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
來者正是上次被林霄救下的那個女孩。
“林霄哥哥,真巧啊我路過附近無意間看到你了。”
嫺雅淑靜的白鴿從紅色科爾維特跑車下來。
今天她穿着一身休閒裝,深藍的牛仔褲勾畫出她優美的曲線,那雙恍如黑珍珠般的眼睛裡面盡是林霄的身影。
“您好啊劉阿姨,好久不見啊,真是越來越美麗動人了啊。”
白鴿眼見劉素芸在場,便真誠地打了個招呼。這兩大家族的長輩們在生意上偶爾有來往,而子孫後代卻不曾有過什麼交集。
“謝謝你啊白鴿,幾年不見亭亭玉立長成大姑娘了啊,替我向白老爺子問一聲好啊。”
劉素芸也順便藉此機會向白鴿介紹自己的女兒。
原來白鴿便是白龍白老爺子的親孫女,白老爺子一向將她視若珍寶,年紀輕輕便教她學會如何分辨翡翠毛石的檔次真僞。
“白姐姐,你和林霄認識?”蘇雅雯對白鴿詢問道。
“是啊,他啊挺含蓄的,不過上次多虧有他……”
白鴿竟當着她們母女的面熱情地挽住了林霄的手臂,卻聽到林霄帶足了一聲咳嗽。
他見場面有些尷尬,於是脫手道:“一點小事不足爲慮,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我反正自己站在這裡也是多餘,倒不如乘早離開倒還省心自在。
此時白鴿急了追上去說道:“林霄哥哥,你去哪兒?明天你有空嗎,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這一回你可不能再拒絕我了。”
她輕咬着自己的下脣,言語間也滲透出少許的撒嬌之氣。
不是誰都能有資格和白家的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也不是誰都能有資格和白家的大小姐攀上一點關係的。
“好的,明天見。”
林霄見推脫不了便允諾了下來。
眼看白鴿對林霄如此上進,劉素芸也漸漸開始懷疑林霄是否對自己隱瞞了什麼。
“媽媽,這白鴿究竟什麼來歷,你們說話怎麼一個比一個客氣?”
開車回家的路上,蘇雅雯滿是疑惑地對劉素芸詢問。
要知道剛纔白鴿對林霄曖昧的舉動總覺得她們兩個有事兒,這心中顯然有些不舒坦。
劉素芸輕描淡寫地將白家的來歷告訴了蘇雅雯,並且說道:“記住要跟白鴿建立好良好的朋友關係。”
“知道了。”蘇雅雯允諾了一聲。
林霄的微信忽然收到了白鴿的消息——“17:30,憩生活·西班牙餐廳,不見不散。”
白鴿選擇這家餐廳是因爲它的地理位置就是海邊,無論是店內的優良環境還是好評的菜品,以及隨時可以看聽到浪潮的進退,都無疑給人襯托出一種浪漫的氣息。
“林霄哥哥,你果然很準時。”
白鴿看着林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不禁欣喜不已。
今天她一身卡其色中短上衣搭配一對長筒靴顯得格外的精神煥發,海藻般濃密的烏髮散發出少許淡淡的香味,竟讓人難以忘懷!
“林霄哥哥,很高興你能夠如約而至,請坐吧。”
白鴿邀林霄坐下,然而林霄卻很是紳士的將靠椅抽出讓白鴿先行坐下。
接着他又讓服務員喚來一杯溫開水備着,這一些小細節讓他在白鴿的心中留下了更好的印象。
“林霄哥哥,你要吃點什麼?儘管點,別跟我客氣。”
“謝謝白小姐,我客隨主便。”
白鴿衝他笑了笑便對服務生以英語對話。
“Two desserts, some Spanish ham, and then a bottle of '82 Lafite,thank you.”
“OK, OK. Just a moment, please.”
服務員點燃了餐桌上的蠟燭臺,顯然這場燭光晚餐也是白鴿事先安排好的。
搖晃着高腳杯內的紅酒,白鴿鄭重地起身對林霄敬酒道:“這一杯酒敬我們的大英雄,Cheers!”
“哪裡哪裡,路見不平而已。”
林霄笑笑與她碰杯,問道:“冒昧問一句白小姐,你昨天沒有把綁票的事告訴劉姐母女吧?”
白鴿則笑笑道:“沒有,聽到你的咳嗽我便隻字不提了,叫我白鴿就行。”
“對了林霄哥哥,我聽朋友說你和蘇雅雯訂婚了?”
她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絲失落感,但很快稍縱即逝。
林霄如實的點點頭道:“是的。”
白鴿不禁追問道:“那什麼時候結婚呢?”
“我……我也不知道。”林霄搖了搖頭道。
白鴿的臉上顯露出一絲質疑,微信朋友圈素來都是一個神奇的工具,看來那些人沒有說謊。
她偏偏趕在了林霄被蘇雅雯痛斥的時候出現,上門女婿的地位由此可見。
“林霄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能跟我說說嘛?”
白鴿關切中帶着一絲試探,可能是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指尖,竟讓他一下子縮了手。
林霄溫純、沉穩,以及一身過人的功夫不止一次引起她的興趣。
雖然公司從來不缺乏保鏢和人才,但像林霄這樣正直低調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要是有這麼一位男朋友那該多好?
“沒有,我沒事……白鴿,謝謝你今天請我喝酒,發了工資我我請你。”
他將盤子裡的菜吃的很乾淨,接着又連續喝了幾杯苦酒。
“你怎麼了林霄哥哥?紅酒要一點點品的,這樣容易喝醉。”
白鴿看他如此喝酒,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多半是這一層贅婿的身份令他無奈苦惱的緣故吧。
“喝完這一杯我就先走了。”
林霄起身一飲而盡,轉眼便打算與白鴿告別。
“等一下林霄哥哥。”
白鴿也站了起來追去。
“啊?”
林霄回頭一笑幾乎讓白鴿心中起了漣漪。
“我……我送你一程吧,剛好司機也在。”
白鴿回頭看了斜對面的司機一眼,司機正筆直的站在一輛飛馳V8右側等候。
林霄搖搖頭笑道:“我想一個人徒步散散酒氣,你回去吧,別讓家裡人擔心。”說罷揮手道別,沒幾下便在白鴿的視線中消失。
然而沒過多久,他在穿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卻見幾個人來勢洶洶的走來。
這些人手中握着短棍,一照面便朝自己發難!
林霄雖然喝了點酒,但意識還算清醒,在經過一番糾纏快要逃出去的時候,誰知卻被人設計絆倒。
“尼瑪的還跑!”
那些人又朝他背上補了幾棍。
“你們是誰,想對我做什麼?”
林霄問話,卻反遭一記響亮的耳光。
“把他押上車!”
轉眼的工夫他便被這幾個神秘人蒙上眼睛綁了繩押解到了一輛麪包車上。
車子緩緩而行,一路上林霄保持異常的冷靜,他心想看來今天自己算是遇到綁票了,可問題是誰會這麼做?
然而兩個人的名字卻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李一凡或者戴利?
無論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都跟林霄有過節嫌隙,尤其是訂婚日當天讓自己難堪,難道說他們今日想買兇殺人?
月黑風高,當車子停下來的那一刻,林霄以爲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快把他帶進去!”
隨着一聲命令,他再次被人押解前行。
此間他憑藉自己的洞察力聽到周邊有許多人的呼吸聲,卻不知自己下一步要面臨怎樣的處境。
被摘下黑布的他方纔看到左右兩排坐滿了男男女女,中間供奉着卞和祖師白玉像。
周圍還擺放了一些翡翠玉器和古玩珍寶,擡頭一看大廳的牌匾上明顯的刻着三個醒目的大字——“白公館”。
白公館亦可稱爲白家大院,復古而又現代化的雙重化設計讓白家大院顯得格外的氣魄宏偉。
“二爺,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
手下人畢恭畢敬的將一塊石牌轉交給林霄面前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穿內白外黑的短卦,手中還盤着一串金剛菩提,他近林霄跟前說道:“這塊石牌哪兒來的?說!”聲如雷震的一吼不禁令人心頭一凜。
林霄曾被選拔派遣SPC(WJ-722T)接受地獄式死亡特訓,被捕期間也不曾供出組織,何況是面對眼前的這些人?
“我不管你是從哪兒獲取的這塊石牌,只要拿着它在外面冒充我們白家中人作威作福,一律都要受到嚴懲!”
他喚來一名手下拿着一隻電槍。
白家家風優良,其石牌唯有純正血統的白家人才可以出示、調令。
因爲它本身象徵着一種權貴,倘若石牌轉交給外人使用,其身份必然與白家人的關係密不可分,更何況它還有一層格外的秘密。
林霄鎮定的說道:“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動用私刑,信不信我報警?”
“你走的出來再說吧,動刑!”
中年人喚作兩個手下按住林霄,只見電槍啓動以後,槍口產生的電量發出啪啪聲響,令人聽着就觸目驚心深入骨髓。
白家的電刑雖在人體承受範圍之內,但也足以令人風聞喪膽。
“住手,二叔父!誤會了都誤會了。”
一陣黃鶯般的聲音打破了此間的危機,大廳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一個女孩子的身上。
“白鴿?”林霄和中年人頓時異口同聲道。
“二叔父,各位叔伯嬸孃,你們這是要對他做什麼?快放了他啊。”
白鴿不顧衆人反對開始替林霄解開繩索。
“林霄哥哥,你嘴角怎麼都是血漬,他們打你了?”白鴿捧着他的臉心疼道。
“孩子,這小子明目張膽地打着咱們白家人的口號冒用石牌,這就是對老太爺和白家人不敬,今天我說什麼也要讓他吃點苦頭!”
中年人搶過手下的電槍便要準備對林霄動刑。
他是白鴿父親的親兄弟白滄海,在家族中排行第二,對白鴿也是寵愛有加。
“住手,我看你們誰敢動我的男朋友!?”
她的一句話幾乎震驚了在場的所有叔伯嬸孃。
林霄聽後更是一臉懵逼,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男朋友?白鴿,你喝美了?
誰知白鴿對他輕聲道:“林霄哥哥,從現在起一切都聽我的,包括你是我男朋友。”
“什麼?孩子,他是你男朋友?別開玩笑了,這小子的底細二叔父門兒清。”
“你二叔父說的不錯,這小子就是船王蘇家的那個沒用的贅婿,整天遊手好閒沒個正經,丫頭,你可千萬不要被這種人給騙了。”
……
聽着這些人在自己面前嚼舌根,林霄冷然一笑。
“二嬸,林霄哥哥是好人,他前幾天還……”
白鴿急欲在衆人面前爲林霄解釋,卻多次被林霄出聲打斷。
“他前幾天對你怎麼了?你倒是說呀!”
在座的諸位長輩打小無不對白鴿溺寵着,生怕她在外頭受半點委屈。
“哎呀林霄哥哥,你爲什麼就不讓我說出實情啊,咱們光明正大有什麼關係?真是急死個人啊。”
白鴿氣的直跺腳道道:“我說各位長輩,你們都是看着我長大的,我白鴿素來說一不二,假如林霄哥哥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又怎麼可能把石牌送給他呢?”
這一回她深信自己找到了久違的意中人,石牌既是白家手諭,同樣也是定情信物!
“丫頭,你爲什麼偏偏要和這種人走在一塊?他都已經訂婚了啊……”
“我喜歡!略略略。”
任性頑皮的她地衝着他們扮鬼臉吐舌頭。
“林霄哥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
白鴿以身體護着他,又衝他拋了一下媚眼。
說實話這丫頭比蘇雅雯大不了幾歲,看上去頂多不過24,我要是真有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夫復何求?
“白鴿,諸位叔叔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充你們白家人出示石牌的,只是當時我朋友情況危急……”
林霄將事情原委大概的說了一遍,並且深深地給諸位鞠了個躬。
“你小子承認了就好,可問題是已經壞了規矩,要是就這麼放你走了,試問今後我們白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二叔父等人對林霄還是不依不饒。
林霄也想知道個所以然來,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二叔父哼笑一聲道:“很簡單,要麼去維多利亞酒店擺上十桌八桌給我們賠禮道歉,要麼就老老實實接受電刑,熬得過5分鐘我們便不再追究。”
他盤着手中的金剛菩提來回旋轉,身爲白家的次子,也掌握着一定的權力,今天顯然是要吃定林霄。
林霄自問哪裡有錢給他們擺酒謝罪?這顯然是對方在趁機挖苦自己。
何況維多利亞是五星級高端消費的酒店,光是預定一桌就得好幾萬,上次訂婚,包廂前前後後大概也有十來桌,更何況那些錢都是劉素芸一人掏的腰包。
“都別吵了,今天誰動我男朋友就是動我,動我就是動老太爺!”
“豈有此理,你這丫頭簡直反了天了!”
“妙哉,真是妙哉!”
此時,門外呈現出一根金色的龍頭柺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