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地不再抖動,外面終於平靜了下來,只不過,空氣中瀰漫的塵埃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忍受,吸入肺中只感覺火辣辣的疼…… 咳都咳不出來,沒過多久,接觸塵埃的皮膚也開始感覺有些刺癢……
用龍城銅的話說,這也許就是人體受到輻射的反應。
“會死人麼?”我問。
“你問我我問誰?”龍城銅說着話捂着腰站了起來。
“哈哈~別聽他瞎咋呼~~屁的事都沒有”張峰笑着掏出一個東西用手指着說道。
我們一看;這不是當初劉川凱那怪物身上的輻射探測儀嗎?一個簡單的指針,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最左側。
肖伍晶擡看了看說道:“你確定這不是爆表了?”接着才發現他膊下面正護着薇薇
“廢話,要真那麼大的輻射,咱們早死了!”
此時才發現,所有人身上臉上都沾滿了灰塵,灰塵鑽進衣服裡混雜着汗水,不刺癢纔怪了呢!
“喂~喂~都別怕啦~起來吧~”另一個牆角有人說着。
接着便是有人無限的咳嗽,似乎忍受不住這嗆人的空氣……
“我居然還活着!我活下來了!哈哈!哎呀媽呀~這是什玩意?”歡呼雀躍的老陳皮看到地上被燒焦的死屍被嚇了一跳。
一個身影走到那屍體面前彎下腰,拔出了屍體頭上的東西,我一看,那是……那是飛刀麼??
“好可怕啊~剛剛像地震一樣”一個女孩開口說着
“我耳朵都快聾了~”另一女孩掏着耳朵眼說道,她們身上臉上一層厚厚的灰,真不知道誰是誰……
“真邪性了,這餐廳的門好像永遠都關不上!”有人憤怒的叨嘮着,很明顯,他是在埋怨這污濁空氣的來源。
“還真不錯,這地方還真抗住了”我看了看搖搖欲墜的房頂說着話向門外看去
才發現,原來現在外面的狀況簡直糟透了,漫天的灰塵在飛舞,甚至肉眼都能夠看得到一些大的顆粒。而且天氣更加昏暗,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真希望這時候能下場大雨來洗刷一下空氣。
就看不遠處一個人站起了身,擦了擦手腕的手錶說道:“時候不早了,太陽都要落山了,咱們是不是就要在這湊合一宿了?”
“嗯~也只能先這樣將就了……”盛克明說道。
“今天真難忘啊~我也經歷過核彈了……不過我家應該都給炸平了吧……”昏暗的休息大廳中,不知是誰說道。
“你們,能給我們點水喝嗎?”一個女人問道。
接下來,我們便把水源與食物和這幾個不太熟悉人一同共享起來,先是忍痛用水對大家進行簡單的清潔,接着便就着污濁的空氣開始了飲水與進食,同時把之前發生的一切向那一男一女講了個明白。
很快的,那一男一女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不再對我們有所防範。不光是因爲我們向他們共享物資,最主要的還是我們把那對萬惡的狗男女給宰了……
水足飯飽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有人獻上了牛逼閃閃的蠟燭!爲了遮光,大家便從牆上卸下了個廣告牌子將餐廳通往休息大廳的門擋住,然後各自清理了清理滿是灰塵的沙發,以便之後用作休息。之後大傢伙在昏暗的光線下各自訴說着自己的經歷,有的人甚至邊說邊哭……
總之每個人的經歷都大致相同;每天身邊都會有人死,但每天又會有新的成員會加入,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總之就這樣不斷的重複重複再重複,直到今天此時此刻的聚首。
但此刻所有人心中都堅信一個真理;倖存者們聚在一起就是緣分,不要分彼此,不要有隔閡,因爲想要活下去,就需要共同去努力……
細算了算,從行刑那天起,到現在,雖然僅僅過了八天。可這八天經歷了不知道多少事情,甚至這一輩子都沒經歷過這麼多事情;
第一天以爲就要被槍斃了,結果因爲喪屍爆發沒死成,還遇到了肖伍晶。第二天從公路回到了城市才知道造成這一切混亂的原來是喪屍這個東西。第三天遇到了我心愛的女孩瑩瑩。第四天離開我的家,得知城市即將毀滅,便開始了逃亡。第五天清理了發射井,以爲那裡就是接下來要長期生存的地方。第六天回到城市去準備未來的物資,還美滋滋的對未來做着種種打算,最後親眼看到***把城市變成火海。第七天我的瑩瑩……沒了……然後現在的第八天,天上掉下了王炸……
其他人則糾正我道;滿打滿算,從真正的喪屍爆發之日起到現在,已經是第十一天了!
由於我是服刑人員,對之前外界的局勢不是很瞭解,便虛心的聽他們給我細細講來;
最開始,疫情發生在我國的西部,同一天時間,所有的大中型城市也都開始發現疫情,最初因新聞如實的報道,搞的所有人都是心慌慌,便逐漸開始有個別極端人員以恐慌爲由,帶頭髮生暴亂,開始了打砸搶燒和攻擊平民與執法者等。之後證斧便封鎖疫情消息,新聞內容取而代之的就成了針對暴亂份子爲題材而報道…… 直到軍隊挨家挨戶敲門拉人去避難,這纔算將真相公佈於衆。
瞭解完這一切後,大家也算是知道接下來的目標是什麼了,很簡單;去找軍隊!
但說的容易,去哪找呢?……
還是活過今天再考慮其他問題吧,食物也缺,水也缺,必須趕快去尋找食物和水源,不然的話,不被咬死也要被餓死…… 可是現在手裡邊子彈都打光了,外面又充滿危險,怎麼出去找食物呢?之後大家的話題便成了討論如何對付喪屍……
不過,期間有些插曲;
“哎……”龍城銅看着自己腰上的傷口嘆息着。
“別嘆氣,你如果變了喪屍也有我陪你~”縫針猛男吳浩如此安慰他道。
龍城銅搖頭晃腦嘆息道:“子彈先穿透我的身體之後才擊中的你,我看那點病毒都掛在我身上了~”
縫針猛男吳浩沒有說話。
盛克明說:“子彈出膛溫度相當高,病毒在子彈上面應該存活不了”
“那你看那滿馬路的黑鬼……哦不,跳屍,那又是怎麼回事?”手拿橄欖球的男孩說道。
“對啊!你想想之前那***溫度得有多高啊!可喪屍不還是照樣能挺過來變成跳屍嘛~所以我說呀~那喪屍病毒肯定不怕高溫!”老陳皮有板有眼的說着話,但他說話根本沒考慮那身負槍傷二位的心情。
盛克明看了他們一眼沒再說話。
***開口道:“嗯,你們說的是有理,可是從他們中槍到現在都多久了?也沒見他們變喪屍啊~”
髒話男孩雲浪趕忙補充:“我記得最開始受感染的人,他們特麼變異的速度可慢了~”
手持鋼絲的猛女張珊月接着說:“你說的那是之前最早的時候,而且受感染的人還會咳嗽,你看他們倆誰咳嗽了?”
“你都說了,那是最早的時候,現在受感染的人根本就不咳嗽了!”那個叫雷耀揚的冷酷男孩冷冷的反駁張珊月的話,接着好像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我感覺他們倆沒事,因爲我覺得薛姨他們應該沒那腦子做這種事~ ~”
我被他說的話逗笑了:“哈哈~我看也是!”接着我突然想起個事,趕忙說道:“對了!周柏雲,你不是可以通過看血來判斷有沒有受感染嗎”
在發愣的周柏雲聽了一愣:“啊?……哦……”
然後他在大家的注視下走到了龍城銅和猛男吳浩身邊,楞了楞,朝他們說道:“你們……放點血唄……我瞅瞅~”
其他人聽了都是滿頭的黑線……
王曉芸見她師弟一副傻楞楞的樣子便朝他說:“好了~你就別胡鬧了”
“啊……啊?我沒胡鬧呀……”周柏雲有些不知所措。
王曉芸沒理會他,而是接着朝大家說:“根據我這些天對喪屍和被感染者的的觀察,外加看了我師弟對喪屍的解剖,所以我大膽的猜測,喪屍病毒的傳播應該不會靠血液,或者說,至少血液中的病毒數量不足以達到傳播的效果”
大家聽她這麼說,都擺正了身姿,一副好奇的模樣想要繼續聽她接着說。尤其是那縫針猛男吳浩更是兩眼放光說道:“你快接着說~我聽聽~”
王曉芸見大家都在注視着她,便也端正身姿,擺出一副專家學者的模樣繼續說道:“因爲大家都知道,這種病毒最開始好像是從寵物狗身上體現出的,好,那咱們就從狗開始假設說起……”
“她是幹嘛的?”猛女張珊月側頭小聲問向身旁的髒話男孩雲浪。
“和吳浩一樣,也特麼是個醫生”
“哦……”
縫針猛男吳浩插嘴道:“你是想說喪屍病毒的傳播和狂犬病是一個道理嗎?”
就聽王曉芸連比劃帶說道:“是的,如果真的和狗有關係,那麼我有理由懷疑這種病毒和狂犬病沾邊,但是咱們現在先不談這個……我想說的是,以我這些天的觀察,我感覺這種病毒應該是以侵入神經爲主,接着操控宿主的行動,比如攻擊其他健康體,從而達到傳播、繁殖的目的”
吳浩說插嘴道:“與其說是操控,不如說是使人失去主觀意識,也就是喪失理智。接着感染者單純的憑藉本能來傷害正常人,以滿足病毒的需求”
王曉芸聽到笑了笑說道:“嗯,你這麼說也對~”
吳浩說接着說:“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其實是想說,喪屍的病毒集中在唾液腺,然後通過咬人來達到傳播病毒的效果”
王曉芸說:“嗯,沒錯,但我所說的這些話,僅爲猜測,因爲很多事情還沒有得到證實”
吳浩說:“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你有很多想法和我一致”
周柏雲問:“那爲什麼感染的人血液和常人顏色上有差異?”
王曉芸聽到他這麼說,苦笑了一下,她心想;好不容易把話題扯遠,卻沒想到居然又被這蠢貨給扯回來了,便有些無奈的說:“也許……我感覺可能是因爲病毒將血液中的有益物質吸收殆盡的緣故吧?”接着趁大家不注意,一把拽過周柏雲小聲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了呀?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在安慰他們嗎?別再說沒用的了!”
局勢很明顯,一半的人都在想辦法安慰這兩個受槍傷的人,但另一半的人卻死鑽牛角尖,非要把這事掰吃清楚纔算完……
這時候就看肖伍晶突然擡起手小聲打斷談話說道:“都先別說話!”然後看向擋在門口的廣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