,呵呵,我方白居然敗了,敗給了十二三歲的小叫花,呵呵,哈哈……”
方白時而喃喃,時而大笑,依然無法接受失敗的事實。
陸楓看不下去,好言道:“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這樣……”話才說一半,直接被賴六打斷道:“如果我是你,我直接一刀就將自己戳死了,堂堂方家二少爺被一個小自己三歲的叫花子打敗,被人踩在腳底下,這事傳出去太丟臉了,以後還怎麼在戈源鎮混,還怎麼用臉見人……”
方白猛地擡起頭來,看着賴六。
賴六笑道:“方少爺,你明白我在說什麼不?”
青袍老者生怕方白受賴六刺激,真做出傻事,忙道:“少爺,別聽那小子胡言亂語,今天這事不會有人說出去的。”方白突地擺過頭,猙獰道:“只有死人不會說出去,你們都得死。”青袍老者眉頭一皺,眼神瞥向陸、賴二人道:“好,老夫這就替少爺殺了這兩個小子。”
“不用!”
方白“唰”的又掏出柄匕首,一步步的朝陸楓走去:“說,是你敗了還是本少爺敗了?”
陸楓冷哼道:“何必問我?問問他們。”說着,眼神瞟向方白身後的八個家丁道:“你們說是我勝了還是你們少爺勝了?”
八個家丁方纔在聽到方白說要將所有人都殺了時,已心中害怕,這會被陸楓一問,趕緊七嘴八舌道:“當然是我們少爺勝了。”陸楓又問:“你們少爺怎麼勝的?”八個家丁就胡吹亂造,描述着方白如何將陸楓打的滿地找牙。陸楓一笑道:“都說我敗了,便是我敗了,你勝了。”
方白聽在耳中俱是諷刺,心中頓時發了狠:“殺了這兩個小叫花,再將他們全殺了,便再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受辱之事。”當下陰笑兩聲,收起匕首,一巴掌朝陸楓臉上扇去道:“沒有人可以勝了我,沒有!”他不急於殺陸楓,陸楓令他受辱,他要將恥辱加倍返還到對方身上。
陸楓被“烈焰索”捆着,躲無可躲,吃了一個響亮的嘴巴子。不過,他依然在笑:“你很可笑,是我生平所見過的最可笑的一個人。”
“笑,本少爺讓你笑,笑!”
方白左右開弓,發狂的朝陸楓臉上抽去。
噼裡啪啦之聲不斷,聽的賴六的一顆心都是砰砰的跳。
被“烈焰索”捆住,他們就像兩隻小羊羔,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那方白就是個心理極度扭曲的人,再羞辱夠他們之後,絕對會一刀戳死,沒有任何懸念。想到死,賴六就不安起來,他可不想這麼死掉。“烈焰索”捆的很緊,又附加火焰傷害,他稍稍試着動了下,想將雙臂被到身後,右手能觸到左手手指上戴着的靈戒,可僅是動了下,被灼傷的部位就痛如刀割,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滴。
爲了活命,他忍着,任憑“烈焰索”將雙臂上整片的皮肉灼焦,緩緩的將雙臂向後挪。
好在大雪紛飛,雪花落在灼焦的肌膚上,使得劇痛減輕不少。
方白還在抽打,陸楓的臉頰已經腫了起來。
可他還在笑,那絲笑自始至終的掛在嘴角,嘲笑着方白。
方白咆哮道:“你笑什麼?你不過是一臭叫花,本少爺連抽你這麼久,你就不覺得恥辱?你就不想出口求饒?”
陸楓道:“失敗在你心中,就算你殺了我,也無濟於事。”
“好,那本少爺就殺了你!”
猛的拔出匕首,方白一匕首戳向陸楓左胸。
陸楓面不改色道:“你殺不了我。”雙眼一閉,就欲散去腦海中的全部意念。
腦海中有個詭異的氣囊,魅莎女王就在那氣囊裡,雖說不知這麼做能不能將魅莎女王放出來,又會不會被魅莎女王徹底控制,但命在旦夕,只能做一個大膽的嘗試了。
誰知方白匕首刺到一半,突然又收手道:“你想死,本少爺偏不讓你死。”
陸楓鬆了一口氣,重新凝聚了意念,睜開了雙眼。
“本少爺要活活的折磨死你,讓你一輩子活在恥辱之中。”
陸楓道:“你要怎樣折磨?”
方白匕首一揚道:“本少爺先在你胸口刻兩個字。”
陸楓道:“什麼字?”
“賤種”
方白獰笑着揚起匕首去劃陸楓胸口的衣衫。
“唰唰~”
衣衫片片縷縷飛落,露出陸楓結實的胸膛。
“咦?那是什麼東西?”
方白看到了盤在陸楓胸口的依依。
陸楓一驚,喝道:“依依。”
依依自大吃一頓後,就好似沉睡了,一直沒有動靜。依依是他的本命召喚獸,可不能就這麼死了。雖說死了還有辦法重新召喚,但他也捨不得。
見陸楓如此緊張,方白當即陰笑:“本少爺就先宰了這條蛇。”
唰,寒光一閃,匕首直接朝依依刺去。
“依依,快閃。”
陸楓大叫。
依依毫無動靜,依然在沉睡。
“叮~”
匕首刺在依依身上,居然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聲。
這一瞬,依依醒了過來,猛的彈出,在方白握着匕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隨即一頭扎進雪地不見了。
方白被咬,立刻低頭搜尋依依。忽覺手背一陣發麻,手中匕首竟再握不住,跌落入雪地。看向手背,手背烏青一片,顯是中毒症狀,他當即尖聲驚叫道:“毒,那蛇有毒。”這一叫,身子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少爺!”
青袍老者身子一閃,扶住了方白。視線一對方手掌,整個手掌都已烏青,挽起衣袖,半截手臂竟也烏青,道道黑霧正在手臂裡急速蔓延而上。毒性居然如此強,他立刻渡過法氣,去阻止毒氣蔓延,同時朝陸楓厲聲喝道:“解藥拿來。”
陸楓眼珠子一轉道:“放開我倆再說。”
青袍老者兩眼射出精光,喝道:“想死?”
陸楓道:“你大可以殺了我,不過殺了我這位二公子也別想活了。”
“威脅我?區區小毒難得住老夫?好,老夫就先送你上路。”兩指一彈,一道火蛇彈出,射向陸楓。陸楓臉邁向一邊,任由火蛇在肩頭穿了個窟窿。
“再給你次機會,解藥拿來,再不拿來下次便射穿你的喉嚨。”
青袍老者企圖用法氣壓制住毒性蔓延,豈料那毒性極爲詭異,居然慢慢蠶食他渡入的法氣。他只好再度向陸楓要解藥。
他越要解藥,陸楓就知他無法剋制依依的毒性。這一來心中便有了底,道:“再不放了我倆你就等着爲方二公子收屍吧,方二公子若死了,恐怕你也沒法向方家交代。”
青袍老者臉色陰晴不定,或是生怕方白真中毒身亡,手一招,收了捆住賴六、陸楓兩人的“烈焰索”道:“拿來,若敢耍什麼花樣老夫立刻要了你們的命。”
陸楓、賴六二人獲得自由,當即鬆了一口氣。
陸楓活動了下筋骨,掏出痊靈露潑在肩頭,這才悠悠道:“按我說的做,雙掌擡起,按在他背心,渡過法氣……”
青袍老者冷聲道:“你當老夫是三歲小孩麼?若法氣可逼出毒,老夫還需問你要解藥麼?”
陸楓道:“急什麼?待我說完。”隨意掏出一枚藥丸塞進方白口中,接道:“這藥丸是壓制毒性的,現在你可以用法氣逼毒了,記住,法氣不能中斷,一旦中斷,將前功盡棄。。”
青袍老者再不做聲,源源不斷的將法氣渡了過去。
陸楓朝賴六使了個眼色,兩人故作鎮定,慢慢的轉身。
“站住!”
青袍老者喝道。
陸楓回頭道:“怎麼?還想留下我們不成?你大可以出手,不過若因此而導致逼毒中斷,劇毒攻心,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那解毒丸我可僅有一枚,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拿不出第二枚。”
青袍老者道:“在方少爺無恙之前,你們誰也不能走。”
賴六大怒道:“老不死的,有本事你再放個‘烈焰索’看看,惹惱了老子,老子一個火雷子炸死你。”
一聽火雷子,青袍老者身形頓時一顫,一擡頭,果見賴六手中握着一個火雷子。
若不是在爲方白避毒,賴六想這麼用火雷子炸到他覺無可能,但現在他在避毒,騰不出手,火雷子若丟來,要想活命,只有捨棄方白,可方白若被炸死,他最終難逃一死。一時間,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賴六嘿嘿笑着,衝陸楓一擠眼道:“走,抓狗。”
賴六也只是嚇唬嚇唬對方,並不敢將火雷子丟出。一旦丟出火雷子,青袍老者必然會放棄方白,到時他們就只有死的份。
陸楓喝聲:“依依。”依依從雪地裡竄出,纏上了他的手腕,他愛憐的撫摸了幾下,對賴六比了個手勢,朝遠遠蹲在雪地裡的狼狗包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