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吃完晚飯才離開,暮兮長長的吐了口氣,心裡嘆了一句可算是走了。本想趕緊洗洗就睡的,卻被牧孜霄叫住了。
“去換套衣服,我們去參加一個拍賣會。”
暮兮其實就陪牧孜霄出去過一次,但第二天也並沒有她的新聞流出,暮兮就知道牧孜霄想隱婚。
這也是暮兮一直尷尬的,既然這樣還不如不領結婚證,關係更純粹,對彼此都好。
拍賣地點在鹿城第一拍賣行德仁拍賣行舉行,作爲明朝遺留下來的保存最完善的徽派建築,就這房子就是無價之寶。再加上裡面幾乎沒有任何的現代痕跡,大到傢俱,小到裝飾,都是明代的物件,各個價值連城,意義非凡,絕對不是錢財能衡量的。因此,在這裡拍賣的幾乎全是孤品,來的人也都是顯赫的名門望族的子弟。
牧孜霄挽着暮兮的手,輕聲解釋着,“這家拍賣行是尚家的,在尚巖成年禮上,尚爺爺送給了尚巖。”
暮兮麻木的點了點頭,她並不是不想了解這些,只覺得離自己的生活太遠,聽着像小說故事。
專人帶着牧孜霄和暮兮進了正廳,梨花木的太師椅上坐了七八對男男女女,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身着晚禮,小聲的和周邊的人交談着。
牧孜霄領着暮兮坐到最前排正中間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宣傳冊遞給暮兮,“看看,喜歡的告訴我。”
“哦。”暮兮應着,假裝專注的看了起來。其實她不懂,最重要的是她又無事可做,無話可說,還不如看看宣傳冊子,就當增長見識了。
零零散散的又來了幾個人,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在大羣保鏢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坐在了牧孜霄的旁邊。司儀宣佈了拍賣會正式開始。
暮兮放下手中的冊子,她認識這個中年男人,尚巖的父親,鹿城數一數二的經濟大鱷尚書言,濃眉大眼,長相俊朗,能看出來尚巖和尚信都像他。因保養得宜,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要不是瞭解,還以爲他才四十出頭。
牧孜霄衝他打了招呼,然後指了指暮兮,做了介紹。暮兮木訥的衝尚書言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第一件拍賣品是一幅山水畫,司儀詳細的介紹了出處,價值,最終以6800萬的價格成交。
於是暮兮低着頭想象着6800萬可以買多少個饅頭,多少大米,能救多少人,以及,她需要幾輩子才能賺夠。
自我安慰帶來了自我失落,暮兮第一次簡單粗暴的明白了,自己和這個圈子的差距,就像天與地,動物和人,三維和四維,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物種。暮兮就像是野人從叢林闖進了城市,除了無措還是無措。
“8000萬。”聲音從旁邊傳來,暮兮驚愕的側目,看着牧孜霄俊朗而沒有絲毫波瀾的側臉,看向主桌上的玉石,如羊脂般白淨溫潤的外層,裡面有一隻展翅欲飛的粉色小蝶,就像化石般永恆的留了下來,成了玉石的靈魂,給了它永不會泯滅的生命,一看就是無可複製的寶物。
—
尚家
喬喬看着進來的尚巖,連忙起身,興奮道:“拍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