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涼嗎?”林綿擡起頭,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笑容。
“不,你先站起來。”司夏繼續催促着,身體因爲巨大的顫抖使不出來任何力氣。
“林綿!”一道厲聲從前面響起來。
司念沉穿着一身黑色斗篷風塵僕僕的走過來,猛地皺緊了眉頭,“你們這是做什麼?”
“司念沉,他還好嗎?”林綿還有一點力氣,擡起頭來問他,眼淚早浸溼了她的臉蛋。
話落,司念沉猶豫了一下,看向司夏點了點頭:“很好,你先站起來,我找到辦法了。”
辦法,找到治療江以寒的辦法了?
林綿一時間有些恍惚,就被司念沉輕輕的扶起來了。
“嗯,司夏先把她送回房間吧。”司念沉低眸看着她,面色有些複雜,幾日不見,林綿已經憔悴了太多太多了,彷彿已經老了好幾歲。
明明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
頓了頓,司念沉又看着司夏說道:“然後你來大廳。”
“嗯。”司夏愣了愣還是點點頭把林綿送回了房間。
很快,他就快步走到了大廳,心裡隱隱的有了一個想法。
“來了啊。”司念沉坐在大廳中央,手上拿着一個雪茄,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來。
“嗯。”司念沉在他的對面坐下,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司念沉低下頭來把玩着手上的雪茄,眸光有些沉,“想抽一根嗎?”
話落,司夏擡眸看了他一眼,拒絕了:“不用了。”
他到底是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還讓他抽雪茄。
“行。”司念沉收回手,垂眸拿起一旁的打火機,慢慢的點燃,只見一抹猩紅在空間中無比突兀,還散發着微微的菸草味。
讓人上頭。
司念沉看了一會煙霧,低下頭去狠狠的吸了一口,感受到胸腔的縹緲感,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感覺真是不錯。”他喃喃着,‘還真是能讓人暫時忘記一些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情?
難道就是叫他來看他抽雪茄的嗎?
司念沉低下頭去,緩緩的吐出來一些煙霧,逐漸迷濛了他的雙眼,有些看不清。
他輕輕的把嘴邊的雪茄拿在一邊的菸灰缸裡,擡頭眸光沉了沉,嘴角有了一絲讓人猜不透的弧度:“司夏,江以寒的解藥可能找到了。”
什麼解藥?
司夏下意識的擡起頭,脫口而出:“是什麼?”
“但是,你真的要知道嗎?”司念沉眯了眯眼睛,極力掩飾着眸間的失落。
到底是什麼?
難道他不能知道嗎?
司夏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趕緊點頭道:“是的,我必須知道。”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司念沉擡眸定定的看着司夏,一字一句的說着,‘你可要聽好了,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沒有在逼你。’
“嗯。”司夏點頭。
“江以寒的解藥,可以用你的血來煉製,我發現你的血是極其罕見的冰寒血。”司念沉擡了擡手,目光不明。
他的血?
他的血可以解救江以寒?
司夏感到大腦一陣空白,下意識的抓住了椅子一角,有些混沌。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這也是我最近才發現的,你也發現了其實你不怕冷,可是你的溫度終年很低。”司念沉緩緩的說着,語氣沒有什麼波瀾,‘但是救不救是你的權利。’
頓了頓,他半眯着眼睛:“不過過不了多久,林綿也會發現這個事情的。”
“按照她的性格,你覺得呢?”
她的性格,爲了愛人不顧一切。
那他呢?
司夏難以置信的睜開眼睛,瞳孔都在顫抖着,啞聲問道:“難道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嗎?”
雖然江以寒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林綿想救他,那他就是想救他。
話落,司念沉緩緩的搖了搖頭。
很明顯,是沒有,這是唯一的的答案。
“那需要多少呢……”司夏垂下眸子,全身都在剋制不住顫抖,可是越是這樣越是顫抖的厲害,像是風中更無力的搖晃的枝葉一般。
“這個我也不清楚,要看江以寒了。”司念沉搖了搖頭,語氣淡淡的。
“行,我知道了,我考慮一下。”司夏站起身來,抿了抿脣轉身就要走,眸光有些渾濁,幾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等一下。”司念沉也站起身來,面色複雜。
“嗯。”司夏轉過身去。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跟着你的心走,若是不行,我們就不那麼做,司家一直在你身後。”司念沉的聲音沒有了平時的頑劣,帶着認真的雄厚,讓人聽了很舒服。
聽罷,司夏的眸子有了些許光芒,低下頭去點點頭就轉身離開了大廳。
司念沉看着他消瘦的背影離開,低下頭去重新拿起在桌子上閃動着光芒的雪茄,慢慢的吐出一口氣,霎時就蒸騰了整個房間。
………
司夏來到書房外,頭頂上方的陽光並不強烈,可是他卻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窗口處,女人忙碌着的身影在不斷的穿梭着,時不時的發出幾聲驚呼聲。
“林綿……”他喃喃道。
“司夏,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林綿似乎從窗外看到了他,挑了挑眉毛,關心道,“外面冷,要不進來?”
看樣子,她好像還不知道。
那他還是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免得等會她發現了爲難,他心裡也不好受。
司夏低下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再擡起頭看過去,眉眼彎彎的笑道:“沒事沒事,小毛你先忙着,我這就回去自己的房間了,我好像有點累。”
“好。”林綿點點頭就關上了窗戶。
這下,不管什麼身影啊,都看不見了。
司夏擡眸看了一會,就失落的轉過身離開了。
林綿坐在書桌前認真的翻看着這本古老的文獻,其實和血液病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相關,可是這本書卻差不多說了司家一些隱藏的病況。
“極寒之血……”林綿翻看着這本已經發黃的書本,眸光陡然一變,下意識的就捏緊了這本書。
司夏?
是極寒之血?
很久之前她就看過一本文獻,說極寒之血能夠準確的抑制血液的疾病。
不過攜帶者極其的少,甚至現在已經絕跡。
沒想到司夏就是極寒之血?
林綿坐在那裡,感到全身都不敢相信的顫抖起來,連抓着書本的手都有些抓不穩了。
”極寒之血混雜着生夏花,一起烤制草藥,便能達到治療敗血病的功效。”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該用多少血液呢,是一滴,還是全部的血液。
林綿的心裡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猛地站起身來就衝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