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海上的波濤聲愈發響亮,站在礁石上,張浩眉頭微微一皺,磅礴靈魂能量瞬間展開,將方圓百里籠罩。
靈魂之力在海面上搜索片刻,他這才踏着海浪遠去。
而就在他離開半柱香後,座礁石上方,空間微微波動,一身淡藍衣裙的惜月隨之出現。
只見她清冷目光望着張浩離去的方向,冷冷一笑:“小賊,不管你逃到哪,我都會把你揪出來,敢毀我月神殿祭壇,這筆賬也沒那麼好算!”
張浩兀自不知已被惜月那個女人盯上,身形奔走於海面上,一直到翌日清晨,才停下腳步。
拿出海域圖,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才繼續前行。
背上的黑色戰刀讓他受到極大限制,否則僅憑這點路程,他用不了半天便能飛過去。可是現在,他卻只能老老實實在海面上奔走。
雖說經過一段時間適應,他已經能使用這把重刀,可如果遇到什麼麻煩,想要逃跑也就變得困難許多。
“前面不遠因該進入外海,穿過這數萬裡的外海,也就能到黑海了,不知思雅姐還在不在那裡等我!”
張浩站在海面上,向前方波濤洶涌的海域眺望,張浩隨即從納戒中取出一個厲鬼面具,戴在臉上。
剛想繼續前行,後背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氣,身形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向旁邊滑了出去。
而在他身形滑出時,剛纔站立的海面上猛然傳來一聲巨響,龐大水浪席捲而起,直達幾十米高,差點將他淹沒。
“惜……惜月?”
當他回過頭來,看見站在空中,用冰冷眼神盯着自己的女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哼,你以爲這樣就能逃得出本殿主手心麼?”
絕美臉頰上神色一片冷漠,惜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素手揚起,一掌拍了過來。
見狀,張浩怪叫一聲,急忙向翻身鑽入水裡,口中兀自叫着:“侄女,咱們好歹也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好好說,幹嘛動不動就要殺人?”
海面上突然響起一陣轟鳴,龐大水浪頓時奔涌而起,惜月神色陰沉的皺了皺眉,隨即從空中落下。
神識瞬間展開,搜尋着附近海域,可哪裡還能找到張浩蹤跡?見狀,這位月神殿殿主臉色多少有些難堪。
只見她哼了一聲,身形猛然衝入水中,冰冷聲音也隨之響起:“小賊,就算你今天逃到天邊,本殿主也會把你抓回去!”
張浩身形如同游魚般,隱匿在海水中向前游去,回頭望了一眼,並沒有見到惜月的身影,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爲了躲避這個女人,他已經選擇繞道而行,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找到。此刻,張浩心中將那個女人恨的直咬牙,可奈何自己修爲不夠,只能選擇逃走。
爲了不讓惜月發現,他這次可不敢有絲毫大意,逍遙遁法施展開來,彷彿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隨波逐流般向着外海飄去。
曾今多次感受到一縷神識在他身上掃過,讓張浩的神經愈發緊繃。
“老子不是戴着面具麼,那個小娘皮怎麼還能把我認出來?”
等到身邊搜索的神識消失,張浩卻是停了下來。有了上次在他體內留下印記的經歷,他也是變得警惕了許多。
心神沉入體內,仔細尋找一番,見並沒有什麼東西,這才嘀咕道:“因該是看到我背上這把刀了吧!”
“譁……”
正在此時,對面水中,傳來一陣輕響。
緊接着,他便看到一頭體型數百米長的魔獸向這裡游來。見狀,張浩眼珠一轉,身形反而是迎着那頭魔獸游去。
等到了近前,纔看清楚這是一頭長着堅硬鱗甲的墨魚,看那樣子,顯然是個變異的傢伙。
墨魚似是沒有發覺有人靠近,自顧自的在這裡巡遊一圈,才轉身返回。
而此時,張浩彷彿一股水流,已經藏在了它的身下:“嘿,有了這大傢伙掩蓋氣息,倒要看看惜月那個小娘皮怎麼找!”
身形停留在海中,神識緩緩收回,惜月黛眉微微一蹙,隨即衝出海面,向着外海飛去,冰冷的聲音同時傳來:“想逃?可沒那麼容易!”
外海,乃是一處魔獸橫行的地方,在這片海域中,魔獸體型遠比其它地方大上許多,數百米長的魔獸,更是隨處可見。
那條滿身鱗甲的墨魚,雖說有些實力,但在外海卻遠遠不夠。
沒遊多久,它便遇到了麻煩,一條長着六隻觸角,渾身通紅的魔獸,將它攔了下來。
這頭魔獸以前從未見過,有些像圓滾滾的皮球,而六隻觸角從不同方向探出,不斷將些經過身邊的魚類纏住。
面對這頭魔獸,張浩彷彿一隻螻蟻般渺小,在這頭魔獸圓滾滾的身體中心,則裂開一道大口。
也沒見它長着眼睛,可等墨魚靠近,這頭魔獸頓時警覺,長長觸角如同靈蛇般纏繞而來。
見狀,張浩急忙向後退去,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看這兩頭魔獸廝殺。
不過他的想法雖好,可惜卻太過高估了那條墨魚,沒等對方觸角纏繞過來,這個傢伙便一個轉身,噴出濃濃墨汁,隨即藉着漆黑墨汁的掩蓋逃之夭夭。
等到張浩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一步,那些纏繞而來的觸角,沒有抓到這條墨魚,卻隨即向他衝了過來。
“呸,果然是個沒骨頭的軟東西,長了一身鱗甲也白搭!”
見那條墨魚比他逃的還快,張浩心中忍不住罵了幾句,隨即從背上抽出戰刀,黑色刀芒瞬間斬出。
那些向他纏繞而來的觸角,剛剛接觸到黑色刀芒,便嚓的一聲斷爲數截。
可是紅色觸手斷裂後卻並沒有任何鮮血,就在張浩眉頭微皺時,對面那頭魔獸,圓滾滾的身軀頓時收縮下去。
無數觸角緊接着便從它收縮的身軀裡延伸出來,鋪天蓋地的向張浩籠罩而去。
“什麼鬼東西?”
這一幕,立即讓張浩警惕起來,身形一晃,從隱匿中脫離出來。
到得現在,他已是明白對面這頭魔獸能夠察覺到他所在位置,此刻,張浩心中也變得一片凝重。
逍遙遁法一旦施展,連大成期強者都不能輕易找到他,可這頭魔獸卻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逼了出來。
這纔是剛剛進入外海,要是從這外海橫穿而過,等待他的又將是什麼?
其實張浩並不知道這頭魔獸有一個名字叫“尋!”
正是因爲它生來沒有眼睛,所以感知才特別敏銳,再加上彈性極大的身體,就算遇到體型比他大出一倍的魔獸,一旦被它觸角纏住,也可以輕而易舉將其吞下。
血色觸角彷彿一張大網,向張浩籠罩而來,見狀,他瞳孔微微一縮,身形急忙向後閃退。手中黑色戰刀也隨之狠狠劈砍而出。
刀芒凌厲劃過海水,瞬間便斬在那些觸角上,可是觸角在接觸到這刀芒時,卻向後微微一縮,隨即便在張浩驚訝的眼神中,將其阻擋下。
這一幕,則讓他的臉龐抖了抖,猛然掉頭便要離去。手中這把黑色戰刀有多鋒利他可是清清楚楚,連玄龜堅不可摧的龜殼都能輕易劈裂。
背後有惜月追殺,他並不想與這頭魔獸纏鬥,可惜,當他剛剛轉身的一刻,卻突然發現對面海水中站着一位身着淡藍衣裙的女子,正用冰冷眼神緊盯着他。
“我看你這次往哪兒逃!”
惜月眼神冷漠的看那頭魔獸一眼,隨即將目光停留在張浩身上,一道聲音凝成波束傳入他的耳中。
前有追兵,後有魔獸,此刻,張浩的心中鬱悶之極,倒黴到這個份上,他也只能硬着頭皮笑道:“你找我什麼事,說吧,老子忙着呢!”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卻偷偷向四周打量起來。背後那頭魔獸此時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並沒有急着衝上前來,而是擺動着那些血色觸角,慢慢向後退了一些。
“你毀我月神殿祭壇,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
見他裝糊塗,惜月眼神愈發冰冷,玉手擡起,磅礴能量瞬間從體內涌出。
“慢着!”心中跳了跳,張浩急忙擡手製止:“咱們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再怎麼樣,也是你爹的兄弟,何必趕盡殺絕!”
他的聲音也是凝成一束,傳了過去後,可惜月的臉色卻瞬間陰沉下來。
張浩三番四次在她面前提起此事,已經讓她的忍耐到了極限,堂堂修真界三大勢力月神殿的殿主,豈能認一個毛頭小子爲叔叔?
這要是傳出去,丟的可不僅是她惜月的臉,連月神殿數千弟子也會成爲笑柄。
“他的事與我無關,今天我只是來取你狗命,受死吧!”
多年修性,惜月也是被氣得失去方寸,素手擡起,不由分說便一掌拍來。
對面海水頓時轟的一聲塌陷而下,磅礴能量化爲滾滾浪潮向張浩席捲過來。見狀,他急忙調轉身形,向那頭圓滾滾的魔獸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心中急速盤算着自己現在的處境,電光火石間,便已經做好了打算。
背後襲來的磅礴能量,推動着海水,如同重錘般砸在身上,可張浩卻對這些不管不顧,舉起手中戰刀,向那頭魔獸斬去。
黑色刀芒一閃而逝,旋即在這頭魔獸龐大的體型上留下一道裂口。
一刀落下,他身形猛然向下,隨即繞過那頭魔獸向遠處逃去。緊隨背後的磅礴能量,旋即重重轟在那頭魔獸身上。
一聲怒吼傳來,張浩急忙回頭望去,卻見無數血色觸角,如同萬千髮絲般,向惜月纏繞而去。
僅僅看了一眼,他竟是不敢久留,身形急忙隱入海水中消失不見。
“狡猾的小賊!”
見狀,惜月卻被氣的咬牙切齒氣,手臂衝那些纏繞而來的觸角輕輕一揮,恐怖能量瞬間將其震退,一股更加龐大的能量緊隨其後,重重轟在那頭魔獸身上。
如此龐大的體型,卻被她一巴掌拍的衝破海面,遠遠拋了出去。
臉色微冷,望着四處涌動的海水,惜月眉頭皺了皺道:“你逃不掉的!”
匆忙間回頭再次張望,正好看到這一幕張浩,臉皮抖了抖,更加不敢久留,身形幾乎是眨眼間便躥出去數百米。
剛纔惜月一巴掌將那頭體型龐大的魔獸拍飛,給張浩心裡留下很深的印象,真不知道那一巴掌要是拍在自己身上,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心有餘悸的回頭望了一眼,眼神卻隨之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