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看你的屋子好不好看?都是爸爸給你佈置的哦。”說着,吧唧了一口他嫩白的小臉。
安然瞪着他無辜、透徹的大眼睛,小嘴笑開,小拳頭動了動他的臉,惹得長歌又吧唧了一口他的小臉。
牧孜霄看着他們的親子互動,眸底漸漸地涌起了溫柔,溫柔裡卻帶着淺淺的失落。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拼命地遺忘,然後終於覺得自己忘記了,可卻總是在某個時刻,某個特定的環境下想起,如一根鋼針狠狠地扎進心臟,痛的身體像是要裂開了。
牧孜霄斂了斂神色,摟過一旁不言不語的暮兮,看向長歌,“你們當自己家就好,有什麼需要的就找劉嫂,千萬別拘束。”
“廢話真多,”長歌不耐煩的嘟囔了句,“快點走,吃飯的時候叫我們。”
“你怎麼說話的?”思妍瞪了他一眼,然後抱歉的看向牧孜霄,“他這人就是沒規矩。”
牧孜霄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們先休息,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再聊。”
牧孜霄攬着暮兮離開,思妍板着小臉盯着長歌,“你說你這人都多大了,怎麼還一丁點的規矩都沒有,這是在別人家,又不是你家。”
長歌看她那小嘴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一正本經的模樣只覺得可愛,忍不住上前,偷了個香。
思妍臉一紅,又一黑,繃着身子就罵,“安長歌,你是不是有病。”
“嗯,相思病。”長歌笑的邪氣,小鹿般的眼睛滴溜溜的,好看又無辜。
思妍低垂着頭,就往屋裡走。
長歌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這般,無奈的晃了晃頭,也不知道以前那個好玩的小姑娘去哪了,“我和孜霄是多年摯友,我們不知道要在這裡住多久,你就當是自己的地盤,千萬別拘束了。”
臥室裡,牧孜霄摟過躺在貴妃椅上的暮兮,修長的手指輕順着她的頭髮,“是不是又想起自己流產的事了。”
因爲知道是彼此心中最痛的事,痛的沒有辦法紓解,於是他們從來不提,也不敢提。
暮兮一怔,淚水繼而從眼眶裡滾落。
牧孜霄看她悲痛不已的樣子,眼眶微微紅了紅,嘴角卻帶着淺笑,“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們會有孩子的,我們會很愛他們。你想生多少個就生多少個,好不好?”
暮兮點了點頭,死死地閉上了眼睛,而她知道,心底那時不時涌起的綿而不絕的痛疼,這輩子都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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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紫菱跟着陳曦去參加宴會了,秦澤自然沒有留在牧園的道理,中午就走了。
一個人在家裡無所事事,就約了邱基出去喝酒。
酒吧裡,邱基看着一杯又一杯豪飲的秦澤,終於忍不住制止道:“別喝了,那是酒不是水。”
“不喝酒來酒吧幹什麼?”秦澤笑,一張俊臉在不停變幻的才彩燈裡影影綽綽,晦澀不明。
邱基知道自己勸不住,也不知道他肯定又在煩心覃暮兮的事,感嘆道:“你不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嗎?現在都知道了,你打算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