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族比

方家今日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大事,同時也是十五年內最重要的大事,因爲本次的勝者將會獲得族內年前一代最強稱號,代表本族參加十五年一屆的四家大比。

上一次的獲勝者是方家最爲英氣的女子,方靜,可以說是一路過關斬將,勢如破竹。不過她已經無法參加,四家有規定,三十歲以上不允許參與族比以及四家大比。

方家的巨型廣場上佈滿了人羣,只有修仙者可以前來觀看,一般平民是不被允許觀看,以防被泄露的法力重傷,即便如此,也是盛況空前。

族長方向站在高臺,伸出右手,示意安靜,嘈雜聲戛然而止,數千人衆齊齊向族長望去。只見一個面露威嚴的男子站在最大的擂臺之上,聲音不大,卻是威嚴“參與族比的年輕一輩們速速到六方小擂臺上,數十個人從人羣中躍出”,定定看去,皆是族中的青年才俊,方向微微一笑,但是當臺下停止了動作,仍是不見方漢江的身影,方向稍有擔心,莫不是把這機會給之方桑等人。

他想着,看向了兒子方偉,方偉與之心有靈犀,也擡頭看了他,目光剛剛接觸便移開,方林與方桑說道“哥,你說方家老五那個廢物兒子會不會參加族比?我猜他不敢,個區區灰色,況且方纔十二歲,定然不會參加”。

方桑則看了看他“方林,不可輕敵,無論如何他的父親都曾是萬年來最天才的天才,再者他最近似乎修煉了我們族的最好的煉體法門,應當重視。”

方桑玩味的說道,方坤開口道“方林,你小子就是笨,你哥逗你玩呢,他可是最瞧不起那個方漢江的”。方桑看向方坤,輕輕揚起嘴角。

方向再次望向臺下,仍是沒有看到方漢江,有些失落,方靜則雙手握在一起。“難道出事了?漢江他失敗了嗎?”她想着。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從地底炸開,泥土四濺,碎石橫飛。

一刻之前,方漢江緊握着八轉黑刀,他就這麼握着,一個月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他自己卻不知過了多久,只是希望還能趕上,刀身鳴聲越來越大,顫動越來越強,方漢江猛地一動,八轉黑刀從頭頂偏向右肩上方,刀身顫動更盛,方漢江眼睛一閉,又猛地一睜,方漢江向左前方揮出一刀,刀的鳴聲變成了“吼”,一刀揮出,石室盡毀。

方靜面露喜色,方向微微一笑。只見一個手抱白狐的少年從地底走出,清新俊逸,脣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煞是迷人,青色髮帶更添幾分脫俗之感,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少年郎嘴角輕啓,“大伯,算我一個”。方向開懷大笑,“好!”臺下竟響起方家少女們歇斯底里的尖叫,許多同齡女子已然芳心暗許,就連平日與他常在一起的方悅都有些目瞪口呆,“這便是那方漢江?”

加上方漢江,參與族比的共有十二人之數,以地支十二,首末相比。方漢江看着手中牌子辰字,他當與拿到未字之人比試。

第一場比賽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竟是子方桑與抽到亥的方偉兩者相比,對於這個開局,不僅僅是臺下的族人頗感意外,就連方向也沒有料到。比賽的雙方剛剛喊出,臺下便響起了議論聲“方偉去年贏了方桑,我看今年還能贏他”,“那可不見得,據說方偉這幾年修爲都沒有進步,可那方桑確是一直向前,孰強孰弱,還未可知”。

“我看是方桑贏”,“我看是方偉贏”。臺下在爭論不休,臺上卻也已是劍拔弩張,方偉喊話道“手下敗將,如若不想再次敗於我手就速速投降”。方桑面色陰沉“嗯?手下敗將?哈哈,待會你便沒有這等氣魄了。”

話罷,方桑心念一動,兩把兩尺短刀握在手中,左手正握,右手反握。勾出食指與中指,挑釁似的朝方偉勾了勾,方偉沒有拿兵器,只是雙手交叉畫了個圓,方桑面色有些變化,“這小子一上來就來最狠的一招,看來是不留餘地了”。

臺下族人再度騷動起來,“看了方偉準備要一招決勝負了”,“這招我記得去年他便用過,叫二圓推手,威力極大,去年那方桑便是敗在這一招手裡,不知道今年是不是和去年同樣的結果”。

方桑大吼一聲,右腳一蹬地,腳底陷下三寸,整個人騰起,雙刀向方偉頭頂劈去,絲毫不留情面。方偉怡然不懼,嘴中輕喝,“二圓推手”,方偉兩隻手前形成的兩個圓朝方桑一正握,一反握的刀頂去。方桑氣息暴漲,紫色光芒從他的周身亮起,大喝“斬!”這是去年失敗後方凱用一把中品法器與曾家換得的法技《二龍斬》,對與二圓推手有一定的剋制作用。

二人接觸的一剎那,方偉的氣息也是暴漲,紅色光芒亮起,只見臺上一紫一紅,一個在空中,一個在地面,碰的一聲,雙雙倒飛而出,同時跌落擂臺,不省人事。

對於這種一上來便拿出全力的比鬥,卻是精彩絕倫,但卻少了些許懸念,衆人意猶未盡,可比試卻已結束。衆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料到會是這麼一般結局。方凱上場帶走了方桑,方靜也前去帶回方偉,“小偉,難爲你了”。

勢均力敵的比鬥,力竭而終,雙方都受了不小的傷,縱是一方勝利,也是難逃要休養的結果。方偉如若用自己的戰鬥經驗來彌補,或許贏得艱難,但也未嘗不可,可是他便是如此性子,奈何不得。

剩餘五場比賽則是一邊倒的比試,醜方林,寅方坤,辰方漢江,午方苗,申方安。因爲方偉與方桑的特殊情況,便由方林與方坤抽籤,與方漢江,方苗,方安對決。

方林抽到方苗,方苗僅是剛剛築基修爲,當此次爲一個鍛鍊,不足三合,便已敗下陣來。當方坤抽到方安時,卻是有些意外,此時他想的不是怎麼與自己的侄子對上了,想的確是如何贏得他,一旦取得今年族比第一,便會得到族長的重視,將可以享受到更多資源,看更多的法技,說不定還有機會看那鎮族煉氣法門。原來他與第一無望,而現在,第一第二已然都躺在臺下不省人事,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握此次機會。

兩人各自盤算,齊齊上了擂臺,方坤開口道,“小安,手下留情”。方安輕輕點頭,便立刻消失在了擂臺上,方坤雙眼一凝,對着面前出右拳一轟,方安的身形顯露出來,方安面色一苦,後撤一步。

眨眼間手中多處一把弓箭,退出數十步,手從背後拿箭,搭箭射箭,速度令人昨舌。方坤雙臂露出紫光,一一拂袖將箭擋去,箭速之快,數量之多,幾息之後,方坤便被箭所擦傷,衣衫破開,眼看方坤就要支撐不住,他忽的大吼一聲。

右手握着一把四尺長劍,此劍非平常劍一般,寬大無比,,一劍破開箭雨,朝方安直刺而去,方安見勢不對,收起弓箭,一把銅色巨斧橫掠而去,兩兵相接,方坤倒飛出去。看來方安近幾年可是一直在藏拙,方坤看着自己裂開的虎口,暗暗搖頭,舉手示意“我認輸”。

一旁的方林略顯驚訝,老傢伙方凱則說道“方安這小子可是一直在藏拙,想必你也難是對手,方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方安對着方坤嘿嘿一笑,跳下了擂臺,他離第一的位置又近了一步,“今天運氣還真是好,沒了那兩個煩人傢伙,第一我勢在必得”,想着如此,又緊了緊拳頭“董玲,你是我的”。

方漢江與方林的比試還未開始,便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事情。方安跳上中間的大擂臺,對着方漢江,方林大聲呼,“你們兩個一起來”。

方向稍直了直身,沒有做聲,方安看族長默認,便加大了聲音“你們兩個,可敢?”方林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敢如此,臺下也是一片騷動,有幾個人似乎要趁亂離去,不料卻被人提起衣物,扔到了擂臺上,一行六人,分散在各個角落,如此生面孔,若不是此次大會,怎敢闖入?

“你們三人,拿此六個探子祭刀,什麼時候我們方家的族比也像的菜市場一般,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方向輕喝,“今日族比內容,族人不許外泄一字,違者送去荒瀾帶外圍爲族人開路!”短短几句,臺上六人聽得大汗淋漓。

沒等方林,方漢江動手,方安便先行一步,巨斧一揮,六人便被劈成了幾瓣。這動作在一瞬之間完成,乾淨利落,做完如此好似凡人飲茶一般理所當然,然後拿着帶着鮮血的巨斧指向二人。方漢江微微出神,雖說書中介紹就是這般殘酷無情,他看了無數,但他面對如此血淋淋的現實,徹底的洗去了他的稚嫩。

方漢江望向天空,“父親,這便是我們的世界麼?”

方向從高臺之上站起,“族比,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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