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就是秦澤緊繃的背影,和暮兮頹敗低頭的樣子。牧孜霄下意識地皺着眉頭,大步走向他們,不悅道:“你們在做什麼?”
暮兮莫名的心發慌,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心的汗不停的溢出。她越告訴自己鎮定,一定要剋制,一定要冷靜,就越心慌。直到一雙溫暖的大手放到了她的冰冷、緊繃的雙肩上。
她下意識的一抖,大手卻用了用力。
牧孜霄不由得靠近了暮兮兩步,把她發顫的身體按入自己的懷中,目光審視的盯着秦澤,滿臉寫着不悅,“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用的是保護者的姿態,秦澤的心就像扔向谷底的石頭,瞬間下落千里。他有些不自覺地把手插到褲兜裡,面無表情的掩蓋着內心的震驚和顫抖,他下意識地目光瞥向低着頭的暮兮,那瑟瑟發抖、低頭避開的模樣,像極了受了欺負卻固執逞強的小動物。
秦澤不禁慼慼然,想着他何須欺負她一個原本就足夠可憐的小姑娘,又想着他們也曾相愛相守過,自己實在是太不紳士、太小肚雞腸了。
他輕笑,自嘲着。
牧孜霄卻以爲那是他不屑的表情,頓時黑了臉,原本還想着他是牧家的女婿、是自己請來的專家而給幾分薄面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了震怒,“我再問你,你對暮兮說了什麼?”
牧孜霄原本就是那種越憤怒、就會越面無表情的人,看起來像是和平時沒有變化,但那濃厚的威懾力和鎮壓力會翻版的增長。
暮兮因離得近,不由得連呼吸都停了,血液僵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段時間的日子太幸福了,他對自己又格外寵溺、溫柔,導致她忘記了牧孜霄原本就是個殺伐決斷的上位者,是鹿城鼎鼎大名的牧爺。
牧孜霄感覺到了暮兮的緊張,手指不由得鬆了鬆,卻還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默不作聲的秦澤。
秦澤差點脫口而出我是你妻子前男友的那句話並沒有說出來,不知道是因爲迫於他的威嚴,還是爲了保護暮兮。
他只是笑了笑,開口道:“我就是和暮兮開了個玩笑。”
暮兮只想這件事趕緊翻過去,完全沒在意秦澤說了什麼,小手顫巍巍的放到牧孜霄的大手上,鼓足了勇氣,擡頭看着牧孜霄,“沒事的,你也知道你妹妹不喜歡我,恨屋及烏,秦澤不喜歡我也是正常的。”
牧孜霄當然知道暮兮對牧紫菱的懼怕,她幾乎是只要一觸及到這個名字目光就會閃躲。
牧孜霄看着她眼眶痛紅、好似他再板着臉,那透明乾淨的眼球就會碎掉的暮兮,忍不住輕輕地攬過她,柔聲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你,欺負你。”
“那你讓他走。”暮兮是真的不想看到秦澤,也真的希望這篇趕緊翻過去。也因爲到底念着以前的情分,她不想因爲這件小事,讓牧孜霄對他有了誤會和戒備。
是呀,這都是小事,語言的傷害終究不會讓人傷筋動骨,況且,他說的也並不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