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裡,明辰纔開始慢慢學會洗自己的衣服,學會做飯,慢慢學會獨立生活。
雖然每天跟着李啓昭練練劍,可是形在意不在。來這裡完全是爲了治癒自己的情傷。
李啓昭也是煞費苦心,本想傳授他一些劍術。奈何明辰並沒有想學的意願。看着他最近的小小改變,再等等吧,急不得。
一天午後,李啓昭將兄弟二人叫了過來,給了些許銀幣,吩咐其到山腳下的鹿港鎮上買些米麪生活物品。
兄弟二人出了茅草屋不遠,明辰嚮明羽道:“這次下山,我就不打算回山裡了,星修又苦又累,還沒有什麼用。就此回家了。”
明羽本想勸阻,奈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語,應了一聲便作罷。兄弟二人快下到山底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女孩子的哭喊聲。便大步朝聲音來源跑去。
是山裡的一家獵戶,院子躺着一個年近五六旬的老人已經不動了。
旁邊兩個身穿血色太陽標誌服裝教徒模樣的人,在逼問一對兒母女:“竟然敢私自獵殺火狐,不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火狐都是烈陽神教血堂堂主養的嗎?火狐就算是喝你們的血,你們也不能躲,竟然敢獵殺火狐。”
說完便揮刀向女兒砍去。母親爲了保護女兒,便用肉體擋下了這一刀。女兒抱着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娘……”
“住手。”明羽大喊着跑了進來。“爲了一隻狐狸便要害人性命?魔教烈陽,果然卑劣。”
這兩人不以爲然:“來了兩個送死的?”明羽咬着牙,拔出劍來,對着二人其中一個就是一招洛月突刺。
劍鋒破空而至,那人急忙揮刀化解。
被衝擊的後退了兩步道,表情略微驚訝:“星修者?有意思!敢和我們動手,是不知道烈陽神教的威名嗎?”兩人一左一右嚮明羽砍去。刀上星辰力量環繞,着實厲害。
明羽急忙向後躲閃,知道不能硬接。迅速站穩側過身來對着其中一人刺了出去。雙方戰在一起,暫時難解難分。
明辰也沒有閒着,繞過正面,拽起悲傷的女孩子,拉着她往外跑。
這一幕被教徒二人其中一人看在眼裡,突然放棄對明羽的圍攻,轉身衝過來,提刀砍了下去。明辰已經拼命拉着女孩在跑,可惜還是不夠快。
刀鋒劃過女孩的肩膀。鮮血順勢就躺了下來。
明辰轉身將女孩護在身後,對準教徒就是一拳。將他打退了好幾步。教徒遲疑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一個沒有星辰力量的人可以將他打退好幾步。
教徒穩了穩身子,又衝了過來,提起血色星辰之力,一腳踹向了明辰。
速度太快了,明辰根本來不及躲閃。被踹飛了好幾米,火辣辣的疼痛從腹部炸開,掙扎着站不起身來。
教徒滿臉猙獰:“血堂堂主下令,獵殺火狐者,獲罪全家。你們不是想要救她嗎?我看你怎麼救。”說完便揮刀砍像女孩。
就在明辰眼前,他無能爲力,聲嘶力竭的大喊:“不,放過她。”
這時明羽猛然發力擊退了另一個教徒。向這邊衝了過來。可惜太遲了,女孩應聲倒地。氣的明羽根本不管身後敵人,一擊洛月突刺刺穿了行兇教徒的心臟。
教徒瞳孔放大,根本沒想到明羽會這麼快。
身後的另一個教徒也很快,一刀砍在明羽的後背上。劇痛瞬間席捲明羽的全身。
明辰見狀,穩了穩剛站起來的身子。抄起院裡的磨盤,嚮明羽身後的教徒砸了過去。教徒被磨盤蹭到撞飛,鐵定是受傷了。磨盤飛過房屋後還沒停下來,可見明辰的力氣有多大。
看着一動不動女孩,明辰根本來不及悲傷,抗起受傷的明羽就往外跑。萬幸的是被砸到的教徒受了重傷,並沒有追過來。
明辰看到敵人並沒有追上來,便放下明羽。他的後背已經被染成紅色。脫下衣服撕成布條,簡單包紮傷口和封住穴位,便跑向山下鹿港城尋求幫助。
幸運的是路上撿到了一匹沒有栓的馬。不知道是誰的馬,也不管許多,將明羽抱上馬,他怕了,真的怕了。怕這個從小形影不離的兄弟離他而去,剛纔魔教教徒那一腳導致腹部炸裂的疼痛已經讓他難以忍受,但是明辰絲毫沒有放慢,拼命的趕着馬。
鹿港城,憐雲山腳下的一個城市。城中的醫館裡。明羽已經睡着了,或許是昏迷了。
明辰就守護在旁邊。因送來的及時,並沒有什麼大礙。明辰就一直守在明羽的旁邊,寸步未離。
深夜,門外響起敲門聲:“明羽,明辰?”明辰趕緊起身,是老師的聲音。門分左右,李啓昭急忙上下打量:“聽醫館大夫講誰受傷了,你怎麼樣?”
明辰滿臉苦澀道:“我還好,可是明羽。”李啓昭看見躺着的明羽走上前去,一番檢查。
李啓昭長嘆口氣道:“還好,都沒事了。”明辰就把下山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啓昭。
李啓昭仰天長嘆:“烈陽,烈陽,如今怎就變成了這樣!”
直至第二天正午,明羽才醒過來。坐起來明辰喂他喝了點水,緩了緩對老師說:“是烈陽魔教的血宗乾的,可惜,可惜我們沒能救下那女孩。”
李啓昭滿臉慈祥的看着他:“事情我都聽明辰說了,你做的已經很出色了,都已經盡力了,你們不負薛家對你們的培養,安心養傷吧。”
“我們回山吧,我已經沒事了。”明羽說完就要下地走路,但是後背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讓他被迫又躺了下來。
一旁的李啓昭說話了:“如果覺得這裡煩悶,若真想回去養傷,我和明辰擡你回去便是”
一路上明辰屏氣凝神,生怕擡得不穩。老師在前面身上還掛着不少米麪吃食,氣定神閒。過了許久,回到了茅草屋。安頓好明羽,將老師帶回來的雞殺了熬湯。
處理生雞的氣味薰的他反胃。心想着如果明羽能好起來,這一切的髒和累都是值得的。或許更多的則是憎恨自己的無能。
父親從小就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善良正直得人。面對揮舞屠刀的惡魔時,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兄弟有危險的時候,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甚至還添了亂。
熬好以後,挑最大的和最好的肉給明羽盛過去。剩一個雞腿則留給老師,自己呢就吃點雞骨頭上的殘肉。回想起在家裡,每次晚宴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先挑先吃。剩下的纔是別人的。現在嘴裡的這種雞骨頭的味道竟然比那時候整隻雞來的要更加美好。
吃過晚飯,夜幕降臨。明羽已經睡下了。明辰則敲開老師的房門。老師應聲出來察覺不對:“明辰。你有什麼事兒嗎?”明辰的臉沉了下來:“請您教我星修。”
應該是怕吵到明羽,李啓昭雙手背後。凌空一躍,踩着樹枝急行回頭對明辰說:“跟我來!”明辰急忙跟上,大步流星的跟着跑。幾分鐘後,二人來到一出斷崖邊。
二人周圍長滿梨樹,正包着花骨朵。旁邊就是斷崖,月光撒下來根本些看不到崖底。李啓昭立於崖邊,轉過身去,沒有去看明辰,問道:“你爲何說要我教你星修?我們不一直在星修嗎?”
明辰愧疚回答到:“一直以來,我都是形似意不似,面和心不和。我希望老師能教我真正的星修,我想獲得真正的力量。”
李啓昭依然沒有看他,故意刺激他問到:“是爲了馮浩的事嗎?”
明辰突然跪了下來:“當然不是,是爲了我自己。”
明辰腦中浮現出女孩的臉,浮現出明羽被魔教教徒砍傷,浮現出昨天發生的一切。同時又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救不了她,恨自己幫助不了明羽。
明辰哽咽的說:“一直以來,我都在享受家人帶來的安逸。直至這種安逸被打破。當他們需要我的時候,我除了流幾滴懦弱的眼淚,什麼都做不了,我想要獲得力量,爲了保護家人,爲了保護無辜的人不再受到傷害。求您了,師父。”
李啓昭轉身將他扶起:“我不是你師父。只能算作老師,我會教你,你知道……”李啓昭的話沒有說完,他想說的是自己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罷了。”老師繼續說道:“星修者,將星辰之力引入體內,化爲己用,從而爆發出強大的力量。能調動的星辰之力越多,則境界也就越高。白天千萬不要星修,不然會被太陽活活燒死。”老師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交給他,對他講:“記住其中心法,引導星辰之力試試看。”
明辰接過書,書面寫着三個字《洛月決》。
明辰對李啓昭說:“這是薛家的洛月劍法的心決?”李啓昭點了點頭道:“這是你父親託我給你的。還有一本劍法,待你修習劍法時,我自會給你。”
明辰研習了一個半時辰。便盤腿打坐,感受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顆星辰。以書中心法,引導其力量流入體內。周圍的天地靈氣被明辰接納,吸收。
二人就這樣直至深夜。明辰右手祭出微弱的星靈力,面對老師狂喜:“心法第一重,我已經掌握了!”
李啓昭覺得有些吃驚,只需半天便可入門的星修者,怕是天才也不行吧!
李啓昭欣慰道:“還有一件事,我要交代於你。心法不同其他,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理解。你且不可以與其他人分享,最好不要告訴任何人修煉洛月訣的任何事情,至親之人也不例外。”
接下來的幾天,明辰都一如既往的照顧明羽,給他熬藥,做飯。白天練習劍術的基本動作,晚上就練習落月訣。境界也達到了星流境初期。
慢慢的一個星期過去了。今天李啓昭早早就起牀了,沒有交代就下山了。
在李啓昭陸續弄來的各種靈丹妙藥下,明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有幾天應該就能跟自己一起星修了。
午飯過後,安頓好明羽。就自己一個人前往斷崖邊。謹遵李啓昭教誨,白天不敢引導星靈力所以沒有修煉落月訣。所以就用樹枝,練習着劍法的基本功。
不一會兒從樹林裡走來了一個人,正是李啓昭。明辰鞠躬行禮:“您回來啦!”老師應答以後,遞過來一把劍:“試試看,順不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