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綿低眸無聊的翻了翻書本,更加無語了,都是一些她在寂島就學會的皮毛。
難道這就是帝都大學?
不過如此。
安然坐在林冉的身邊,根本沒有心思上課,心裡只在擔心林綿會不會說出華橋的真相。
到時候她可就慘了。
她可不想丟這個臉。
正在發愁着,林冉假裝測過臉的看了一眼林冉,只見她在低頭把玩着什麼東西,根本沒有心思在聽講的樣子。
是啊,她能聽懂個鬼,不過就是廢物。
林冉心裡嘲笑。
這麼想着,教授看着底下的一羣學生,微笑的說道:“誰能更加透徹的解析這幅畫呢?”
話落,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
“煙花一瞬”在設計界的比重極高,沒有人敢深入解析,也沒有足夠的滲透力。
林冉坐在位置上,勾了勾脣站起來自信道:“我知道。”
“好,你說。”本陷入尷尬的教授讚許的看了林冉一眼,不愧是帝大的優秀學生代表。
“但是,我想請我的好姐妹一起來跟我作答。”林冉站在位置上,酒紅色的娃娃裙在人羣中無比張揚,微微下垂的眸子卻是無辜的像個剛出生的小獸一般。
聞言,教授一口答應,笑得更開心了:“好啊,我真想看看那個場面呢。是誰呢?”
話落,在場的所有學生都在回頭張望着。
安然也有些懵,這個說的肯定不是她啊,她根本就不是這個專業的,只是過來插班陪着林冉來上課而已。
還有誰呢?
林冉嘴脣的弧度越勾越大,微微扭過頭,看向了林綿,裸色的嘴脣上下張合着:“是她,毛小毛,我的好姐妹。”
全場譁然。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被她氣哭,現在就又和好了。
頓了頓,林冉垂眸無辜道:“我跟小毛同學之間有些誤會,我覺得知識能化解萬物,所以我,希望小毛同學能夠原諒我。”
不錯,好一個給自己扣上了落落大方,寬宏大量的帽子。
林冉可真行啊。
林綿坐在作爲上,停止手上的動作,懶洋洋的擡眸看着她,臉上沒什麼表情。
“好啊,那是再好不過的,我也希望小毛同學能原諒我們的林冉。”教授笑得爽朗,同樣看着林綿,“小毛是今天的轉學生吧,剛好通過這個機會讓大家認識一下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林綿的眸光沉了沉,抿着脣,嘴角勾了勾笑容:“好啊。我也很想跟林同學一起作答呢。”
這可是林冉自己自討苦吃作死,這可是她自己設計出來的作品,她能不知道這個的深度解析嗎?
話落,林冉擡起眸子,眼裡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手指下意識的抓緊了書本。
太好了,她居然傻傻的答應了。
林綿從小到大就沒上過學,字都不認識幾個,怎麼可能知道“煙花一瞬”的真諦?
這次,她可要讓她出一出學識疏漏的醜!
在帝都大學,沒什麼學問的人,是非常不受待見的。
“好,開始吧,你們一人回答一個,讓由我來說。”教授點點頭,讚許的看着林冉。
“好,”林綿擡眸專注了看着面前的大屏幕,精緻妝容的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笑容:“我覺得‘煙花一瞬’確實有着過人之處,而且她表達出來的情緒也衝擊力也非常大,給人活躍歡騰的狀態。”
話落,四周響起一陣掌聲。
不愧是帝都的才女,就是不一樣。
“說的不錯。”教授點了點頭,表示欣賞。
“好了,這位小毛同學,你呢?”教授看着林冉,渾濁的眸底已經沒有什麼期待了。
畢竟,林綿的回答算是帝都大學學生的天花板了,已經非常優秀了,算是滲透三分之一了。
所有人的目光也懶漫不經心的看過去,擡不起什麼興致。
林綿懶洋洋的趴在書桌上,聽着她的回答昏昏欲睡,她穿着一身白襯衫,淺藍色的牛仔褲襯托出一雙修長的腿盤在椅子中央,沒有站起身。
過了半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緊張的看着教授。
這位教授是帝都大學最德高望重的教授,可是得罪不起,這個新來的居然不搭理他?
“毛同學,你可以站起來嗎?”果不其然,教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拿着一個三角尺敲了敲講臺。
“嘭”的一聲。
林綿從美夢中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間看向了他。
有幸災樂禍的,有嫉妒的,有愛慕的。
她再一擡眸,教授的臉已經黑到了極致,惡狠狠的看着她。
對了,她好像要回答問題,叫什麼來着。
哦對,她自己的作品,煙花一瞬。
這麼一想,她心裡瞭然了,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懶洋洋的靠在窗臺邊,擡眸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認爲林冉小姐說的不對……”
話音剛落,學生裡就傳來了嘲笑的聲音。
林冉說的都那麼透徹了?還不對?
最多轉換一下說法再說就行了唄,她是誰,還敢質疑林冉的答案。
“嗯?”教授挑了挑花白的眉毛,蒼老的眼底似乎有了些期待,“繼續說。”
“我覺得‘煙花一瞬’她看上去張揚,實則是在祭奠亡人,表達着淡淡的憂傷,就像是人死後穿着五彩斑斕的衣服一樣,上面鑲嵌的白色的珍珠代表的就是死去的靈魂,看上去很活潑,實則非常悲傷。”林綿靠在牆邊,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着面前的小擺件,聲音不大不小,卻落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了。
亡服?
全班人不禁嗤笑出聲
她在說什麼呢?居然這麼玷污藝術!
可是教授的全身竟然顫抖起來,三角尺撐着講臺,睜大了眼睛看着林冉:“這是你聽誰說的?”
他的聲音很大,響徹了整個講廳,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
“我自己心裡所想。”這是實話。
林綿抿了抿脣,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我的回答說完了。”
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件衣服是亡服,星耀獎的後期視頻也被剪輯掉了。
但是這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好像是亡服!林綿這纔想起來比賽現場那個鎧甲勇士說的話,微微睜大了眼睛轉身看着林綿。
她怎麼會知道?因爲是亡服,處於底線,怕亡服也要抄襲涉及死去的人的尊嚴,央視就沒有說出真相。
“你叫什麼名字?”教授直勾勾的看着她,慢慢的走近了林綿,呼吸都有些不穩。
教授怎麼了?怎麼看上去那麼激動?全班同學都好奇的看着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