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師父太精丹足以讓你突破真武,你又....。”
陳旭此時依舊不忘記勸說,李玉博這位丹道大師對於煉丹的熱愛和鑽研實在是無人可比的狂熱,對於李玉博陳旭心中唯有尊重和敬愛,當然希望他能夠踏入真武之境。
“不用說了,準備下吧,提煉白玉蠟可不是什麼輕鬆的差事。”可惜陳旭的話還未說完,就再度被李玉博所打斷。
這讓陳旭頓時無奈起來,所謂哀大莫過心死,陳旭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李玉博如此心灰意冷。
接下來兩天,陳旭和李玉博幾乎全心投入道精煉白玉蠟的行動中,大殿之內,三尊青銅丹爐燃燒起炎熱烈焰,尋常之人根本無法靠近。
大火洶洶下,陳旭、李玉博二人站在烈焰之中,雙雙施展造化手,不斷將一塊塊白玉礦投入丹爐中精煉起來。
“起!”
李玉博一聲高呼,手掌翻騰下,造化巧手變幻萬千殘影將丹爐內已經精煉而成的白玉蠟從中吸出。
一道散發着輕盈光芒,透徹如泉水的白玉蠟如同天龍吸水一般被李玉博從丹爐中所抽出,隨即灌入後面的大桶內封存起來。
這個大桶還是陳旭和李玉博專門所製造的一個容器,雖然摸樣看起來灰不溜秋的十分不起眼,但卻是實打實的上品法器。
這件容器中被佈置着一層層奇妙的陣法,這些陣法可以不斷加熱裡面的白玉蠟,保證這些白玉蠟始終都處於液體狀態,也唯獨這種特殊的容器才能夠保證白玉蠟不會迅速凝結。
“喝!”
這時另一聲高喝聲傳來,便見陳旭雙掌飛旋,掌間散發晶瑩光下,造化巧手幻化層層指影,一根根手指殘影,宛若賦予生命的精靈一般。
輕輕點點間,丹爐中所被精煉好的白玉蠟卻被包裹成一團球體,飛速旋轉間不露出一滴一點,凌空而起落入身後容器之中。
見此一幕,李玉博不禁從心裡爲陳旭的手法感到震驚,雖然說造化巧手並無等級之分,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所領悟的。
更不是每個人所能夠輕鬆就能夠掌控到的,當年李玉博自己,也是參悟了許久才明白了造化巧手的巧妙所在,更是用了許久才能夠將造化巧手運用於心。
可陳旭,他才修煉造化巧手多久,卻是已經將造化巧手運用到如此純屬的地步,甚至可稱得上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李玉博心中即是感到欣慰,更是感到慶幸,也許是老天垂憐自己,讓自己能夠在晚年壽元將盡之時,能夠收得一位關門弟子
。
而這位弟子又不負自己期望,不僅僅所得了自己的傳承,更是讓自己多年的一個遺憾得以補缺。
“人生如此,何以多求,知足也。”
李玉博心中安心長嘆一聲,便繼續和陳旭一起埋頭苦幹起來,轉眼有事三日時間匆匆而過。
這天,那面最近從未開啓過的大殿殿門,終於被推開一道縫隙,只見李玉博和陳旭兩人從大殿中走出來。
兩人一臉灰泥,顯得狼狽無比,身上還散發着一股汗酸的味道,走出殿門,師徒兩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起來。
太累了,陳旭還勉強,李玉博則更是感到乏力無比,哪怕他有化靈巔峰的修爲,但畢竟年紀大了。
步入晚年的李玉博,身上的血氣也已經漸漸走向衰敗的程度這樣不眠不休的數日時間,不斷勞作下,哪怕是李玉博也不禁感到一陣乏力,不過好在三十萬斤白玉礦終於提煉完畢。
“呼!你這臭小子,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好好睡一覺去,後天你再來尋我吧。”
陳旭此時也是感到心頭一陣疲憊,雖然肉身上這點強度的勞動力對自己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這數日時間不斷的重複勞作下,陳旭好幾次都有種要吐出來的衝動自己都如此了,自己師父當然也不會好到哪裡,讓他老人家還做這種粗活,陳旭已經三番四次提出讓李玉博先休息,這些事情他來做即可。
但李玉博卻並不同意,想要將太精丹煉製出巔峰的水準,不僅僅需要的是靈級寶藥,更是需要兩位煉丹大師的默契配合才能夠做到。
這兩日兩人不斷展現造化巧手,正是在互相瞭解雙方所施展造化巧手的細微差距和討論如何相互配合的關鍵,這個時候李玉博當然不可能休息。
想到此陳旭心中不禁對李玉博的執着感到佩服,更是對李玉博的辛苦感到一分愧疚。
“如此師父您先休息,徒兒告退。”
不願再打擾李玉博休息,陳旭站起身向李玉博拱手一拜後,便轉身離開,看着陳旭離開背影,李玉博將目光看向天空,自語道:“終於可以了結了心願了。”
此刻陳旭走下山,一臉疲憊回到藥園,這時陳旭立即發現一人身影正站在藥園前,似乎在和守藥園的鄧雲爭論着什麼。
只見鄧雲只有半個腦袋從禁制裡面伸出來,不斷向眼前之人說着什麼,陳旭走上前一瞧,才發現藥園前面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柳白。
“快走吧,陳大人不在。”
“陳師弟在哪?你是誰??”
此時鄧雲和柳白爭論着,柳白額頭不斷落下汗來,顯然焦急的要命,但鄧雲卻始終只是那句話,陳旭不在,這讓柳白有一種要去將鄧雲從裡面抓出來好好訊問的衝動
。
好在這個時候陳旭終於回來,快步上前向柳白笑道:“哈哈,柳師兄,今天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看到陳旭歸來,柳白的臉上終於露出喜色,快步上前,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便向陳旭焦急道:“陳師弟,出大事了,歐陽師兄等人已經被石子龍鎮壓,現在全部被關押在黑牢裡,陳師弟你可要想辦法救人啊。”
“別急,你隨我進去慢慢說。”
陳旭眉頭一緊,沒想到自己剛剛下山就遇到這件事,帶着柳白走進要園,柳白足足花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這纔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全部說個清楚。
聽聞整件事的經過後,陳旭不禁心中爲歐陽無忌感到無奈,自己早就說了,他的舉動太過激進,過早的暴露出自身底牌,導致石子龍將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歐陽無忌的師父藏焱能夠出關了話,歐陽無忌這番做算不得錯,甚至能擁有靠山的他,足以和石子龍抗衡。
但偏偏沒有了靠山,歐陽無忌之前所拉攏的那位紫霄宮雷風堂主葵章根本靠不住,這次歐陽無忌被石子龍一手鎮壓,背後的葵章連個屁都不敢放,顯然是已經被石子龍給搞定了。
如今歐陽無忌被石子龍以謀逆作亂的罪名,一干人等全都被打入黑牢,之前到手的元石等等全都給石子龍做了嫁衣。
“抱歉,歐陽無忌我尚且沒有辦法能夠救他,倒是季康師兄我會想辦法將他就出來。”
“陳師弟,別忘了,歐陽師兄可是有義與你,當初他被石子龍重傷,還依舊不忘將三元驚濤劍法這等先天武技託付長老傳給你,難道你就真的要棄他與不顧麼!”
聽到陳旭的話柳白頓時激動起來,陳旭眉頭一凌,眼中激射出一道精芒看向柳白,銳利的眼神,讓柳白頓時驚醒過來。
“我非棄他不顧,而是他自己太過魯莽,反而連累了季康師兄等人,現在我還沒辦法救他,畢竟頭號重犯,我人微言輕,想要救他還需要看時機。”陳旭耐着性子把話說完,同時語氣開始嚴肅起來,向柳白冷道:
“另外柳師兄,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我虧欠的人情早已經還給歐陽師兄了,數千顆丹藥,所帶來的利益,讓我不再欠他,救他出於道義,而非人情!”
陳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縱然柳白想要狡辯也無話可說,不錯,陳旭欠的都已經還清了,甚至還要更多。
歐陽無忌甚至一度想要將陳旭落下渾水,借陳旭背後的那位丹王來壓制石子龍,可惜陳旭壓根不上當。
連自己人都算計,如果不是陳旭看在柳白和季康的面子上,早就對歐陽無忌翻臉無情了,更別說去救他。
本來陳旭不打算將話說的這麼直接,之前告訴季康自己要閉關,就是已經提點季康他們的關係已經很微妙了
。
今天柳白的口吻,實在讓陳旭感到皺眉,人情不是無底線的被索取,哪怕是滴水之恩,自己也足以稱得上是涌泉相報了。
可如果人情總歸有還完的時候,自己已經幫助歐陽無忌多次,他還和一個養不熟的狼崽子一樣時時刻刻想要咬自己一口,陳旭怎麼可能還會去想和他爲伍。
“好吧,今天是我唐突了,如果能夠先救出季康師兄也好,那麼這件事就拜託陳師弟了,時間不早,我也不再打擾,告辭。”
柳白說罷,便要起身告辭,陳旭也未站起身相送,待柳白離去後,便立刻開始梳洗起來,換上一件衣服,便起身前往黑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