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聿到墨鷙軒的時候,她房裡有着柔和的燭光,卻顯得太過的單調。冷冷清清的,不若其它院落一般,門口都會有守夜的,她這裡,從裡到外,都有着一股寂寥。
微微皺眉,殤聿走了進去,整個大廳都沒有人,只有一盞柔和的燈燃着。
輕輕的提步走進寢房,正在全神貫注看書的蝶舞陽猛地擡起頭來,看到他出現,眸間不經意的閃過一絲笑意:“爺怎地前來了?”未曾發現自己的笑,蝶舞陽放下手間書本。
“怎麼?不願本王前來?”解開身上的披風,殤聿走了過去,見她看的是一本閒書:“你何時也會看這些了?”手卻故意的握住她稍稍溫暖的柔夷,不在意給她帶來一個寒戰。
“打發時間罷了!”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取暖,蝶舞陽就那麼靜靜的靠在埃及旁。
如此怕冷,自己這般惡作劇,她卻也能連眉頭都不皺,不免對自己行爲的效果感到失望:“舞陽,你真不像女人!”即便是偶爾的柔弱,她都不曾流露,只有當自己發怒折磨她的時候,纔會露出那一絲絲的可憐。
含笑的看着她,蝶舞陽說道:“奴婢本就是女人!”她不知道,爲何男人總是願意看到女人柔弱的一面,而自己,似乎從那時開始,對於柔弱二字,便已是陌生得緊:“爺喜歡柔弱的女子麼?”
雙眉輕挑:“怎麼?想取悅本王?”
“自然不是,只是奇怪。”否認着他的話,蝶舞陽娓娓說道:“那些奴婢做不來,也不會刻意討好誰,即便是王爺,奴婢也從來沒有想過去討好。”
“你……”從來只聽過他人對自己諂媚,第一次聽到他人如此不在意自己,怎能不動怒:“蝶舞陽,你大膽!”雖然動怒,但緊握的手卻仍然沒有鬆開。
“奴婢知錯!”唉,這男人,天生就是一個閃光點,豈能容得他人的忽視。
“罷了,你若能討好本王也就不是蝶舞陽了!”
笑笑,沒再說話。
直到她的手冰到跟自己的手一個溫度了,他這才鬆開她的手:“去弄些吃的來吧!”若是等到她開口,怕是自己就這麼一直餓着。
“嗯,好,奴婢讓她們在爐子上熱了魚片粥了!”說完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這句話,聽着殤聿心情大好,因爲他知道蝶舞陽不是一個用夜宵的人,若是讓下人備着魚片粥,怕也是估計自己會來,因此特意準備的。而如今這麼晚不就寢,該也是候着自己吧?
心下如是想着,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看着她的身影不覺也柔了許多。
魚片粥端上來的時候,殤聿該是極餓,二話不說端起便吃了起來。
蝶舞陽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他如此的胃口,竟然有着一種滿足的感覺,彷彿一個居家的妻子,待着夫婿歸來,幸福的看着外歸的夫婿享用着自己的勞動成果,這樣的感覺竟然也不賴。看着他將整整一大碗的魚片粥吃完,蝶舞陽淡淡的笑了。
用了魚片粥,蝶舞陽見他一臉的倦意,侍候他梳洗了一番,兩人便上榻就寢了。
那一晚,他沒有碰她,只是純粹的在她的身旁睡覺,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他率先沉沉的睡去。
耳畔傳來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那是他生命的活力。擡起眸來,看到他安詳的睡眠,但是眸間那深深的溝壑,是他的憂心:“睡覺都這般放不下麼?”手輕輕的覆上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