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芝見半天沒有動靜,約莫時間蘊時只怕也馬上就要回來了,她也沒那個耐性繼續去等,索性直接上前搜人了。
封芝剛剛走到馬車跟前,看着嚴嚴實實的車簾正要伸手掀開,突然手下一頓,她有緩緩將手收了回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冷秋在馬車裡全神貫注的看着外面的人影,在心中暗暗計算着最佳的出手時機,她沒有武功隔着車簾針飛不過去,而朱雀使的武功使絕對不會在白虎使之下的,從方纔對付那些人的時候就可以看得出來。若是出手的時機不對她一定會避過,那麼就只有在她掀開車簾的一瞬間,從縫隙中彈出才行。
冷秋仔細注意着外面人的動向,卻突然見她遲疑不由皺眉,她難道是發覺什麼了嗎?
遲疑只是片刻,隨後車簾突然掀起,冷秋也在此時毫不猶豫的趁着這個時機,飛快的將手裡的毒針彈了出去。只是,她預想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反而在她剛剛彈出毒針的一瞬間,突然感覺她的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突然有了一個人!還不待她有所反應,只感覺腰間一麻,她暗道一聲“不好!”,居然被人從後面點了穴道!冷秋的心頓時涼了。
荼靡從冷秋的背後緩緩走了出來,對着朱雀使行禮道“屬下參見朱雀使!”
封芝虛扶一下,看上去很是滿意的微微一笑,說道“不必多禮,你這次做得非常好。”隨後她目光一轉又看向坐在一旁一動不能動的冷秋,似笑非笑,有些戲謔的說道“冷姑娘,我們終於見面了,不過你的歡迎方式可真是不太好啊!”冷秋被點着穴道,全身無法動彈,只能看着她,等她接下來的話。
果然,封芝對着冷秋打量了一番才接着說到“真是沒想到啊,江湖上一直神神秘秘的冷姑娘,竟然還是個美人兒,不過在下要請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只怕要暫時委屈委屈姑娘了,姑娘莫壞纔好。”說罷又對着一旁的荼靡說到,“安規矩,將她帶走!”
“是。”荼靡應聲道。
白虎使帶着衆手下向着煙火發出的地方趕去,只是到了地方一看,卻只見這滿地的屍體。
“不好!中計了!”蘊時頓時明白過來,馬上調轉方向向回趕去。
然而卻還是晚了一步,他回去的時候便只見躺在地上的屬下的屍體,他急忙上前將馬車掀開,馬車上早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蘊時怒氣衝衝,“次啦”一聲便將那車簾給扯了下來。一個眼尖的屬下看到車簾下的一張紙條,他急忙將紙條抽出呈給蘊時。蘊時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到:多謝白虎使照顧!蘊時的眼睛微眯,渾身的殺人徒然爆發“封芝!”隨着他的聲音,手中的紙條瞬間變成了粉末,隨着風漸漸消失了。
“師妹,你不能這麼做!”沈飛氣急敗壞的對着顧萱瑾低聲吼道。
這幾天,顧萱瑾已經從冷秋給她的書籍中找到了那種毒的記載。這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毒,名叫風寒散,中了此毒的人所表現的完全就是感染風寒的樣子,因此根本不易發現,只有等到毒入心脈人死之後纔會在掌中出現紅色,表現出中毒的樣子,但是到了那個時候又有幾人能夠發現呢?
顧萱瑾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沈飛說到“你還有更好的法子麼?”
“呃“沈飛微微一頓,旋即又坐到顧萱瑾身邊急切又擔心說到“可是你這麼做太危險了!先不說那人會不會中計,憑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害了師傅,可見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你放出口風說找到了線索,那人一旦要對你動手可是防不勝防啊!若是你有什麼,怎麼對得起師傅他老人家啊!”
“我會小心的。”
“小心?!”沈飛聽了她的話又急躁起來,從椅子上噌的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是絕對不同意的!”
顧萱瑾輕輕嘆了口氣,師兄對她好她自然都是知道的,但是既然決定了那麼便不能改變。顧萱瑾站起身來說到“我已經決定了,不過是來告知一下師兄罷了,這事暫且只有你知我知,希望師兄不要讓第三人知道。”說完就直接離開了,沈飛連叫住她都來不及。
第二天,果然整個拳莊的人都知道顧萱瑾拿到了線索,並且知道莊主是中了風寒散的毒。所有人在知道這事後,不由的都在猜測究竟什麼人做的,然而顧萱瑾卻是連房間的門都沒有出去過,就連飯菜也是讓人送到門口的。
就這樣一直過了三天,直到三天後的一個晚上。烏雲遮月,伸手不見五指,拳莊裡除了值夜的僕人,已經都熄了燈安歇了下來,“噔噔噔”巡夜的人敲了三下竹板,已經三更天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巡夜人離開後,從一顆大樹後閃了出來。她謹慎的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在完全確定了無人後才悄悄向顧萱瑾的房子靠近,準備悄悄摸進去。
顧萱瑾早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房間裡的桌子上還放着從冷秋那裡帶回的醫書,只不過只是纔看了一半便被他扔掉了一邊,可見她當時的確是困得非常厲害亦或是她又是被什麼事兒給耽擱了纔沒能看完。桌子上的燭臺即將燃盡,燭火微弱似乎是在掙扎着不肯熄滅,忽然燭火一陣搖曳,最終火光一跳,屋子裡還是在瞬間陷入了黑暗。
黑衣人在房門前等了片刻,見仍然沒有什麼動靜,便悄悄將門打開,溜了進去。那人的輕功似乎非常好,在進去的瞬間便變換了步子,飛身越上房樑,在房樑上看着陷入黑暗中的房間。稍微適應了一下屋子裡的光線,摸清了顧萱瑾的位置,確定好穴道,便從懷裡悄悄拿出了幾根極細的針來,憑着感覺飛快的縱身向顧萱瑾扎去。
就在這時,只見原本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的顧萱瑾,突然之間似是醒了一般,竟然向一旁挪了挪身子給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