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辰回到了華清大浴池,順路在旁邊的東萊客棧開了一間房。
事情發酵有個三天,明辰在房間裡亂轉。明羽推門進來:“查清楚了。”明辰焦急道:“怎麼樣了?”
明羽按住他讓他坐下:“孫殿海這邊大概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布行領頭的孟壽主張和解,劉福勢力過大,勝算過小。一派是酒樓領頭張冒。他主張不能息事寧人,應與劉福開戰。”
“張冒好戰,且脾氣火爆。劉福這邊呢?”明辰問。
明羽回答他:“劉福或許沒查到是誰在孫殿海布行鬧得事,態度尚且不明。對於劉仁凡被刺殺,只是令三個兒子沒有緊急事務不準出府,出府也會跟隨有相當多的家丁護衛。穆清最近查到的消息是孫殿海準備賠償大量財物與劉福和解,現在正在籌錢。”
“堅決不能讓他們和解,我也算出這些摩擦不足以讓兩大勢力開戰。劉福和孫殿海不要再查了,你讓穆清再去查一個人,今晚我就要結果。”明辰語氣略顯着急。“什麼人?”明羽問。
“美仙院的頭牌姑娘,柳冰甜。”明辰道。“是劉福的三兒子看上的那個?”明羽問。
“是。”
假裝牆上有表,一圈一圈的轉着。
很快來到了中午,明羽端着午飯進來了,遞給明辰一碗大米飯:“這幾天你就沒怎麼好好吃過飯,天大的事情,也要照顧好身體啊。”
明辰接過明羽遞過來的飯:“這幾天的等待,我仔細想過做這些事情是爲了什麼?甚至有想過那些難民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走在街上看到即將餓死的難民從而心痛。看到豪強欺壓百姓心中的從而產生的怒火。這些的一切的反應,我想應該就是那顆正道的心帶來的。每想到這裡,心中的信念就多了一分,更努力完成當下的事情,才能無愧於本心。”
明羽有些動容,一時語噻竟不知如何言語,把筷子遞給他:“大星始也要吃飯啊!”
此時穆清推門進來:“教皇冕下,查清楚了。”明羽把筷子放下:“你就不能晚進來幾分鐘嘛?”
明辰放下飯碗,急忙道:“怎麼樣了?”
穆清沒有理明辰,對明羽行禮道:“爲何要屬下晚進來幾分鐘?”明辰語氣有些急躁:“情況如何快講啊。”
穆清瞪了他一眼。穆清不瞭解明辰的情緒有多急躁,但明羽清楚,以至於明羽的情緒也被帶的焦急:“快說你查到了什麼?”
穆清看看明辰頓了頓:“柳冰甜,今年二十歲,幼年期就被賭錢的父親賣給沈立彪。生得一副好嗓子,通曉歌舞。十六歲時就做了美仙院的頭牌姑娘。兩年前被劉仁藝看上,幾乎是整日泡在美仙院。劉仁凡被刺殺後的最近這兩天劉仁藝沒有去。劉福非常寵愛這個三兒子劉仁藝,所以看得很緊。柳冰甜總體來說就是命運坎坷之後做了煙花之地的花魁。”
明辰聽完問道:“美仙院是沈立彪開的?”
穆清回答他道:“並不是,美仙院尋求沈立彪的庇護,月月給予沈立彪分成。沈立彪的人給美仙院看場子,如有合適的姑娘,也會送到美仙院。”
“對了,今天早晨我發現給劉福送菜的小販找過柳冰甜,查到他是劉仁藝派來給她送信的。柳冰甜和劉仁藝這幾天就是靠這個送菜的來回傳信。”穆清補充道。
“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都……。不是,我先出去下。”明辰想起上次被懟心有餘悸。
夜幕降臨,明辰換了一身粉氣十足的衣服。就像在朝曦城見到的紈絝子弟那樣。前往美仙院。第一次去這種地方,心情還是比較忐忑的。
嘈雜之中老鴇子趕緊迎上來:“這位公子面生啊。想要什麼樣的姑娘?”
明辰晃了晃手裡的摺扇,想着讓她離自己遠一點:“我是專程來找柳冰甜的。”老鴇子瞬間變了臉:“公子若是來找柳姑娘的話,我勸你就請回吧。”
明辰不解問道:“爲何?”老鴇子冷笑了一下道:“誰人不知柳冰甜是劉府三公子劉仁藝的姘頭。你還敢找柳冰甜?我看你也是外地人,怕是被誆騙了吧。”
明辰丟給她一小袋金幣,轉過頭不去看她:“本少爺還真就沒怕過什麼。”老鴇子接過來掂量一番:“三樓直走,最大的臥房便是。”
明辰筆直走向三樓,柳冰甜的房間很好找,最華貴的便是。明辰推開房門,偌大的富麗堂皇。粉燈下圓桌旁坐着一位姑娘,擡頭望向明辰。明辰對着她打量好半天,如不是被程雅涵那小妮子的美貌打了預防針,還真有可能淪陷在柳冰甜的手裡。難怪弄得劉仁藝魂不守舍。
“公子請進。”柳冰甜的聲音甜美溫柔。
明辰呆呆的進門坐在圓桌旁。柳冰甜關關好了門,坐在明辰的旁邊,明辰趕緊起身往旁邊讓了一個位置。這舉動令柳冰甜有些不解,一般男人進來恨不得貼她的身上,今天竟遇見了主動遠離自己的人。
明辰拿起桌子中間的杯子,轉過來放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茶壺倒滿水,遞給柳冰甜。然後又拿起一個茶杯,給自己倒滿。柳冰甜太美了,她的美貌給自己造成了壓迫感,讓自己說不出要說的話。倒水主要不是很渴,因爲不做點什麼事情,坐着會很難受。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看着,好長,好長時間。
“公子貴姓啊?”柳冰甜打破寧靜。“我叫薛明辰。”明辰回答她,然後腦子一片空白的問:“柳姑娘你呢?”問完明辰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柳姑娘”?好陌生的稱呼。柳冰甜靦腆一笑,兩個人又坐了好大一會兒。
柳冰甜起身給燈添油。明辰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她的身段,婀娜多姿,確是禍國殃民的小妖精。
柳冰甜下來看着明辰盯着自己看。想起來什麼道:“公子你看,夜已經很深了,我們安歇吧。”聽到這句話,明辰全身睏意一掃而光,聞着香薰爐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怎麼開口。
兩個人又坐着好大一會兒,直到爐裡的香都燃盡了。
看着張開櫻桃小口打哈欠的柳冰甜。明辰往她身邊湊,微笑着道:“柳姑娘,你喜歡麻袋嗎?你被綁架過嗎?”
“啊?”柳冰甜不解中。
明辰一掌打暈了她,抱着她跳窗逃走了。柔軟的身體散發淡淡清香。
一路小跑,回到華清大浴池,一腳踹開了明羽的房門。明羽瞬間驚醒站起來,一看是明辰心裡安了下來。
明辰把柳冰甜放在明羽的牀上,明羽剛安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誰家姑娘?明辰你……”
明辰不等他說完:“柳冰甜,計劃是這樣的我打算讓她將劉仁藝騙出來,但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跟她說。誰會強迫一個美女去做壞事呢?這件事做完,她也肯定會受牽連。我實在是狠不下心,就將她帶回來了。”
明羽聽完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所以你踹開我的房門就是讓我去頂上了?”
明辰趕緊脫衣服,正脫着呢,穆清進來了,看了一個滿眼:“教皇冕下…,打擾了。”
明羽呵斥道:“回來,我們兩個不是要……,這姑娘不是你想象那樣…,明辰脫衣服不是那……。”明羽一時間解釋不太清楚。
明辰脫下自己的衣服遞給明羽:“不是讓你頂上。”指着穆清:“是讓她,她身材也很棒,冒充柳冰甜不正面看不仔細看的話也許能矇混過關。”
明辰把白天的事情和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明羽:“你趕緊去吧,記住我說的,明天我會讓紀忠偉在美仙院窗戶下,事成時候暗示他。”
明羽點點頭,穿上明辰的衣服:“我知道了。”明辰看着穆清道:“我讓你做什麼還不趕緊?”
穆清怒了:“你憑什麼命令我?”明羽見狀想勸,被明辰攔下來:“你先去,那裡需要有人應付,我來跟她說。”
明羽推門走了。
明辰看着穆清:“切磋一下?”穆清惡狠狠的看着他:“求之不得。”
說罷帶着星力的拳頭極速的嚮明辰打去。明辰擋下來,穆清一腳踹在了明辰的手臂上。兩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穆清踩着旁邊的板凳,跳起來。提起腿對着明辰的腦袋壓了下去。明辰雙手交叉防住,星力震盪讓明辰異常難受。明辰揮拳進攻,被穆清抓住手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明辰咬牙站起來,今天必須把這個小妞揍一頓。
手臂星力泵發,對着穆清就是一掌。穆清也不躲,擡掌硬接。掌力對接,高下立判,明辰被擊的後退幾步。畢竟差着境界,退幾步後明辰重整旗鼓,又衝了上來。又被穆清撂倒:“省省吧,再打下去只會更慘而已。我倒是不介意繼續揍你。”
明辰被激怒了:“是啊,差着境界。”
明辰眼目中瞳孔上被附着金色,速度極快,一拳打在穆清的肩膀上,不等穆清反應,又一拳打在她的胸口,明辰低吼:“以後我說讓你幹什麼你就要幹什麼,不準跟我頂嘴,不準跟我對着幹。”
穆清完全招架不住,在捱了明辰七八拳後,倒地了。明辰瞳孔裡金色散去,恢復了正常。
穆清掙扎了一下坐起來,忍一忍胸口處星力肆虐帶來的疼痛。雙手抱着腿,頭埋在胸口,哭的梨花帶雨。明辰看着她這樣瞬間就六神無主了,坐在她的旁邊。撫了撫她的肩膀:“對不起。”
穆清抖掉他的手,繼續哽咽着。
“一直以爲我們都沒能好好談一談,或許是我太着急了。我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嗎?”明辰溫柔的問她。穆清穩了穩情緒,擡頭看着他。
明辰趕緊拉她起來,坐在板凳上:“穆清,我們應該是朋友,是夥伴。相互扶持,相互合作。我們之間不應該產生這種敵對情緒。如果是這樣,我們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穆清擦乾眼淚:“你是教皇的朋友,我理應敬重你。烈陽神教得恩於你們家,我也更應該感激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明羽已經不單單是你薛家的養子了。他是烈陽神教的教皇,是懸劍堂梨雨堂包括少數血堂銀線堂的最高統治者。而你呢?有時你無視他,甚至命令他。包括外面的紀泰昌紀冠庭和紀忠偉,我們都發誓效忠於他。我不奢望你能唯他馬首是瞻,但也請你給予他崇高的尊重。”
明辰理了理,是啊,明羽已經不再單純是自己的好兄弟了。也着實應該注意,可能自己覺得沒什麼的行爲,已經傷害到穆清和紀忠偉了。以後當着明羽手下人的面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握住穆清的手臂:“對不起穆清,確實是我欠考慮了,以後肯定改。打疼你了吧?對不起,不小心打到你的臉了,會不會毀容啊?”
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