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爸是個生意人,當初,我離了婚又生下了孩子,不想給他丟人,所以就一直沒有回家去。”她輕描淡寫的說着,提起父母的時候,臉上也沒有過於哀傷的神情。
他看了她一下又沉默了一陣纔開口:“也許你爸爸並不怪你呢?”
如果不是和她相處了六年,他真的會以爲她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自從她出現在士旗的醫院裡,危在旦夕的那一刻,士旗動員他們全家人去醫院給她和恩恩捐血的時候,現在一轉眼快六年都過去了,喬家上上下下都把她和恩恩當做家人來看待。而她,從最初的絕望到現在的隱忍,大家怕觸動了她心裡掩埋的痛,誰都不曾問過她的過去。
但是,有什麼樣的父母能夠對自己的女兒整整六年不聞不問呢?
他們都能看出來,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因爲即使她總是窮困艱難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明眼人依舊能夠在她舉手投足之間看到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
所以他們在想,如果能讓她和她的家人團圓,她和恩恩是不是就不必在面對社會輿論和歧視時,毫無招架反抗的能力。
“如果你要跟他走,就從此給我滾出這個家門,我鬱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我也不會再給你一分錢,你們最好躲得遠遠的不要讓我看到……”
這是屬於父親嚴厲的聲音,還清清楚楚的響在她的耳邊,那麼有力,那麼沉重,叫她一輩子都不能忘記。她怎麼還敢回那個家?
“不,”她淺淺的扯出一抹笑意,“爸爸不會原諒我的,而我,現在還不到回家的時候。”
可是什麼時候,纔是回家的時候?
喬楚升沒有再問下去,發動車子往她租的地方駛去。
她搖下車窗,靜靜遙望天邊那顆最閃亮的星,像是深深刻在她心上的那某個人的眼睛……韓予默……
她閉上眼睛,感受着夜風溫柔的撫摸,她想,這是她最後平靜的時刻了。過了今晚,明天太陽出來,她便會永墮暗無天日的地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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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爲自己會是一夜無眠,可是出乎意料的,她睡了很好的一覺,沒有噩夢糾纏,沒有浮華喧囂,一覺到黎明破曉。
衝了個涼水澡,整個人也清爽了不少。
打開衣櫃,看着裡面寥寥無幾的幾套衣服,她並沒有爲自己的命運哀嘆什麼。也慶幸老總從沒有規定過他們上班必須穿職業套裝什麼的,她拿出一件淡藍色的短袖襯衫穿上,下面穿上一條白色的七分褲。
很簡約的裝扮。一來是因爲她沒有多餘的錢爲自己添購,再來也是因爲她喜歡這種簡簡單單的感覺,很清爽,很乾淨。
然後站到鏡子面前,把一些保溼水倒在手心裡,在臉上拍了拍,“鬱紫央,又是新的一天,努力!加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