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城,黎明凜朝的皇城。
薛家,皇城四大家之一,家主薛天恆。夫人是當朝皇帝金石的親妹妹,敬舒長公主金梅。
早上,從府門出來兩個少年,是薛府的兩位少爺。
左邊這個叫薛明辰,是薛天恆和金梅的親生兒子。他旁邊的叫薛明羽,雖是養子,但薛天恆和金梅一直將他視如己出。
哥倆今天又是出來巡街的一天,他們可能比衙門巡街的人都勤奮,準時。
明辰手持摺扇,輕輕晃悠。陽光灑下來,街上的店鋪和擺攤的人紛紛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鄉巴佬!誰讓你們在這裡擺攤的。”一個地痞帶着幾個人,在欺負一羣進城賣農貨的農民。
農民們懇求他道:“大人您就行行好,我們賣了這些細菜,是想換些粗糧回去,一家老小就指望這點糧食過活。您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地痞氣焰囂張道:“好,在這裡賣也行,但是有一個條件,無論賣多少錢,大爺我要拿八成。”
農民們趕緊把兜裡的銅幣集合給一個人,那個農民遞給地痞道:“我們就這麼多錢,都給您。你拿這八成的利,我們就不剩下什麼了,實在是不能答應啊!”
地痞瞬間變了臉:“不答應?那就給我滾。”
地痞一邊說,一邊帶着手下,開始驅趕毆打擺攤的農民。
明羽急忙想要制止。
明辰在旁邊拉住明羽道:“這個地痞叫王琢是任寬的人,任靜靜剛剛答應跟我在一起了,我追了任靜靜兩年了,我們不能在關鍵的時候跟她哥哥明着起衝突啊!”
明羽甩開他的手道:“所以你打算就這麼看着?”明辰急忙道:“我們可以喬裝打扮或者……”
明羽根本沒有聽他完的話,大聲喊道:“住手!王琢!膽子不小啊!”
明羽腳下星力流轉,一腳踢在地痞王琢的肚子上,同時傳來王琢骨頭碎裂的聲音。王琢的幾個地痞手下馬上嚮明羽攻過來。
明辰也急忙跑過來幫忙,雖然明辰不是星修者,但是他從小就有一種能力,被激怒時會變得力大無窮。其實根本不用明辰出手幫忙,明羽一個人收拾這幾個地痞綽綽有餘。
除逃跑的兩個外,所有的地痞都被放倒了。
王琢掙扎起來道:“你們什麼意思?我是任少爺的人。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明羽狠狠地踩了他一腳道:“你還敢威脅我!”
明羽沒撒氣,又騎在王琢身上,對着他又是一頓錘。
“別打了!明羽少爺,別打了!”王琢求饒。明羽起身看着他:“怎麼解決這事?”
王琢想了想:“我賠錢,我賠錢給他們。”
王琢掏出幾十個銀幣和剛纔農民給的幾十個銅幣。明辰接過來把銀幣分發給了農民,農民一邊點頭致謝一邊跑開了。
明羽拿着十來個銅幣壞笑道:“你的銀幣我幫你賠他們了,他們的銅幣就給你吧。”
王琢急忙搖頭:“這銅幣就算孝敬給您的!”
“我哪裡能受得起孝敬。”明羽掰開王琢的嘴,把銅幣餵了下去。王琢掙扎着,可是身上骨折的傷痛不允許他過於掙扎。
明羽憤怒道:“現在知道被人欺負的滋味了嗎?吃,吃下去,不是喜歡錢嗎?大口吃啊!”
硬是把幾十個銅幣塞進去,明羽才肯罷休。後來聽說王琢因爲這事兒幾天都拉不出屎來,腸子都刮出血來了。
不一會兒,兄弟倆就被人幾十人給圍了。原來剛纔跑的那兩個地痞竟然是去叫人了,還有幾個衙門的人。
地痞帶頭的道:“這幾條街擺攤的都歸任少爺管,賣多少任少爺抽五成,這是規矩。你敢在這裡多管閒事?”衙門來的人也質問明辰和明羽道:“是誰在這裡抗稅不交啊!”
明羽理論道:“我們大凜朝規定,擺攤只收一成稅。你們私自加到五成,甚至八成。官盜勾結,蛇鼠一窩。今天這閒事我還就管定了。”
明羽不再保留,拔出長劍衝了過去,一劍轟退好幾個。
明辰當然無條件的支持明羽,慌亂中,明辰舉起停放在旁邊的獨輪車向其中一個地痞砸去。接觸到的一瞬間,獨輪車就散架了,被砸的地痞飛了出去,衆人驚歎,果然是天生神力啊。
奈何對面人數過多。明辰情急之下,眼睛上金光流轉,強大的神秘力量匯聚拳頭,一拳打在一個地痞的肚子上,那地痞斷線風箏般的飛了出去,砸到了很多同伴。
街上諸多遠遠圍觀的百姓中有一老者,所有的事情都被老者看在眼裡,老者顫抖着嘴脣道:“烈陽之力!少主!少主!十七年,十七年了!屬下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混戰中。明辰和明羽逐漸開始吃虧。
老者見狀舉起手,星力環繞手指上。以兩根手指爲劍,手指落下,一道劍氣帶着驚人的力量肆虐過去,劍氣帶起風略過地痞們的頭頂,打在旁邊牆壁上。
牆壁上被劍氣砍了個大洞,在場的人都蒙了。地痞中有人喊了一句:“有星行境星修者!快跑啊!”
所有地痞衙役都放棄圍攻兄弟倆,四散逃離。
中午,明辰和明羽坐在茶館裡喝茶休息。
衝進來一隊人馬,爲首的正是任寬。任寬惡狠狠道:“薛明辰,你什麼意思?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妹妹翻臉嗎?”
明辰站在正義這邊回答他:“任寬,你的人仗勢欺人,壓榨百姓。就算今天我斷了你的財路,我相信靜靜會理解我的!”
任寬戲謔的笑了起來:“會理解你?太天真了,簡直可笑。我告訴你,你們倆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明羽站起來道:“任寬,人是我打的,你的財路也是我斷的。有種你衝我來!”任寬看着明羽不屑道:“你算什麼?薛家養的狗?我跟你的主人講話,你有什麼資格亂吠。”
聽完這話,明辰的腦子就充滿憤怒的血液了。明羽知道明辰沒有任何星力,所以攔住他,自己衝向任寬。
明羽仗着星修境界的優勢,狠狠地一拳打在任寬的臉上。然後好漢不吃眼前虧,帶着明辰就跑了。
“娘,我回來啦。”明辰大喊。從正堂裡出來一美婦人。正是金梅,看着明辰的臉,滿眼溺愛:“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跟別人打架啦?”
薛天恆也聞聲出來,看了看兩兄弟,對着明羽嚴厲道:“你星修就是爲了跟別人打架的嗎?星煉場,落月劍法第一式。一千合,練不完不準吃晚飯。”
薛天恆對明羽一向如此嚴厲,每每對明羽的星修進度施壓,生怕他被別人落下一般。不知道的還以爲明羽揹負什麼血海深仇呢。
夜幕降臨,明辰興致沖沖的跑出府門。外面一個身材妖嬈的富家千金在等他。明辰微笑着道:“靜靜。你找我!”任靜靜憤怒的情緒寫在臉上,沒好氣的道:“我哥是你打的?”
明辰急忙道:“靜靜你聽我解釋。今天……”
任靜靜直接打斷他的話:“我不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因爲護幾個刁民就敢對我家人下手。我們完了!”說罷轉就走了,頭也不回。
“靜靜,靜靜!”明辰彷彿被天雷擊中了靈魂,坐在門口臺階上,好久,好久。
星煉場,星修者修煉的場地。薛府內的星煉場上,明羽提劍不停的向前突刺,那是薛家《洛月劍法》第一式“落月突刺”。
在他的旁邊有一隻身高接近一米五的大兔子,竟然口吐人言:“明羽小子,又被罰了?”這是星靈獸,是可以吞食星力的靈獸。
明羽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道:“兔姐,您就別取笑我了。”
此時明辰從黑暗中走了過來。星靈獸大兔子回過頭來道:“惡魔來了。”說罷就驚恐的跑開了。看樣子明辰平時沒少捉弄它。
明辰坐在星煉場的座椅上,把手裡的燒雞和水放下了,垂頭喪氣的道:“來吃飯吧,爹又不知道你練了的多少合。”
明羽停下來走了過來:“怎麼了你?”明辰沮喪道:“靜靜跟我分手了。”
明羽用手搭在明辰肩膀,對他道:“對不起,兄弟。雖然我不該說,但是任靜靜那種女孩子,真的不值得你付出。”
明辰苦笑着說:“沒關係,往後就是想付出也沒機會了。快吃飯吧!”明羽搖了搖頭道:“我不能,爹讓練一千合,還有一百合就練完了。”
明羽提着長劍繼續對着銅人練習。
不知何時從暗處走來一老者,破衣爛衫,正是白天看二人打架的李啓昭,他是威震整個大陸的烈陽神教懸劍堂上一任堂主。
李啓昭對明羽道:“資質可以,就是差點火候。”李啓昭提起手中的木棍道:“看好了,《洛月劍法》第一式,洛月突刺。”李啓昭棍尖爆發起了滲人的寒意。竟將星煉場用來練功的銅人一分爲二。
兄弟二人看呆在原地,好大一會兒,明辰驚歎:“你這老頭好生厲害。”
明羽則抱拳對老者道:“還請問前輩是何人?爲何會用我薛家的《洛月劍法》?”李啓昭笑了笑道:“老朽只是在劍術上略有造詣,至於《洛月劍法》,也是照你剛纔施展的見樣學樣罷了。”
明羽心驚,僅僅是看了幾遍,竟能將《洛月劍法》施展至如此境界,手持木棍就能展現出如此驚人的破壞力。此人劍術上的修爲到了何等的境界啊!
李啓昭試探問:“我與兩位小友有緣,兩位可願隨我星修啊?”李啓昭心裡知道,必須把少主帶回去,就算不能,至少也絕不能像現在這樣度日了。
明辰直接拒絕:“不願意,星修那麼累。”明羽則拱手行禮道:“能得前輩指點,晚輩感激不盡。”李啓昭縷縷鬍子說:“好,那我就指點指點。”
明辰以身體不適爲由,回屋睡覺了。星煉場上就剩下這麼一老一少。
明羽在李啓昭的指點下繼續練習,李啓昭呢則坐在一邊,吃着燒雞嘴裡還唸叨着:“要是將水換成酒就好了。”明羽笑道:“前輩明天如果還能來的話,晚輩定當有美酒奉上。”二人相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