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不敢怠慢,趕緊彎腰將他扶起。“前輩這是做什麼?我那裡是什麼少主!”
紀泰昌順勢起來:“說來話長。”
眼光掃過被二人破壞的房間接着道:“少主,我們換個地方?”
明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鏡頭一轉,幾人來到了紀泰昌的書房。下面夥計弄好了茶,幾人圍着桌子坐下,雖然明羽不肯,但紀泰昌還是堅持將明羽讓在了上座。
紀泰昌指着紀忠偉的二叔道:“這是紀冠庭,乃我胞弟。”
明羽趕緊起身見禮:“見過紀冠庭前輩!”
紀冠庭也趕緊起身回禮:“少主一脈有大恩於我們,這豈不是折煞屬下了。”
明羽也聽的一頭霧水。
紀泰昌見狀招呼明羽坐下,問道:“少主您對烈陽神教的事情瞭解多少?近二十載您究竟生活在何處呢?”
明羽抿了一口茶,芳香無比,確實是好茶,回答道:“我是朝曦城薛家的養子,至於我自己的身世,周圍人都傳我是從朝曦城旁邊的小村子裡撿回來的。至於烈陽魔教嘛,就是一羣無惡不作的強盜。”
紀泰昌沉思道:“朝曦城薛家,金梅可是少主養母?”
“正是。”明羽回答道。
紀泰昌提起茶壺要給明羽添茶,接着道:“一切就都對上了。”
明羽趕緊雙手端起茶杯送到紀泰昌的茶壺面前,迫切道:“還請前輩將所有事情告訴於我!”
紀泰昌放下茶杯,開始講故事:“屬下十歲之時,父親與同鄉的星修者起爭執被打死,縣衙判罰行兇者賠付十金。誰想到行兇者心有不甘找上門來,搶了走賠償的金幣不算還兇性大發,母親爲了保護我們也…,沒辦法只好帶着年幼的弟弟外出逃難。”
明羽生氣的咬咬牙:“法律如此,星修者的特權,犯罪只需賠付相應的罰金便可。”
紀泰昌嘆了一口氣:“屬下帶着弟弟餓昏在了暮歸城城邊。碰到了當時爭奪帝位失敗的金恆殿下,也就是少主您的爺爺。我兄弟二人被殿下所救,便隨着金恆殿下來到了暮歸城。”
“帝位本該就是大殿下的。”紀冠庭聽到這裡有些動容。
紀泰昌附和他的話接着說:“金恆殿下在暮歸城鋤強扶弱,伸張正義,庇護了暮歸城周邊各城各鎮,着實造福了一方百姓。憑着烈陽之力對血修的剋制,輕鬆收服暮歸城西面頻繁作亂的血修一派,建立了血堂,駐紮在耶澤城的血窟。南面修煉傀儡術的一族也望風歸順,成立了銀線堂,就地在信珂城的銀鈴洞。殿下還將自己的親衛隊一大半分離出去,吸納零散星修星始,組成了懸劍堂派往北面的凡陽城,住在懸劍山莊。又接受整個大陸上的巾幗星始,組成梨雨堂就在鹿港,在憐雲山的梨花谷。四個堂口散佈暮歸城四面幾座大城,相互依附,庇佑一方。”
“明辰說不定闖入了梨花谷!”明羽心繫明辰安危。
看着紀泰昌滿臉的問號。紀忠偉解釋道:“三日前我們三人端了一個賊窩,明辰兄弟追着賊首跑去梨花谷的方向。到今天都還沒有消息。”
紀泰昌聽到後:“若是去了梨花谷,大可不必擔心,屬下剛纔就已經飛鴿傳書請梨花谷的程雨湘和懸劍山莊的李啓澤兩位堂主前來。明辰小友在不在梨花谷等程雨湘到了一問便知。”
明羽心安了下來:“不好意思打斷了您,您接着說。”
紀泰昌輕擡手微笑道表示沒關係,接着說:“仰仗烈陽神教的庇護,暮歸城商賈雲集,百姓安居。直至21年前,大殿下赴鹿港參加祈願節,不知爲何第二天就突然要去憐雲山深處打獵,憐雲山深處萬年異獸橫行,據說有高人在那裡見過傳說中的聖獸,龍族。衆教兄弟苦言勸他不得,至於大殿下爲何要去,至今也是一個謎,無人知曉。”
紀泰昌說到這裡,眼神中充滿了惋惜,喝口茶穩了穩情緒:“殿下只帶了最近的兩名親衛去。誰承想這一去……唉…,三天後只有那兩名親衛回來了,帶回來兩片冰霜巨龍的鱗片和殿下的手書,並告知大家殿下與冰霜巨龍搏鬥時同歸於盡,屍骨無存。手書上寫將教皇位傳於金成教皇,立下遺命憐雲山深處有龍族出沒,能捕捉星修氣息。凡是星行境以上強者不得踏入憐雲山深處。”
紀冠庭插話道:“我總覺得殿下是提前計劃好的。前一天晚上就將烈陽聖珠傳承給了金成教皇,並還能留下手書。但是巨龍鱗片是真的,真遇到巨龍就算殿下那樣的境界也不行,再者說從那以後也就再沒見過殿下了。”
“那兩個親衛在當天就退出了烈陽神教,只能以他們說的爲準。整件事始終是個謎團。”
紀泰昌接着說:“全教哀悼,立了殿下的衣冠冢。”
“後來呢?”明羽問。
“早期剛收服血堂時,我感激殿下相救。自己主動請纓,加入了血堂爲臥底,升至香主,做了殿下的眼睛。殿下走後,血堂的高海崇趁着動盪,聯合銀線堂的魏聰。二人悄悄萌生了不臣之心。我急忙稟報當時金成教皇,奈何屬下沒有抓到證據,金成教皇也沒有萬全的把握。第二年,二人挾持了教皇夫人,當時夫人剛生下少主你。金成教皇護妻子心切,就獨自一人闖入了血窟……”
紀泰昌將金成與高海崇大戰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金成教皇戰敗,與此同時,屬下打聽到夫人被軟禁在斷崖閣,便聯合幾個血堂衷心之人。闖進了斷崖閣,放出來了夫人。獨自擋住幾個香主的進攻,其餘兄弟互送夫人往外逃。待夫人逃遠之時,設計脫身。最後打聽道夫人還是沒逃出去,被高丞迪抓了回去。萬幸的是少主你得救了。”
紀泰昌接着說:“梨花谷和懸劍山莊的人趕到,沒有了烈陽之力支撐,根本不是對立兩堂的對手,只能撤回去。烈陽神教便落入了血堂之手,便成了現在這般。屬下也因身份暴露,只好蟄伏下來。化名紀泰昌,從而繼續搜尋少主下落。”
“爲何這麼多人都沒有查到薛家?”明羽問。
“很簡單,大殿下與朝曦城皇帝一脈是世仇。沒人會想到少主您會被放在仇家裡寄養,也就是說大殿下當初對薛家和金梅的巨大恩情並無人知道。您的身份隱藏的極好,因爲在力量爲尊的法則下,收養個星修天分很高的養子並不稀奇。若沒猜錯,薛家主人會一直在督促你的星修,也就是爲了掩人耳目。”紀泰昌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恩情能讓薛家鋌而走險接納我呢?一但我的身份暴露,血宗會找麻煩不說,朝曦皇也容不下薛家了啊。即是這樣不但沒有推辭,還將我視如己出般對待?”明羽不解問。
紀泰昌答到:“屬下並不知情,只知道殿下對薛家有恩。想必僅僅知道此事的人就少之又少。”
明羽聽完久久不能平靜,想不到自己身上竟揹負如此,幾人繼續喝茶長談,明羽對整個大陸的局勢也有了許多瞭解。
時至中午,用過午飯,衆人繼續座談能有一兩個小時。一人推開紀泰昌的書房。
此人大概四十多歲,中年美婦。一舉一動都在詮釋她自己年輕時有多麼的楚楚動人,讓人不敢去想象其年輕時是何模樣。氣喘吁吁,定是一路跑過來的,美目環繞一週。盯着明羽單膝跪地:“梨花谷梨雨堂堂主程雨湘,參見少主!”
“您是前輩,這樣可讓在下心有不安了。”明羽飛速起身,將其扶起,讓其坐下。
紀泰昌相互介紹完,明羽就迫不及待的問程雨湘:“我有一個兄弟叫做薛明辰,昨天追逐一夥賊人跑向前輩所在的梨花谷方向,直至現在未歸。前輩有看到嗎?”
程雨湘思考了一下答:“屬下也不敢斷然確認在不在梨花谷,待屬下回去確認後再向少主答覆吧。請少主放心,既是去往梨花谷方向,縱然不在,屬下也會命所有教衆替少主尋找。”
明羽心裡想了想,也不知道不敢確認是什麼意思。既然梨花谷都是好人,自己也不是那麼擔心了。沉思一會兒說:“那就麻煩前輩了!”
程雨湘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子遞給他。
明羽接過來打量一下,入手一摸就知道是好東西。正面中間印着烈陽教的符號,下面是一個大大的“令”字。旁邊兩條龍紋盤下來,栩栩如生。翻過來看後面豎着幾個字:烈陽教皇令。
“這是…這是教皇令牌?”紀泰昌眼睛瞪得像銅鈴。“怎麼會在你這裡?”
程雨湘:“說來也幸運,支援血窟的時候我從血窟廢墟里撿的。”
紀泰昌解釋道:“教皇令的價值並不僅僅在於號令烈陽神教,還能號令烈陽神教最神秘的一支力量——翎。所有成員通過層層選拔,他們沒有家庭和親人,沉寂在暗處,收集情報,完成各種秘密任務。只聽命於手持教皇令的教皇。高海崇雖然篡奪了教皇位置,但是就是少了教皇令的關係,不然我們誰都沒有完全辦法去抵擋這支神秘的力量的暗殺。”
明羽一臉無解的看着她:“前輩將此物給我是何意啊?”
話音未落又有一人推門而進,解答明羽的問題:“收復烈陽神教,接着掌控暮歸,最後覆滅朝曦帝,登基坐殿!”
進來的人走到明羽面前單膝跪地:“屬下懸劍堂堂主李啓澤參見少主。”
所有的事情擁過來,明羽有些亂,一下子不知所錯。李啓澤接着說:“當今時局,天子昏昧。定強者爲尊,然天下大亂,盜匪橫行。百姓流離失所。少主乃皇族血脈,爲何不能爲了天下蒼生終結了這亂世,還世界一個安寧?”
李啓澤頓了一頓,接着說:“請少主繼教皇位。”
“請少主繼位。”在場的所有人起身單膝跪地。
明羽手握着教皇玉牌,壓制心中慌亂。急忙伸手去扶:“如若命運如此,我定當仁不讓,還各位前輩請快快起身。”
幾位站起身來。圍着桌子坐下,李啓澤捋了捋鬍子先開口:“少主,事關重大,在您羽翼豐滿之前,不宜聲張。繼位大典還請從簡進行。”
明羽點頭表示肯定,忽然想到了李啓昭:“這倒是與老師說的一樣!除非生死關頭不得展露烈陽之力,成長起來後也要還百姓一個太平!對了,我們老師李啓昭與老前輩有關係嗎?”
“啊?少主的老師莫非就是屬下的兄長?”李啓澤驚訝了一下。“兄長苦尋少主您十多年,一直不知其行蹤,既然早早已經尋到少主,爲何又不告訴我們知曉呢?”
“老師也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明羽答到。
程雨湘問:“啓澤叔叔,接下來該怎麼辦?”李啓澤想了想回答她:“老夫有一提議,還是將少主接回懸劍山莊,那裡足夠安全,待少主境界提升上去後,再告知天下。眼下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和血堂銀線堂開戰,少主在外,老夫實在也是放心不下。”
李啓昭澤轉過頭看向明羽:“少主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