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夢往後仰靠，眼中透出迷離而幻妙的光彩，正複雜地望着他。
潔白的脖頸，有着完美的弧形，不斷往後延伸，讓髮絲隨風輕舞攪動。
這一刻，安靜而美好。
任何雜質都不存在。
閉了閉眼，顧千夢安逸地享受這一刻。
祁城也是。
祁城再伸手攬住她的腰，輕輕地問，“那天，有顧猶豫嗎？在對我開槍的時候……”
這算是敏感的問題。
顧千夢沒想到，祁城會主動問，於是有點支支吾吾，“我……”
“仔細想想，真的沒猶豫嗎？”
祁城接着問，“一絲猶豫都沒有？”
“不是的。”顧前門忽而大聲說話，“我有猶豫，畢竟要拿槍，我膽子又小，怎麼可能不怕。”
但爲了救祁燁，你還是開槍了，甚至那個時候，你即便很怕，也開槍了。
真是殘酷的回答。
祁城頓了頓，又問她，“……知道我爲什麼讓皇甫綺離開？”
“我不知道！”眼中滿是慌張，顧千夢迴想祁城刻意放走皇甫綺，現在卻和她親密無間，突然想後退。
“不知道？”眯起眼睛，祁城的聲音裡有點不悅。
“我真的不知道！”頓了幾下，顧千夢立馬說，“我知道，你喜歡她！”
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祁城，你說你沒有心，你說你不要愛情，但是你對皇甫綺的緊張卻是真的。
“錯……”
“因爲你要保護她！”
“不對。”
“因爲，你怕皇甫聿！”顧千夢真想去死，就連這個理由也想得出來。
“……你再錯，我就把你扔掉。”
瞪大眼珠，顧千夢根本不敢再開口。
這時，祁城突然說，“因爲……我想和你一起，經歷一點事！”
他想，和她一起，經歷一點事，無論好與壞。
卻也是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和過去。
要不然，在張開手指的時候，想數回憶的時候，他們之間除了那個夜晚，除了他給她烙下的傷害之外，貌似沒有全無回憶。
至於祁燁的出現，那是祁城沒有預料到的。
他說，他想和她經歷一點事？
哪怕最危險的時候，也要和她一起面對？
但是……
好似花言巧語！
不管怎麼樣，在最危險的時候，祁城放棄她。
她也傷害了祁城，這樣，算不算互不相欠？
“你可真會花言巧語……你選擇讓我留下，還有我的孩子……那種時候，還能有命算是走運了。”眼中一暗，顧千夢不想和祁城再議綁架的事。
祁城卻摁住顧千夢的半邊臉頰，“如果你出事，那我也逃不掉……”
並且，他還帶着藍衣和悠然在外面部署，就算那一槍，也是他默許顧千夢來傷害自己的。
頓時瞪大眼珠，顧千夢突然感到窒息，還有某種，莫名的感動。
哪怕這個男人的話都是騙人的，但顧千夢的心裡，卻劃過一絲絲異動。
“你會擔心我麼？”鬼使神差地，顧千夢問了這麼一句。
祁城望着她，“我會對你好。”
眼中一熱，顧千夢看不懂祁城。
“你不需要懂……”祁城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