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言的心在漸漸變涼。
“我是絕不會幫別的男人養他的孽種的。”男人決絕的姿態在燈光下打出黑色的陰影。
“BOSS……”
白大褂醫生囁嚅着開口道。
“說。”許曄將目光定格在他的臉上,眼角隱隱閃動着光。
“對不起,BOSS,孩子的話,一定要等到生出來以後纔可以做親子鑑定……”
未等他話音落下,許曄已經砰的一聲一拳頭砸在了牆上,眼角周圍一片通紅。
“你說什麼……”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陳素言,卻只得到對方木訥迴應的眼神。如今她終於再也壓抑不住了,就這樣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裡,淚流滿面到無地自容。
“的確是這樣,沒有辦法做……”醫生擦了擦額角,費盡心思的尋找着更加合適的託詞試圖安撫許曄無常的情緒和突然爆發出來的憤怒。
“我不要聽這種話!”又是砰的一拳。許曄細長的手指邊已經開始有一點點冒出的血跡。
“爲什麼不肯告訴我真相!你們所有人都想騙我嗎!你,還有你!”他雙眼充血,伸出食指指向慌亂的醫生和無神的陳素言,血液順着白皙的手腕留下來,在地上綻開一朵盛開的花。
像是再也剋制不住,許曄又是猛地一拳打上了牆壁。目光所及之處赫然是幾個鮮紅的拳印!
“許曄……”陳素言輕輕拉扯着男人的衣角。
沒想到一向溫柔的許曄竟然粗魯地掙開了陳素言,目光深沉地凝視她,像是在看什麼骯髒的東西。
“孽種。”
過了許久,許曄終於平復下心情,一言不發,又粗魯地將陳素言拽到車上。
回到島上以後,陳素言和許曄幾乎已經兩天都沒有說話了,許曄的臉色也是一直相當的難看,奇怪的是卻並沒有向陳素言發火,這樣的冷戰讓兩個人之間多出了一些說不出的壓抑。
對於這件事,陳素言幾次想說明原因,可是可笑的是,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清楚,說了或許許曄也不會相信的。畢竟,每個人都會相信自己親眼所看到的,想要澄清這樣的結果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陳素言心裡好多感受摻雜在一起,有壓抑,有愧疚,有委屈,有憤怒,有焦慮和擔憂,總之各種情緒相互交織着,讓她的心情好亂好亂。再加上許曄的表現,就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安寧,讓陳素言不得不爲此事擔心。
早上,陳素言起牀梳妝完畢下了樓,卻沒看到許曄的影子,陳素言暗自嘆息一下,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王姨便從廚房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