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蔥蔥,瀑布從高處飛流而下,落入水中濺起朵朵水花。
不遠處泉水叮咚作響,汩汩的流着
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張開翅膀在空中翱翔,時而盤旋,時而向下俯衝,飛入茂密的樹葉間消失不見。
草地上隱隱約約藏着的幾種全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
而那個女子就那樣背對着她站在瀑布下,身姿翩然,粉色的長裙和白色的披紗交織着在風中飄動,墨色的發在風的吹拂下飛舞着。
眼前的一切像是誤入了仙境之中。
如此美景還有如此美人,雖然還不知道這女子的模樣,但是看背影應該也是一枚不可多見的美人。
鳶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剛剛她看到那個粉衣女子好像在向自己招手,不受控制的便鬆開了白秋皓的手,跟了上去。
然後彷彿撞上了什麼東西,眼前白光一閃,就來到了這裡。
好像察覺到了她的到來,女子微微側身,頭向她這邊轉過來一點,便又轉了回去,依舊看着瀑布潭水沒有說話。
鳶若走近了些,開口問道:“這位姑娘,剛剛哭泣的可是你?不知姑娘有何傷心之事?”
“不是我在哭泣,哭泣的是你的心。”女子的聲音如燕語呢喃婉轉動人。
要不是女子腰間的頭髮動了動,她會以爲剛剛是另一個人在說話。
鳶若十分不解:“我的心?”
“被傾心之人所負,被家人拋棄,被迫與血親分離,難道不應該悲傷,不應該哭麼?”女子反過來問她。
鳶若聽她這麼多,頓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這個女子認錯人了,她說的這些並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剛剛不是還在多情宮外的樹林裡麼?”
鳶若對她的身份很好奇,不知不覺的就可以把自己帶到這裡,還有她帶給自己的那種感覺,彷彿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絆在裡面。
“兩千年了,主人已經離開兩千多年了,獨留下我一個人幫主人看守着此地,主人說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回來,可是過去了這麼久他卻一直沒有回來。”
女子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自顧自的說着:“前些日子我突然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可是卻無法將主人召喚過來,主人他已經感受不到我的召喚了。”
“所以,”頓了頓,她繼續說道:“我只好把你召喚來,希望你可以幫我把主人找來,讓他去尋我,我幫他保存着一些東西,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你的主人是?”鳶若問。
心裡在想,眼前的這個女子,莫非是個神仙?她這是進入了神仙的夢裡麼?哈哈難道她有仙緣?
“你和那名跟你同行的那名男子,都是七絕宮的吧,請你回去後告訴你們宮主讓他去後山一趟,我在那裡等着他,”女子沒有回答鳶若的問題,只是跟她說了這句話。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鳶若還是點了點頭,答應幫她報這個信兒,想了想問:“要是師父問起是何人讓我帶話,我要如何回答?姑娘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師父?現任七絕宮宮主是你的師父,那與你同行那人是?”女子再次答非所問。
鳶若發現她好像有個答非所問的毛病,便也不計較。
“是啊,現在的七絕宮宮主是我的師父,和我在一起的是……是我哥哥,他是少宮主。”鳶若回答到。
“誒?姑娘你不是應該認識他的嗎?不然爲什麼要我幫你帶話?之前你說兩千年,難道姑娘你是神仙?”鳶若非常奇怪,這個女子說話也有點不對啊,要是讓自己給師父帶話,爲什麼又不知道師父的事情?
“神仙?你相信這個世上有神仙嗎?”女子反問。
搖搖頭,鳶若把玩着自己的頭髮回答:“我沒見過,應該只是傳說吧!不過姑娘若說自己是神仙,我就相信!”
“我不是神仙,卻也是活了很長的時間,七絕宮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女子輕嘆一聲問道。
“七絕宮據說是由一個傷情之人創建的,所以纔要求門中弟子少接觸人世情愛,講究的是清心無爲,不被凡塵俗世所牽絆。”鳶若回答。
這是長久以來在七絕宮從師父和子淇他們那裡接收到的信息總結出來的。
“創建七絕宮的人並非傷情,而是太過癡情,你可知七絕宮存在了多久,它又是爲什麼而存在的?”
聽女子這樣問,鳶若搖搖頭,她還真不知道,只知道七絕宮好像存在了非常久了,至於爲什麼存在更是不知道了,在宮裡這麼多年,記憶中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去做的事情,那麼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過了一會兒,女子接着說道:“七絕宮存在已有兩千年了,它的存在原本是爲了主人保護一些東西。”
“爲你的主人保護東西?那你應該在七絕宮纔對啊,怎麼會在這裡?”鳶若問。
“還不明白麼?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一直都在,只是離不開而已,回宮之後,可以與你師父說是幻靈有事相求,”女子回答。
原來七絕宮已經存在這麼久了啊,只是不知道這女子的主人讓他們保護的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需要建一個門派來專門保護。
幻靈?鳶若突然想到雲慕跟她說過的幻靈之陣,難道她現在是在陣中?而眼前的女子跟幻靈陣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鳶若一直站在幻靈的身後,幻靈也不曾回頭,所以說了這麼久的話,她還不知道幻靈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她這麼清楚七絕宮的歷史,該不會七絕宮建立的時候她就存在了吧。
那她到底是什麼人?她說過她不是仙,那會是什麼,神?鬼?還是妖?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仙神?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每天在天上俯視着世間的芸芸衆生呢?
看到了世間的悲歡離合之後,那些神仙們還能如傳說中那樣清心寡慾無動於衷?
他們人類短短的百年壽命,與他們千年萬年無盡的歲月來比,是不是顯得更加渺小卑微?
一連串的疑問在鳶若的腦海中浮現,沒有答案,也無法去求證,因爲她也只是芸芸衆生中一個最爲平凡不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