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瓷愣在了原地,整個人都僵持住了。
喬博年的力氣很大,禁錮着心瓷的身體,讓她根本無法逃脫。
“喬博年!”心瓷用力推開了他,她甚至還用力在他的手臂上揪了一把,力氣很大。
喬博年只是眉心略微皺了一下,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也很抑鬱,在醫院裡的幾天,他一直試圖聯繫心瓷,但是陸知嫿太鬧了,以孩子相要挾,根本不讓他聯繫心瓷。
當陸知嫿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十天後了。
喬博年一離開醫院就回了喬宅,但是喬伯卻告訴他,心瓷已經簽下了離婚協議書,離開喬家了,而且一分錢都沒有帶走蹂。
喬博年滿城找心瓷,甚至還去附院找到了陸知暖,陸知暖怎麼可能告訴喬博年心瓷的行蹤?
就算知暖知道她也是不可能告訴喬博年的,畢竟,她是將喬博年深惡痛絕的那一個。
最後,他終於想到了隋家,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了心瓷在隋家。
他不顧手臂上的痠痛,一把拉住了心瓷的肩膀,認真道:
“隋心瓷,那紙離婚協議書不算數!”喬博年神色認真,是心瓷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嚴肅。
“哼,怎麼不算數了?你我都簽下了字,還不算嗎?”心瓷冷笑,嘴角扯了扯,“喬博年,你還在騙自己嗎?”
喬博年的臉色卻是冷峻,是心瓷未見到過的痛苦:
“那是簽下陸知嫿的手術同意書的時候,我媽刻意將那張紙混雜在了那些紙張當中,我沒有留意…….”
那一秒鐘,心瓷的心底咯噔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張離婚協議書竟然是這麼來的……
但是縱然是這樣,心瓷仍舊是狠了狠心,深吸了一口氣:
“沒有留意簽下了字就是別人的錯了嗎?喬博年,我求你別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沒有這次失誤,我也要離婚的。你覺得我們之間這段婚姻還有什麼意思嗎?”心瓷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間紅了,在車廂內,心瓷的身體都在顫抖:
“我在你身邊三年,我並不計較我得到或者沒得到什麼,但是喬博年,我把自己最好的三年給了你,你卻回報給了我一個陸知嫿,這不算,還有一個孩子…….你媽每天逼着我喝中藥,那些藥有多苦我真的無所謂,因爲我真的也很想有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但是你每天夜不歸宿,你讓我怎麼懷得上孩子?”
心瓷的聲音很顫抖,她真的很害怕自己會被喬博年的眼神騙過去,因爲當初就是喬博年的一個眼神,這樣騙了她……
一騙就是三年。
心瓷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
“喬博年,我當初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來,現在離開了也什麼都不帶去,我們就這樣做一個了斷好不好?”
心瓷這句話說得很誠懇很認真,她真的希望,從此跟喬博年再無糾纏了。
但是喬博年卻是不依不饒,他抓住心瓷肩膀的手仍舊沒有鬆開分毫:
“心瓷,陸知嫿的孩子不是我的。”
這句話,他想了很久很久纔打算說出口,關於陸知嫿,他真的不想說太多的話。那個女人雖然是他的初戀,但是她的心機城府都太重了,這幾年留她在身邊,起初是爲了刺激一下心瓷。
因爲心瓷太過於淡然了,在婚姻生活中,她一直都處於被動的狀態,喬博年想要用陸知嫿來刺激一下心瓷,讓她的生活起一點波瀾。
但是很顯然,心瓷並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刺激,無論他身邊換多少個女人,她都不會有一點點的在乎。
甚至於麻木地無動於衷。
喬博年真的不希望日子這樣持續下去,這樣的婚姻生活太過於平乏無力了。
其實對於心瓷來說,喬博年身邊有多少個女人她並不是無所謂。
起初她也傷心難過過,她也抗爭過,自己的丈夫夜夜的枕邊人都是別人而不是她,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市無法接受的,更何況是內心脆弱不堪的心瓷呢。
但是心瓷卻並沒有說什麼,因爲對於她來說,喬博年一開始是一個珍貴的存在,猶如心口硃砂一般,誰都碰不得。
但是真的被其他女人碰的時候,她也就無所謂了。
痛到深處便成了麻木不仁了。
“喬博年,你知道我最厭惡什麼嗎?”心瓷的目光有些絕望,看着他的眼神讓他覺得刺痛,
“這三年來,你回家來脫下來的衣服上總是有各種香水的味道,我每一次都是靠着香水味道的變換來判斷你是不是換女人了,這樣做你的妻子,真的很累很累。博年,就算你我都知道陸知嫿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但是你現在起碼有陸知嫿了,再怎麼說,你爲了她放棄了那麼多女人,又何必在乎我一個呢?”
心瓷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很不爭氣地掉落了下來,她緊緊閉上了眼睛,這一次,她叫了他博年,那是因爲她真的很
想趁着這個機會跟喬博年好好說話。
能夠一刀兩斷,是最好。
就算不行,藕斷絲連也乾淨一點。
“隋心瓷,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根本不愛陸知嫿,我愛的人是你!”
喬博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費勁了所有的力氣。
“愛我?哼,喬博年,這句話說得太晚了,我已經不愛你了!我隋心瓷說到做到,婚姻這種東西,真的很能夠消磨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意的,這場婚姻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喬博年,在結婚之前真的要彼此考慮清楚。當初我們兩個人都太過沖動了,根本沒有考慮過我們會不會真的適合生活在一起。”心瓷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
“該說的話我想現在全部說完,博年,我不是沒有愛過你。在最初的兩年,你就是我的生命。女人對於愛情,真的和男人不一樣。我覺得我這輩子就是你了,因爲當初你對我好的時候,好到讓我覺得像是被全世界都寵溺了,那樣的愛情,就算是後來的裴斯辰,也比不過當初的悸動。可是,悸動歸悸動,現在已經變成死心了。”
心瓷扯了扯嘴角,臉色變得慘白。
喬博年卻是咬緊了牙關,額頭的青筋漸漸凸起:
“隋心瓷,如果我說,陸知嫿的出現是個誤會,你會相信嗎?”
心瓷的眼角眉梢堆滿了苦笑:
“呵,誤會?喬博年,你當我還真的是孩子嗎?陸知嫿跟了你這麼多年了,就算她生出來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應該好好照顧她。一個女人的青春沒有幾年…….”
“那你呢?!”喬博年蹙緊了眉心緊緊盯着她的眼睛,臉色驟然間變得陰沉了很多,“離開我之後,和裴斯辰在一起?!”
心瓷被這個問題問的已經很不耐煩了,所有人都認爲她離婚之後是自由身了,但是其實心瓷並不是。
她現在還有各種的煩惱,離開了喬博年之後她要面對的是裴斯辰。
裴斯辰現在在衆人的眼中仍舊是未醒之人,所以現在的心瓷是進退兩難。
到底該怎麼辦,她是真的不知道…….
心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她看着喬博年的眼睛裡充滿了疑問:
“既然離婚了,那我的事情我也想要自己做主,喬博年,不要再來干涉我了,好不好?”
心瓷扯了扯嘴角:
“我們點到爲止,不要再糾纏下去了,再糾纏我也不會後悔的。我們年紀都不小了,不要再做一些幼稚的事情了。”
心瓷的話說的很明白,她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幾乎是頭也不回的。
這一次,喬博年沒有推開車門追上來。
心瓷淋着雨走在路上,眼淚不可遏制地流了下來。她直接攔了一輛的士去了附院,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見到裴斯辰,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
包括裴易對她說的話。
她要裴斯辰醒過來,然後,嫁給他!
喬博年這一頁,她希望已經成爲過去式了,所有有關喬博年的一切她都要扔掉。
渣男回頭,並不可貴,她也並不屑!
心瓷深吸了一口氣,來到附院的時候情況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無數人圍堵在醫院門口,心瓷驚了驚,推開人羣走了進去,在人羣正中央,她看到了裴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