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還是害怕面對他。
而殤聿,在細細濛濛的雪花見,隱隱約約看到窗口的兩清眸光,稍稍的一個擡首,卻只看到那一頭的青絲。
剛進屋,圍着桌子的衆人,都驚訝於殤聿的到來,卻也是面帶喜色,眼露笑意。僅有蝶舞陽,有着一些驚慌和失措。
何等精明的殤聿,自然一眼便看出蝶舞陽的不情願,一個挑眉:“似乎有人不歡迎本王的到來?”言語間有着幾分玩笑,但捉喜怒不定的殤聿,他人聽在耳裡,自然是小心翼翼。
芷茗倒是聰穎的開口:“王爺說笑了,奴婢等人只盼着王爺來呢,怎麼會不歡迎呢!”
“是麼?”擡眉若有所指的看着蝶舞陽,很明顯的在說着她。
會意過來,衆姬妾都狠狠的看着站於角落的蝶舞陽,早就不喜歡她的到來,偏偏每次又少不了她。
多麼可恨的男人,只是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她本應有的平靜霎時間破滅,成爲衆矢之的。卻也只是低首垂眸,靜靜的看着在茶水裡打轉的茶葉,一圈一圈的捲進自己的思緒,將所有人視之爲無物。
向來狂妄不羈的殤聿豈容被她人如此忽視,當下正待發怒,卻被香菱巧妙的一個輕笑:“王爺,還這樣站着,孩子都餓了呢!”說完略帶委屈的看着殤聿,他最大,衆人自然是等着他的一句話。
“好了,那等下就多吃些。”扶着她做了下來,殤聿輕輕的揮手:“罷了,你們也坐!”
衆人心下詫異,就不明白王妃怎地就偏偏待蝶舞陽這般好,若是長此以往,恐怕對她們會不利呢!誰都心知肚明,整個後院女子,蝶舞陽雖然不是最美的一個,但僅僅是眼眸間那一股子讓男人抓狂的無畏,便已經勝了她們大半。
如今王妃如此,她們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坐下靜待時機。
一行人,這才說說笑笑的吃了開來,偶爾殤聿會和衆人開玩笑,但大多數時候是還是靜靜的吃着餃子。
而蝶舞陽,大多的時候,是端着茶杯喝水,北方的食物,來了如此長的時間,她始終吃不習慣,也只有餓了的時候,這才吃兩口,若是不餓,她寧願光喝水。
偶爾殤聿擡頭,也不知是看窗外漸漸舒展開來的紅梅,還是看她,只是一眼,卻足以讓她心慌得厲害。
用完飯,一行人在一起說些家常,若是往常,殤聿吃完便走人,今日倒是興致起來,聽着衆人談笑風聲。自然,能說的主,使勁的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不能說的,也是笑臉相迎,唯有蝶舞陽,一人靜坐着,或是偷眼看着窗外,或是低頭數着杯中茶枝,與這喧囂的宴會隔開,獨獨留在自己的空間。
似乎,他今晚看她不順眼,更或者一直都看她不順眼:“你們如此熱鬧,也該流着機會給新來的纔是啊!”懶懶散散的一句話,沒有發怒,卻足以讓所有人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