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纔將東西放在桌上,秦水玥便在她身邊小聲說道:“心水,你今晚也不必在這裡伺候,這裡有本宮即可。陛下今夜需要好好休息,你們在這裡,他反而覺得不爽快。”
心水知道這個陛下的習慣,小心地點了頭,“是。奴婢告退。”
秦水玥將兩碗麪條拿出,面裡各放着一個雞蛋。那是蘇蘇最喜歡吃的,但是她並不喜歡。
她的父母從不問她喜歡什麼,她也從不說自己想要什麼。對秦家來說,最可憐的似乎是從小不在父母身邊的女兒,但是不知道那個一直表現成熟的她也是苦的。
她揉揉自己的臉,笑着招呼劉潤卿:“陛下,快些來用宵夜吧。若是時間久了,面就不好吃了。”
劉潤卿的手還在寫着字,他說道:“你先吃吧。朕看完這一份奏摺,就過去。”
劉潤卿將手裡的奏摺看完,便來到秦水玥身邊。他看着兩碗寒磣的長壽麪,嘆了口氣:“真是委屈你了,玥兒。自從她走後,你就再也沒能過一個正經的生辰。”
秦水玥將碗裡的煎蛋夾給劉潤卿,說道:“臣妾一點也不覺得委屈。若說委屈,沒有人能比我們家蘇蘇委屈的。好好的一個生日,竟然過成了忌日。她的離去,最爲痛心的就是爹孃了。臣妾如今在你的保護下,過着如此安穩的生活,哪有什麼可委屈的。”
秦家人五年前放棄了秦水蘇,最後卻又花了巨大的精力找回她的“屍體”。他們一直不敢承認,秦水蘇選擇在出生的那一日自殺,一直對外宣佈宣稱,她因爲疾病而常年臥牀。反正,秦水蘇本來就在外界沒有存在感,也不會有誰特意去注意。
秦家父母一直將自己困在失去女兒的悲傷之中,不過是爲了讓自己少一些愧疚之感。劉潤卿與秦家姐弟雖知道如此,但卻不知如何打破家裡的沉悶氣氛。
劉潤卿握着秦水玥的手,問:“玥兒,若是朕放你離開,可願?”
秦水玥愣愣地看着劉潤卿,他眼底的認真讓她呼吸不順。她慘淡一笑,問:“陛下,您是覺得臣妾已經沒用了,是嗎?還是,您有了新的計劃?臣妾很早就說過,若是陛下有了別的心思,隨時可以將臣妾推開。臣妾不會有怨言。”
劉潤卿眉頭一皺,辯道:“朕不是這個意思。你永遠是朕的得力助手,也是朕最爲重要的朋友,這是不會改變的。只是,朕以爲,你也想爲自己爭取點什麼。你與蘇蘇,本都是被秦家的所謂命運束縛着,若是你們可以脫離這個束縛,也許你們的下一輩就不會如此辛苦。”
“陛下,只要臣妾還是秦家的女兒,離開請假的束縛談何容易。只希望,蘇蘇她可以藉由當初的假象,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秦水玥笑道:“陛下,若您還當臣妾是親人,便直說。如今,臣妾已經顧不得秦家,臣妾只關心寧兒與您。只要你們好好的,臣妾都無所謂的。陛下,本來這事就是臣妾求您的,所以不必太過考慮臣妾。您只需,考慮您所要做的事情,我們都會是您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