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蘇以手敲着桌子,等着陳福貴夫婦迴應。陳福貴看了眼唐美英,卻見她不再如此前那般熱切。她甚至,推了推陳福貴,讓他說話。
劉七郎清咳一聲,袁子炎便將自己的劍放在桌上,扭了扭自己的手。
陳福貴一看袁子炎毫無表情的臉,就覺得自己的手在隱隱作痛。他急忙抓着秦水蘇的裙角,說道:“蘇姑娘,我說就是。今日出現的,就是我們家失蹤的那位,我們之前一直說她在山道那裡自殺,卻沒敢說我們根本沒有找到她的屍體。”
原來,雖然陳福貴已經給唐美華辦了葬禮,也埋了棺材,可是卻沒人知道棺材內只是一些衣衫。
秦水蘇怒了,她拍着桌子罵道:“如果是這樣,你爲何要說她已經死亡?”
袁子炎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是因爲分田的原因吧!”
秦水蘇驚訝地看着袁子炎,她突然覺得這個人也不是什麼話都不說的冰塊臉。他還知道最近鬧得很大的分田一事,還是挺關心政事的。她看了眼陳福貴,他確實在聽到分田的時候,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劉七郎斜睨了袁子炎一眼,竟然也有了問題:“說吧!分田究竟給你們村子造成了什麼問題?我如果記得不錯,分田這事可是今年初纔開始的,而按照你的說法,你的妻子應該是在去年就已經出事的。這件事情,如何能與分田聯繫在一起?”
秦水蘇看了眼劉七郎的表情,覺得這人一定與官府有聯繫。不然,怎麼這麼維護官府的決策。他剛纔提到分田的時候,就是一副你要說不對,我就撕了你的樣子。就連她這個不常常出門的人都知道,很多村子都因爲分田而出現了械鬥的情況。如果這個政策沒問題,如何會因此而動亂。
因此啊,秦水蘇真覺得劉七郎這人有貓膩。
不過,陳福貴點點頭後,又搖了頭。他承認這事與分田有一定的關係,但卻不是全部。
“劉公子,這事確實與分田沒有太大關係。雖然我們沒有看到美華的屍體,可是卻在下游發現了她的鞋子。她的屍體沒有找到,是因爲我們家出不起那個錢,沒有人願意替我們去河裡撈起屍體。”
劉七郎皺眉:“你們怎麼會這麼……”
“我們怎麼會這麼窮,是嗎?我們也不想的,可是我們沒有地啊。以前因爲官府苛捐雜稅多,我們沒什麼盼頭。新帝登基後,我們是好了一段時間。可那都是假象,那個美好的假象不過三年,就被那些貪官給毀了。”
劉七郎眉頭一緊,問道:“怎麼說?”
唐美英這會敢說話了,便搶了話頭:“還不是那些貪官藉着收稅的名義,讓我們這些百姓將本來就不多的糧食上交。我們都是普通百姓,哪裡敢反抗。所以,雖然皇帝下達了分田的政令,可這個村子就那麼點地。誰不都希望多拿一些。大姐已經沒了,家裡就剩陳大哥與瑞兒二人,如何爭得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