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那隻落在泉水邊的鳥兒還在扇着翅膀，微弱地掙扎着。
雨水淅淅瀝瀝地落在地上，將鳥兒的羽毛打溼。
它擡起頭，甩了甩身上的雨水，飛向天空。
突然間，一陣強光閃過，照亮了整座山。
原本歸於平靜的泉水突然泛起波紋，並很快形成漩渦。
一陣風吹起，從漩渦中飛出一條巨蛇，它周身黝黑，一雙紅眼如夜空中的寶石，閃閃發亮。
它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又猛地扎到水中。
“噗……”
它將劉潤卿卷出水底，又伸出蛇信子舔了舔他的脣。
……
劉潤卿從岸邊驚醒，“水蘇……”
空蕩蕩的山林，哪裡還有秦水蘇的蹤跡。
他看着平靜的水面，想起那個在夢中呼喚他的人。
那分明就是秦水蘇的聲音，即便虛弱，他也知道那就是她。
可以將他叫醒的人，除了她，也不再有其他人。
想起水底的人，他又轉過頭，猛地扎進水底。
秦水蘇仍在水底，劉潤卿憋着氣，將秦水蘇抱起。
劉潤卿將秦水蘇放在石牀上，撫上她的臉。
原來，秦水蘇讓自己醒來，這是要讓他活着。
他俯身抱住秦水蘇，“你要我活，我就活。我仍會在這裡陪着你，永遠爲期。”
他鑽出水面的時候，已然天黑。
他看着岸邊升起的火堆，皺了皺眉頭。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此。
他按捺中心中莫名興起的悸動，將溼衣服掛在火堆邊烤着。
可左等右等，劉潤卿還是沒有等回那個生火的人。
他靠在樹邊，將手搭在腹部，閉眼休息。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外套不見了。
他看了眼周圍，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出來！偷了我的衣服，還不給我出來。”
看到草叢裡露出的衣角，劉潤卿大步走過去。
“你……”
劉潤卿看到披散着頭髮的女人，只一眼，他就覺得這還是夢。
“是夢嗎？”
那人低着頭，小聲回道：“不是。”
聽到劉潤卿靠近的聲音，那人往後挪了挪身子。
“不要過來。可是，我現在很醜。”
“水蘇，爲什麼不讓我看？”
劉潤卿猛地將那人轉過來，卻見她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將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那溫熱的感覺，絕不是假的。
“擡頭，我看看，你怎麼了這是？”
那人捂着臉，始終不願意擡頭。她的手上，還帶着幾分黑色的鱗片。
劉潤卿將手捏住，“乖，我看看。”
他哄着女人將自己的手拿開，擡起了她的下巴。
劉潤卿撫上她的臉，不給她扭頭的機會。
“這眼睛，不是很好看嗎？”
女人都要哭了，她哪裡見過自己雙眼紅成這樣。
她醒來之後，只發現自己渾身都是鱗片。
就算經過了一夜，她身上也還是有鱗片。
最可怕的是這雙眼，一看就是怪物模樣。
“寶石般的眼睛，哪裡不好看了。水蘇，不論你是什麼模樣，都是最好看的。”
秦水蘇退後一步，“我要回桃源村……父親一定有辦法讓我恢復……”
劉潤卿按在她肩上的手僵了僵，“你……是瑤晞？”