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許曄想要和華雲蘭開玩笑,華雲蘭也想和許曄奉陪到底,於是就裝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說道:“好啊,既然你這麼說的話,媽媽也沒有什麼別的意見,我也覺得這樣做挺好的,怎麼着都是咱們許家佔便宜。”
一邊說着,華雲蘭一邊觀察着許曄的反應。
“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待會兒媽媽就去告訴素言,我想,由媽媽出面說的話,會比較好一點。小曄,你說呢?”
許曄當然沒有想到華雲蘭會真正地同意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就慌了神,顫抖着聲音說道:“媽媽,您真的同意我和言言離婚嗎?”
華雲蘭故作疑問,說道:“不是你要求和素言離婚嗎?我兒子要做的事情,我當然同意啦。”
許曄可沒有想到華雲蘭會真的當真了,現在倒是騎虎難下了,許曄只得硬着頭皮老老實實地解釋道:“媽媽……其實,剛纔我是跟您開玩笑的……”
華雲蘭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點着許曄的額頭,笑道:“我就知道你在跟我說笑呢,故意逗你的呢,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哈哈哈!”
“媽媽!”
許曄有些難爲情,想起剛纔的問題,便又很鄭重地問了一句:“媽媽,要是言言真的生了一個女孩子怎麼辦?”
華雲蘭笑道:“什麼怎麼辦?生女孩子怎麼啦?我照樣很喜歡啊,其實生男生女都無所謂,我自己呢,就是喜歡小女孩子,但是你們許家要傳宗接代嘛,不得已啊,你告訴言言,讓她不要有太大壓力,先生一個讓我樂一樂,管那麼多做什麼。”
許曄聽到華雲蘭這樣說,心裡大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了,這下子,陳素言再也不用沒聽都在瞎擔心了,陳素言最近精神太緊張了,得讓她好好放鬆一下了,不然,總這麼繃着神經,會把自己累壞的。不過現在當務之急,許曄覺得自己要去對陳素言講清楚,不然陳素言的心裡肯定會和自己一樣,一直有一個小疙瘩,這哪裡行啊,夫妻兩個總是這樣不坦誠,怎麼還會在一起過一輩子啊。
找到陳素言的時候,陳素言正坐在花園的鞦韆架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月光皎潔清幽,灑在陳素言身上,讓陳素言有了一種孤獨的味道。
不知道爲什麼,許曄突然就覺得這樣的陳素言讓他從心底裡開始疼痛起來,他不喜歡看到陳素言不開心的樣子,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而不開心,許曄都不願意看到,哪怕陳素言皺一下眉頭,都不行。
“言言,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做什麼?”
許曄輕輕地走過去,生怕嚇到陳素言,等陳素言擡起頭來,許曄自己卻嚇了一大跳。
只見陳素言的臉色潮紅,眼睛卻已經腫成了兩個水蜜桃,臉上新痕疊舊痕,淚水橫流。
“言言,你怎麼了,爲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哭?”
許曄蹲下身來,握住陳素言冰冷的小手,溫柔地看進陳素言的眼睛裡,那眼睛裡滿是委屈,滿是恐慌,就像許曄第一次見到陳素言時的樣子,滿是將要被遺棄的驚慌,就像受了驚嚇的小鹿,找不到回家的方向,那雙大眼睛裡霧氣朦朧,生生地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