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漢江與單平聊的天南海北,聊到了單平的過往,與家人其樂融融的日子,聊起了剛剛築基時的狂喜,聊起了自己已然許久未曾見過母親與妹妹二人。
方漢江仔細聽着,似自己也沉溺在母親的寵愛中,後來見得單平有些失神,忙的轉移話題,“單平道友,你可知在這豐州有何修仙門派?”
在方漢江的一直要求,單平回答道,“漢江道友,據我所知,豐州是一個無比大的州,大道不可以想象,據說我們這樣的鎮子都有數百,有鎮府,還有那州府,同樣也有無數的修仙門派。
幾乎每個鎮子都有一些修仙門派,但他們大都不怎麼出名,就好像我們空峰陣就有好幾個修仙門派,諸如千均宗,靈獸宗之類,都從未有過修士飛昇,甚至沒有化神修爲的修士坐鎮。”
方漢江靜靜聽着,“那幾個名氣較大的是哪幾個?”跟在身後的那劉一平口中所謂雯雯頗爲不屑的道。
“喲,那可不是你們這些人可以想的,都需要是天賦異稟的人才行,以後我若是去還是有希望的”。
方漢江淺淺的笑了笑,並未做聲,“那雯雯小姐,請問那仙門都爲何名?何時收弟子?”楚雯雯看那修士,想起前些時候不曾理會自己,此時看都不看他。
“呵,你也想去試試?”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本小姐就大發慈悲告訴你,不過你可別指望能夠在選拔之中脫穎而出,”方漢江對於這種不自量力且狹隘的人,一笑置之,再無其他。
楚雯雯話到嘴邊,也不想再咽回去,“我豐州共有七大上品仙門,此七仙門,無一例外均是擁有久遠的歷史,且都不止有一個修士在那裡飛昇,是真正的上品大派。
“萬劍宗”,以劍稱是的劍品大宗,劍修佔多數,是許多以劍作爲主要戰鬥憑仗的修士嚮往之所。
“千幻宗”,此仙門頗爲神秘,以修行幻術爲主,據稱修爲足夠強的修士可以改變被施術者的環境,不止會使心智迷失,甚至會使人徹底瘋魔,所以雖然七大上品仙門之中千幻宗墊底,但千幻宗弟子在外歷練中一般不會被其餘六仙門的人找麻煩。
“極真仙門”“空清仙門”“獸宗”三大仙門排名略在那兩個仙門之上,最後兩個仙門,一個叫“明月仙門”,一個叫“四象仙門”,其中萬劍宗收弟子講求緣分,明月,四象仙門收弟子及其嚴格,歷屆收徒都是七家中最少的。”
方漢江細細想來,點點頭,那柳眉女子看都沒看方漢江,“據說原來七大仙們收弟子並不衝突,但是不知從何時起,七家便在同一時間收弟子。
七年一次,但是修爲不允許超過結玉期,最怕修士所修法門過於低劣,無益於日後修煉,但修士年齡並無限制,我便準備下屆再去。
這一屆再有半年便要開始了,我修爲較低,怕是去了也是無果,”方漢江下定決心,要進入那七大仙門之中,行了又是幾日,只見一座府邸立於眼前,金色牌匾上書,“劉府。”
那劉一平陰笑道,“前輩,請入府邸一敘,讓我等招待你一番,”方漢江也不是那初出茅廬的無知孩童,怎不知這設宴招待卻是並無好意,該得到的消息已經得到,留此何益?
方漢江面色平淡,“不了,我還有事,既然公子已到府中,便不叨擾,”說罷方漢江用法力包裹,將一句話傳入單平耳中。
“此處不宜久待,道友你最好確保你母親與妹妹所在是否安全,如若需要,可去空峰鎮外,我們相遇之處找我,我將在那裡修煉半年”。
方漢江着實不願自己在離家途中第一個所遇到的朋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呆在一個小小家族,永無出頭之日。說罷便踏空而且,單平聽得那話,沒來由生出幾分感動,“近些年來可不曾有人關心自己,此人竟還將自己修煉之所告知,若是有機會,定要與之一同闖闖這修真世界”。
劉一平見那修士踏空離去,暗歎“算你還識相,下次別再讓我見到你,不然你就會與這單平一樣了。”
劉一平那醜陋面容之上露出笑容,煞是難看,只怕鬼魅見此,也會自嘆不如。
劉一平諂媚的邀請楚家的小姐楚雯雯一同入府看出好戲,楚雯雯面無表情先入門中,接着劉一平也進了劉府,一進劉府便迎上許多劉府侍者,劉一平輕輕貼在一個侍者耳旁,說了幾句。
只見那侍者面色大變,待的劉一平說完,那侍者便匆忙離去,劉一平露出笑容,揮手示意單平來前,單平見他動作,只得走去,卻聽到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單平,我知道你許久未曾見過你的母親與妹妹了,今天便讓你見見他們,”此時楚雯雯插嘴道,“鑑於你的優異表現,”說話時語氣加重,單平此時已是喜不自禁。
哪裡顧得什麼楚雯雯的語氣,忙彎腰道“多謝少爺,多謝少爺”,劉一平獰笑,邊笑便與楚雯雯離遠單平單平高興着,想着如何與母親與妹妹寒暄,想着如何與妹妹解釋這麼久都不去看她,想着妹妹的笑,妹妹的調皮,想着,想着。
忽然遠處傳來動靜,單平猛然擡頭,那些劉府侍者似乎在擡着些什麼,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白衣男子不正是劉一平的父親劉本機麼?
那是劉家排名第三的高手,築基圓滿的修爲,在空峰鎮也是小有名氣,不過此名卻是惡名,他靠雙修以提升法力,但與之雙休之人會慢慢體內法力漸漸消失,最後化爲乾屍。
單平不知此人爲何前來,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安,那些侍者走的越近,他的不安就越嚴重,終於,他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具冰冷乾癟的屍首,單平一時間石化在原地。
什麼寒暄,什麼解釋,什麼笑,什麼鬧,所有的一切都化爲虛無,單平目中漸漸黯淡無光,整個人失去了朝氣,失去了力量,仿若一具死屍,此時那劉本機卻開口說道。
“你母親還真是不錯,我用了很久”,說着他舔了舔自己讓人噁心的舌頭,單平眼中不再是灰色,取而代之的是紅色,彷彿岩漿一般,“不過你那妹妹雖說可人,但卻是不經用,幾次便不能用了,哈哈哈,哈哈哈”。
劉本機與遠處的劉一平,楚雯雯都獰笑起來,單平直直盯着劉本機,目光帶着魔火,似要將他燒盡,單平拿出長刀,“還我母親,還我妹妹”,聲音嘶啞,聞者肝腸寸斷。
劉本機一臉不屑,區區築基前期,你再怎麼怒髮衝冠,築基圓滿也不是可以挑戰的,只見那劉本機踏出一步,一步快之單平數倍。
一掌拍向單平的築基池,單平大叫一聲,重重落在地上,腹部一個巨大傷口,劉本機在空中居高臨下,“不自量力,一平,這廢物交於你了,如何處置爲父不問,只是這種廢物活着纔好,讓那些人看看,我劉家,不能惹!”
說罷白衣男子便轉頭離去,劉一平嗯了一聲,手中多出一把尖利錐子,單平只見到兩個相貌迥異卻同爲猙獰的面容,這日,單平痛苦,絕望,無助的在哭喊,劉一平,楚雯雯拿着錐刺在單平的氣穴上游走,可謂“華美無比”。
待的太陽落下,劉府門前多出一個渾身是血的血人,此人臉上也被劃出兩道,一道來自於劉一平,一道受賜於楚雯雯。
這個血人原本早就要自行了斷,可是他還想着那個視自己爲朋友的修士,血人竟站了起來,走一步咳出一口血,邊走邊咳走向空峰鎮外。
空峰鎮外,一個白袍青色髮帶男子盤膝而坐,吸收着三家搜來的靈石,運轉着七元決,距那日分別已過去十餘日,想必那單平應是安然無恙,已是見到了親人,可見卻是不假。
但卻是不在有生機的屍體。方漢江身旁白色小狐忽然跳上方漢江肩頭,眼睛看向遠處,方漢江站起身來,朝那個方向急去,只看到一個渾身是血,面部也兩道血痕的男子,只看的那男子走一步頓一下,那血人見方漢江,開口便是“快離開。”
方漢江生出悲傷,生出感動,但更多的是憤懣,方漢江拿出一大把丹藥填入單平嘴中,運用法力爲其療傷,白色小狐也恢復單平的體外傷勢,但臉上的傷方漢江卻不允許白色小狐治療。
白色小狐一臉委屈,方漢江此次卻沒有理會,用內視法查探單平體內,查探越深,查探越爲仔細,方漢江便越是憤怒,最後法力竟已外溢,許久之後,一聲咳嗽纔將方漢江拉回來,方漢江急忙問道“單平道友,發生了何事?”
那已是除去血污的男子還是說道,“漢江道友,快走”,方漢江繼續問道,“爲何?”“空峰鎮不安全,我擔心那劉家或許會將矛頭指向你”。
方漢江正色道,“單平道友,快將事情告訴我,或許我有辦法幫你!”方漢江異常堅定,單平猶豫片刻後將所有都告訴方漢江,方漢江握緊拳頭,目光透露出兇芒,看着仍十分虛弱的單平,說道,“我或許有一個方法可以幫你,讓你再次能夠擁有力量,去復仇!”
聽到此二字,單平猛地站起,然後竟是雙膝跪地,頭伏在方漢江腳處,“單平願認方漢江爲主,仍憑驅使。”
君子之言無需依靠天劫,說了便是說了,應了便是應了,方漢江低頭看看伏在地面的單平,百感交集,方漢江深知這是他活下去的理由,方漢江輕輕道,“單平聽令,與我去空峰鎮購取材料,我授你《永恆之體》,你記得,我死之前你不許死”!單平擡起頭,看着方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